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两人在京都大街上左逛逛右逛逛,看了不少小摊,却没买多少东西,只是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走到哪看到哪。
中间大街上碰见个卖身葬父的双儿,生得倒是清秀佳人的模样,有心软的书生给他扔了银钱叫他去把亲爹葬了,对方却只磕头感激,愣是答应的话不说一句,不过急促地几下,额头便有了红肿,瞧着好不可怜。
这下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片刻间双儿身边便围起人来,有几个不知前后因果的反倒骂起书生仗着有几个臭钱就随意欺辱人家可怜双儿。那书生懵逼了半晌,话解释不清楚,叫那跪在地上的双儿说,可那双儿却只呜呜咽咽,又哭诉道:“公子要奴手下银钱,可公子既不求回报,奴心下终归是不安。”
书生:“哈?”
周围替双儿说的众人:“???”
双儿又哭:“公子把奴带回家吧,奴愿给您当牛做马。”
周围众人:“吁……”
倒是那书生懵了:“不不不,我家中不差小厮,你不必这样。”
有人笑了几下低声同那书生道:“嗨呀,你这书生怎么好不开窍,当牛做马可以,温床暖被,自然也是可以的嘛!”
“有辱斯文!”
书生斥了那人一声,同时憋红了脸,又连忙摆手摇头,“不可、不可!”
说罢,他再看向那双儿期盼的目光,陡然想起家中那位,不由缩了缩屁股,推开人群就跑了出去,生怕那双儿黏上自己。
周围众人:“???”请问书生你屁股后面有老虎吗?
而跪在地上的双儿见那清俊书生溜掉,心底也是一阵不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清秀的脸蛋,对人生的产生了一秒的怀疑
……难道他,模样长得就那么不堪入目。
不不不,肯定不是。
是那书生眼瞎吧?!
旁边,卫良阴与白果在街角瞧着热闹,卫良阴见事态发展,“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双儿倒是有趣,书生不愿把他带回家,他便这般坑人。”
白果抿抿唇,也笑着说:“那书生更有趣,竟是不顾佳人有意,跑了。”
卫良阴叹道:“少见,当真少见!”
两人说着话,又转头去了隔壁一个铺子里看玉器,待逛出来,原本卖身葬父的双儿却不见了踪影,在探耳往旁边聊八卦的百姓那里一听,对方竟是被秦王殿下扔了锭金子,之后就带走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卫良阴这才惊叹一声,再缓缓开口道:“这秦王还真是贪花好色,见一个爱一个。”
白果点头,不无赞成,却又随口添了一句:“便是不知那双儿能在秦王妃手下坚持几个时辰了。”
卫良阴想起秦王妃先前的惊人战绩,沉默片刻:“……”也是。
第65章
两人悠悠逛逛,待回到府内时,不想白果先前在街上说的话竟一语成谶。
那秦王谢诚好似不知自家新王妃的厉害之处,大喇喇就将那卖身葬父的小女子带回府中安置,恰逢秦王妃在府中与娘家的几位堂姐妹相聚,正高兴儿的档口就被下人来报王爷又带了女人回府。这不可不说是点了府内的炸药包,秦王妃李仙儿顿都没顿就气势冲冲去到前院,二话不说便一脚踢在秦王的腿肚子上。
而秦王腿肚子一软,一个踉跄着差些就朝地上扑下去,狼狈至极。
秦王谢诚这人吧,夹在几个兄弟中间,却是成年王爷里最小的那个,自幼因着独得赵太后宠爱,所以生母丽嫔即便不显,却也没叫晋元帝冷了他,反而颇有些看重。
谢诚打小就是个吃不得苦的,骑射拳脚功夫论起来实在是不堪说,不过他仗着皇宫里两位巨头的宠爱,自然有武师父为了讨好他而防水,至于他那几个皇兄皇弟虽然看出他是个草包架子,可全都也懒得拆穿,于是一来二去,天长地久地下来,竟也给谢诚制造出了一种自己武艺拔尖的假象。
但是这些假象,到底是在李仙儿进了秦王府后被打破了。
李仙儿虽为太傅独女,却性格泼辣为人直白,要那难听的人说了去,就是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可造成这种说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李仙儿能争好斗。
太傅宠爱独女,大抵是怕她吃亏,所以李仙儿自幼便被安排了教习拳脚的武师父。她是个肯下苦功夫的,虽只是单纯的拳脚花样,却也学了个精。不过她空有一身好身手,却被家中父母勒令了不许拿这个去欺负别的世家里的贵子贵女,于是便一直藏着掖着,起了争执也不过跟对方有样学样,别人抓她头发,她就去拆对方发饰,如此这般。
但万万没想到的,便是她学的这般好身手,第一回 派上用场,竟是用来收拾自己的新婚夫君。
李仙儿是个做事果断的,初初嫁入秦王府与秦王厮磨几日还尚未暴露本性,等后头管事将府中内务交给她,连秦王后院也了解了个一清二楚后,手便直愣愣伸了出去,不出半月便将秦王后院安置地老老实实,至于那些心思不干净的,该发卖就发卖,该降罪就降罪,要是对方是别家大臣送来的,她就给把人原封不动打包送进对方后院。
李仙儿之所以敢这般做,自然是仗着自己家世,就连秦王本人奈何不了她。想来上次她才亲手处置了一个想要爬床秦王的侍女,这才过了几日?秦王就是那狗改不了吃屎,见色眼开的草包,竟又这般直白地领回了个葬父的孤女。
是要说秦王这人没脑子呢,还是说他想故意膈应她这个秦王妃?
李仙儿粗粗打量那躲在秦王身后的孤女一眼,倒是清秀可人,身姿苗条,眉眼间的柔弱倒的确容易吸引像是秦王这种人。
给身边的老嬷跟婢女使了眼色,二人便伏了伏身,不顾秦王还在揉着酸麻的腿肚狠狠瞪着自家王妃,便一人架起那孤女一只胳膊,给她抬出了秦王府。
那孤女自然不愿,哭着说要王妃仁慈,秦王殿下只是替她出了葬父钱,是她情真意切想要报答殿下,只愿留在府中为奴为婢,再苦再累都不怕。
李仙儿笑了:“成啊,想给殿下做事报恩是吧?正好殿下在京郊有座庄子还缺人打理……来人,就把这孤女送去庄子上,看有什么活计,交给她便是。”
那孤女没成想会是这样,又哭求只想留在秦王殿下身边。
李仙儿自然是懒得理会她,让人关了府门,不顾秦王跳脚,转头遣散了四周的下人,一手就拧上谢诚的耳朵,冷笑两声:“殿下可真是处处留情又多情啊。”
谢诚打不过李仙儿,心中有怒火却如何也发不出来,只能嘴上逞凶地说要休了李仙儿这恶妇。
李仙儿拧了谢诚的耳朵,想了想又露出个笑来,似是伤心道:“殿下可真是薄情寡性,前些日子还说只要仙儿一人,另外那些花花草草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罢了,殿下若真厌了仙儿,仙儿这边收拾了东西回娘家去,也省的殿下眼见心烦。”
“不行!”谢诚吓了一跳,他原本也就是嘴上说说,想要用合离威胁李仙儿,却忘了他这位妻子的娘家是何身份,李太傅乃当世大儒,门下桃李遍布大晋,可谓是文人之首,若是惹怒了他老人家,谢诚这就跟朝中半数文官翻脸无异了。
他这还肖想着皇位呢?哪能就这么得罪了老丈人家?!
心思变换了一瞬,谢诚再看向李仙儿,早忘了那卖身葬父的孤女上的是何模样,只道一定要把自己这位王妃媳妇儿哄好了,千万不能叫她真负起回了娘家!
于是李仙儿便见谢诚在片刻之内变幻过好几次脸色后,脾气也不发了,怒意也没了,只附和着自己说,“那孤女一看就是个心思不正的,是本王笨傻,没有王妃你慧眼独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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