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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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老鸨情绪,听她细陈经过后,孟谨川上前查看,是被妖邪吸去精气,才会有一夜老去的现象,只要抓住妖邪,逼他还回精气,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孟谨川当即说了,老鸨感激涕零,正谈话间,忽闻门外有人喝道:“谁?”

孟谨川和叶凌急忙出去查看,只见一道身影,速度奇快,消失在墙宇间,孟谨川立即追去,叶凌折返回来让老鸨回屋,便跟上孟谨川。

那道身影仿佛对此处十分熟悉,或左或右,叶凌眼尖,看清那道身影穿着一件鹅黄薄衫,定是含春楼里的姑娘。

又追片刻,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孟谨川和叶凌立即止住,叶凌醒悟过来,拉着孟谨川就往回跑。

孟谨川立时明白叶凌所想,那妖邪肯定知道含春楼中来了能人修士,只是不确定是谁,所以出来试探,那人不敢被他们俩瞧见,所以隔得远,这样,那妖邪定然也瞧不见叶凌两人,现在她不见了,肯定是回去清点人数,看谁不在,一点便知。

两人只盼那妖邪只身一人,并无帮手,就算是先回去了,也还没看到叶凌的房间来。

两人回到含春楼,情况紧急,不用商量,便知对方心中所料,当即除去外衫,随意扔在地上,然后一左一右,往床上躺去,孟谨川单手一挥,房中的灯便灭了,陷入一团黑暗。

刚才跑得急了,躺在床上,叶凌的心砰砰直跳,快速放缓呼吸,作熟睡态。

叶凌眼睛闭了一会儿,屋子很静,能听到孟谨川沉稳的呼吸声,叶凌睁眼侧头看他,黑暗中,只能依稀瞧见他高低有至的侧脸轮廓,以及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双眸。

叶凌轻声道:“小孟公子,你要把眼睛闭上,这样才像。”

半响,孟谨川答道:“你知道什么?”

叶凌未通□□,自然不懂,不过睡觉,自然是要把眼睛闭上,想了一会儿,叶凌又看向孟谨川,还是想让他把眼睛闭上保险些,谁知看去时,已经看不见他闪闪发光的眸子,取而代之的是阖上的眼帘,以及一片浓密的睫毛。

叶凌心中一喜,不由得轻笑出声。

孟谨川听她笑得突然,扭头看她,叶凌已经又闭上双眼假睡,孟谨川回头,阖上双眼,轻声道:“你笑什么?”

听他发问,叶凌嘴角勾起,无声的笑了一下:“没什么。”

半响,孟谨川道:“叶凌?”

“嗯?”

“睡觉。”

孟谨川对叶凌说话向来简短有力,不是说她胡说八道,就是说她不务正业,现在这句睡觉却说不出的慵懒,声音微微沙哑,低沉好听,听得叶凌心中一顿,睫毛细不可闻的颤了一下。

平时这个时间,叶凌是万万睡不着的,今日却不知怎的,倦意袭来,竟然沉沉睡去。

孟谨川听到叶凌沉稳绵长的呼吸声,知她已经睡去,他虽双目微阖,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多时,窗外划过一道黑影,停顿片刻,立时闪过,恐怕是走下一个地方了,那妖邪虽来过一次,孟谨川怕她去而复返,所以一直没睡,留意着外面。

一夜无话。

天色渐明,昨晚的黑影果然去而复返,来回看了几次,直到外面响起窸窣脚步声,孟谨川才小眠了一会儿。

昨晚睡得好,叶凌醒来时只觉浑身舒畅,不似平时,刚醒便脚软乏力,精神倦怠,叶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抬眼望去,孟谨川已经穿戴整齐,端坐在桌前。

叶凌起身,捡起地上衣裳,不多时,便有一个小厮送来饭菜,两人吃过,便打算出去打探情况。

推开门,只见满目琳琅,红绿一片,失了昨晚的热闹喧哗,丝竹笑语,到自别有一般风情,朱红的围栏上绑着用彩绸挽出的花,两人扶栏而看,女子红衣胜雪,男子白衣如霜,赏心悦目。

“妹妹,你醒得这样早?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多睡一会儿吗?”

只闻一阵银铃儿般的笑声,两人看去,走廊一头走来一位曼妙女子,身着鹅黄衣裙,眉目精致艳丽,眼中水波婉转,话是对叶凌说,一双含水剪眸却盯着孟谨川。

想必是这花楼中罕见这般有气度的俊俏公子,那姑娘心生欢喜,特来搭讪。

眼看黄衫姑娘就要扑在孟谨川身上,她穿得单薄,春光将露不露,这一撞肯定要占尽他便宜,孟谨川双眉紧皱,拉过叶凌,挡在身前。

叶凌还想着看孟谨川笑话,没得自己被拉过来当挡箭牌,旋即嘿嘿一笑,退开一步:“你若喜欢,让孟公子也陪陪你。”

见叶凌大方相让,黄衫姑娘登时大喜,扭着细腰,又朝孟谨川走去,眼看就要扑在孟谨川身上,他往侧边一闪,让黄衫姑娘扑了空,撞在裹完绫罗绸布的花柱上。

她自视美貌,从未有过男子这样嫌弃自己,如今这白衣公子却一避再避,面露不悦,她转过身,将哭不哭道:“公子这是何意,难得是我不够漂亮吗?”

青楼女子最擅装乞求怜,黄衫姑娘更甚,眸中含水,秀眉微皱,鼻尖微红,这般楚楚可怜模样,连叶凌都想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孟谨川却面若冰霜,长臂一揽,将叶凌拥在怀中,声音沉沉:“我只喜欢她一个。”

第十一章 有狐绥绥

孟谨川神情冷峻,对黄衫姑娘冷眼一扫,不由分说的揽过叶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霸道。

叶凌闻言得逞一笑,做小女子状,依偎在孟谨川身上。

黄衫姑娘立时愣住,心中几分妒忌,又几分凄然,心说这个姑娘真是好福气,将这个俊俏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又看叶凌小小一只,依偎在白衣公子怀中,果然生的面容精致,肤白如雪,胜她数倍,心中又是叹息。

正周旋间,旁边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暴力推开,从里面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跌在地上,揉着惺忪睡眼,然后慢慢的将衣服穿在身上。

“哼,我当你是有钱了,没想到身上一个字儿都没有,又来老娘这里白嫖,上个月的钱还没结呢,真是晦气,白白浪费一夜。”从屋里走出一个粉衣女子,未施粉黛,别有风情,一边说话一边把滑落在手臂上的衣服提上来,遮住香肩。

粉衣女子又骂了几句,才往一旁站着的几人看来,目光往孟谨川身上停顿片刻,见他揽着叶凌,白了一眼,转身进屋。

片刻,就见几个手持木棒的护卫走来,指着瘫坐的地上回神的男子,道:“就是他,天天白嫖,打!”

说完,拳棒相加,男子还未清醒,拳头和木棒就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男子仿佛是习惯了,急忙睡在地上,抱住头部,许是知道求饶无用,所以并不求饶,只是闷哼。

“别打他,我来还钱——”走廊一头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众人看去,果见一个嶙峋老婆婆走来,穿青灰布衣,头发花白,腿脚倒还便利,脸上皱纹密布,但双眸清明,满面红光,一时间,竟看不出她的年纪。

老婆婆的背挺得笔直,在衣兜里翻了很久,才翻出数十个铜板,全拿给其中一人。

接住铜板的人翻看数量,皱眉道:“这才多少,还差得远呢,李老太,你儿子的腿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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