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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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说周氏便是季菀的母亲,这番解释也足够了。

大夫人听说他遇刺,心就提了起来,“遇刺?是谁做的?伤得怎么样?”

陆非烟也是满脸担忧。

“宵小之徒罢了,我一时大意受了点皮外伤,早已痊愈,母亲不必挂碍。”

陆非离语气温和,安抚的笑笑。

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而后又叹道:“你说的周氏嫡长女,我知道,姐妹龃龉,却是两败俱伤。长女被逐,次女也远嫁京外,至今周太师都不允其回京。具体如何,也是众说纷纭。但那位周家长女,我却是见过的,知书达理,绝非心术不正之人。被逐家门,也不过因着悠悠众口罢了,实是冤屈。”

原来如此。

陆非离想起那日见到的周氏,举止得体,眉目清正,的确非奸邪之人。今日从母亲口中得到证实,心中便有了底。

他没问细节。

豪门内宅里腌臜事儿多,亲姐妹闹成这般结局,也是令人唏嘘。

第069章 做沙琪玛

闹哄哄一晚上过去了,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各家都忙着走亲访友拜年。周氏给几个侄儿侄女都发了红包,苗氏以及季远也都没有吝啬,刘氏除了给季松季云包了红包,对其他的孙子孙女,却是一毛不拔。

清楚她性子,周氏和苗氏都没放在心上。自己的孩子,自己疼就是。

季容私底下跟姐姐咬耳朵,“奶奶现在倒是会装,平时天天把季云当丫鬟使唤,现在看三叔回来了,就做起好人了。”

“她还要靠三叔养老,自然不能明着做得太过分。”

季菀不以为意。

季容撇撇嘴,“昨晚在咱们家吃团年饭的时候,她阴阳怪气的,就差没直接跟咱开口把我们家买的丫鬟给要过去两个伺候她了。”

季菀笑笑,“咱们买人是在衙门里造册记档的,她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敢明着抢。顶多就是说几句闲话,嘴巴长在她脸上,咱也管不着。”

“嗯,我就是看不惯她说话那语气。”

季容到底还小,做不到姐姐的云淡风轻。

“好了,别抱怨了,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只要她做得不过分,咱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反正咱都已经分户了,她就算来打秋风,也没那么理直气壮,娘心里也有底,不会如了她的意的。”

季菀点点她眉心,“今天我给你们做好吃的零食。”

“真的?”

季容一听姐姐又要做美食,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是什么啊?”

“沙琪玛。”

两姐妹欢欢喜喜的做新鲜零嘴,陈寡妇家里却又出了事儿。

昨儿个王大柱去镇里药铺买齐了药,晚上王春花喝了药就睡了,屋子里烧着木炭,也一直有人陪着,一晚上都相安无事,病情也没恶化。今儿个早上,王春花终于醒了,脸色虽还有些虚弱,但能说出话了,瞧着比昨日好多了。一家子人总算松了口气。可不成想,半上午的时候,陈家来人了。

来的是陈氏的母亲丁氏和陈家大儿媳苗氏,陈家最难缠的两个人。

陈氏正坐在女儿床前,听她倾诉缘由,王春水和王春娇也都在屋里。事情远比季菀猜想得还要复杂。

贺家有两个公子,大公子早已娶妻生子,二公子刚定亲,还有个小女儿,和王春花年纪一般大,王春花便是贺小姐屋里的丫鬟。贺二少一向和小妹关系好,时常走动,一来二去的就见到了王春水这个美貌的丫鬟。

王春花没有攀附的心,再加之深知贺夫人强势,断然不许丫鬟爬床的事情发生,看出二少爷对自己的心思,她惶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躲着。如此这番,更是激怒了贺二少,终于在小妹及笄那日,找到了机会,强行占了她的身子。

她不敢声张,怕惹来夫人怒火,更怕连累家里人。心里打定主意,等到契约一到,便离开贺宅。但她万万没想到,大少爷发现了她与二少爷的‘私情’。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加入二少爷的恶行。比起二少爷,大少爷更有些特殊癖好,经常责打于她。她身上的那些伤,就是这么来的。

两兄弟变着花样凌辱她,她苦不堪言几欲寻思,被大少爷发现了,又是一番欺凌。

没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可这孩子是谁的,却不得而知。

更糟糕的是,大少夫人发现了她和两位公子的‘奸情’,怒火中烧之下直接把她绑了带到贺夫人跟前。贺夫人雷霆震怒,骂她狐媚不知廉耻勾引自己儿子,强行给她灌药。大少夫人觉得不解恨,还在她肚子上狠狠踢了两脚。

这样的事,贺家自然不能声张。兄弟猥亵凌辱丫鬟,传出去两位公子的名声全毁,二少爷的婚事也会被告吹。但也不能打杀了王春花,否则王家闹起来,更糟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脏水往王春花身上泼,然后打发她回去。死在自个儿家里,总比死在贺家强。

王春水和王春娇听到一半就已泣不成声,陈氏气得浑身颤抖。

“上个月你没回来,贺宅来人说家里小姐及笄,身边缺不得人,还特意送了礼品来。却没想到,竟是这般…”

王春花满脸悲苦的泪水,“娘,贺家家大业大,咱们斗不过的。若是闹开了,还会连累三妹和四妹。”

乡野农家,拿什么跟大富人家斗?

陈氏知道这个道理,当初小妹便是这样,也就是几两银子了事。可女儿还没嫁人,想要索赔都不行,否则一辈子就毁了。

“可是、可是二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咱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王春水不忿。

“不然还能怎么办?”

王春花满脸惨淡之色,“告官吗?咱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无官无爵,告官是要挨杀威棒的。二十个板子下去,怕是命都没了,还怎么告?即便保住了命,如果他们再反咬一口,说我德行不端,勾引主子…难道还要让那些捕快检查我身上的伤不成?那我干脆就不要活了…”

这就是平头百姓的辛酸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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