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2 / 2)
“四贝勒府上来往朝臣亦有,但四贝勒整日里呆在内阁中,很少见面。另外,四贝勒去过一趟兵部,见过一次兵部尚书马尔汉,再就无其他动静了。”顾问行垂首道。
“老四见马尔汉做什么?”康熙爷正了身子,嗓音放沉。
梁九功在一旁皱了皱眉,顾问行并未发觉不妥,继续道,“四贝勒听闻皇上遇刺,嘱咐马尔汉大人注意蒙古一带的动向,加强边境的防守。”
“原来如此,”康熙爷垂下肩膀,若有若无地呼出口气,“老八那儿多注意一些。”
“是,”顾问行俯身领命。
四爷府
四阿哥拟好了替太子转达的奏折,接过张保递来的茶碗,轻抿了一口。
“主子,”傅鼐迈进屋门,俯身行礼。
“出什么事儿了?”四阿哥向后靠到椅背上。
傅鼐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四川传来消息,嫁给年羹尧的纳兰氏病逝了。”
四阿哥眉头一紧,“怎么这么突然?明相府有什么动静?”
“明相府怕还没得到动静,”傅鼐垂下身子,“年羹尧尚未发丧,夫人病逝一事,只有几个心腹知道。”
四阿哥垂下眼眸,一手轻敲额头。
傅鼐抿了抿唇,继续道,“主子,这对咱们来说是拉拢年羹尧的好机会,纳兰氏一死,明相又病重,他跟纳兰家的关系就更薄弱了。”
四阿哥抿了抿唇,点点头道,“你派人把恩绰叫进府里,我有事交代。”
“是,”傅鼐领命而下,张起麟随后而入,“主子,苏公公的信。”
热河民宅
苏伟在床上睡得模模糊糊,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接近。
“谁?”苏伟脖颈一凉,下意识地一手摸向床里的扁木盒,却摸了个空。
“别怕,是我,”熟悉的温度附上苏伟的额头。
“主子?”苏伟惊愕地瞪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黑暗中一声轻笑,在苏伟的脸上捏了捏,“是不是想爷了?”
苏伟扁扁嘴,抓住捏自己脸蛋的手,闷闷地“嗯”了一声,“你把魔方解开啦?”
“解开了,”一声轻叹,带着清冷的笑意,“就是代价有点儿大。”
“代价?”苏伟眨巴眨巴眼睛,眼前渐渐有了亮光。
“是啊,代价……”不知何处照来的昏黄光晕中,一个鲜血淋漓的肩膀立在苏伟眼前,赫然没了头颅!
“啊!!!”随着一声尖叫,苏伟猛地睁开眼睛,还未看清屋内,门已被人一脚踹开。
“苏公公,出什么事了?”护卫们都未来得及蹬上靴子,只提着刀就冲了进来。
苏伟茫然地四处环顾,床上除了他,再无旁人,“没事儿,我只是做个噩梦……”
第211章 鬼祟
康熙四十四年
九月二十,秋风渐起,京城的清晨常弥散着淡淡的薄雾。
四阿哥奉旨入宫,康熙爷端坐在乾清宫内殿,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朕看了你代胤礽的陈奏,识情识礼。也难为你在这个时候,还肯为他说话。”
四阿哥抿了抿唇,低下头道,“请皇阿玛恕罪,儿臣是想着,二哥他毕竟还是太子。”
康熙爷点了点头,未至可否,“朕在黄陂遇刺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回皇阿玛,”四阿哥略略蹙眉道,“儿臣未随皇阿玛北巡,黄陂一事所知并不详细,遂不敢妄加推断。只有一点,儿臣十分奇怪,这支蒙古骑兵能潜到热河附近想必是费尽了脑筋与工夫的,可紧接着却是没有任何计划与策略的夜袭銮驾大营,其实力连护军的最外层都无法突破。如此前后矛盾,比起有意行刺,倒更像是自寻短路。”
“恩,你说得有理,”康熙爷将奏折放到一旁,“若当真有人费尽心思的将这一伙人潜藏到黄陂,意图行刺朕。那么最后这至关重要的一步,就不应该这般马虎。如此来说,这起突如其来的行刺怕是另有目的了。”
四阿哥敛了眉目,垂下头,没有接话。梁九功站在一旁,低下身子,为康熙爷换了碗热茶。
“朕听德妃说,你府里钮祜禄氏怀了身孕?”康熙爷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
“是,”四阿哥略一征愣,拱了拱手,“自弘晖去后,府里多少沉闷了些。现下钮祜禄氏有孕,连福晋的身子都好了很多。”
“这是喜事儿,”康熙爷捧着茶碗,轻叹了口气,“皇阿玛失的孩子比你多得多,只是咱们爱新觉罗一脉肩上的担子太重,容不得你沉湎哀痛。如今,弘晖离去也快一年了,你那府里总得添丁进口才能安稳。”
“皇阿玛说的是,”四阿哥低了低头。
康熙爷放下茶碗,一手捡起一本折子,四阿哥见状刚要告退,却听皇上闲闲地道,“那个姓苏的太监,是你派去行宫的?”
四阿哥背脊一凉,强自镇定,弯下腰道,“皇阿玛是说苏培盛?他是因着良乡的事儿有过在先,被儿臣遣去盛京粮庄了。这次,他代庄子去行宫送东西。只因儿臣听说胤祥受了伤,才写信让他留下帮忙的。”
“恩,”康熙爷翻开折子,似并未在意,“那太监有几分小聪明,但不是个老实的,派到庄子上也好。胤祥那儿,你也不要太过操心,行宫四季如春,调养腿伤再好不过了。”
“儿臣明白,”四阿哥拱了拱手,交握的掌心中微微刺痛。
出了乾清宫,四阿哥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张保见状想上前搀扶,被四阿哥扬手制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日精门前,四阿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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