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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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伶也是倔强,“他有才,而且谦逊有礼,温润如玉,宠辱不惊,既不攀附也不自傲,品性高洁,胜过那些世家子弟千万倍,如何不好了?”

余二夫人竟哑口无言。

她原本没觉得江沅多好,若说有才,可这世道,没背景,光有才华也得一步步熬才能上得去。看来看去,也就是那张脸最得女儿欢喜。女儿尚且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瞧见这般俊朗的男子会动心也很正常。但婚姻和情爱是两码事。女儿那懵懂的情愫,迟早也会屈服现实,任由时光磋磨,慢慢消散无踪。

万没想到,江沅越是拒绝,女儿倒是越发喜欢。先前她以为女儿只是不甘心,毕竟女儿家面皮薄,哪受得了被江沅这般忽视?

谁知女儿心思重重,竟是万分清明。

细细想来,女儿说的,好像却也有理。

余二夫人沉默一会儿,道:“伶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非江沅不可?”

余伶愣了下,听出了母亲语气里的松动。她抿了抿唇,似深思似斟酌,半晌后道:“若我未曾识得她,今后婚姻,但凭父母安排,绝无怨言。可我既识得这般好儿郎,若再嫁他人,必然心中不甘,积怨于心,抱憾终身。”

言外之意已然明朗。

余二夫人点点头,“好,娘一定会为你达成心愿的。”

余伶欣喜,“当真?”

余二夫人目光慈和,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余伶立即扑进她怀中,“谢谢娘。”

余二夫人脸上带笑,眼神却是高深莫测。

当天下午,江沅便登门求见。

余二爷十分意外。

“他来做什么?”而后皱眉,“不见。”

“他说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见到您和夫人。”

“夫人?”余二爷更是疑惑,“这又关夫人什么事?”

“小的不知。”下人如实道:“他只说兹事体大,需得与您面谈。”

江沅没看上他的女儿,虽算不得有什么错,但被扫了面子的余二爷心里多少还是不大高兴的。江沅莫名登门,听下人的口气,也不像是赔罪,还特意提及夫人…他忽然想起不久前夫人说过不能让江沅如意的话。

“让他进来。”

“是。”

余二爷走出书房,去了内院。

“你做了什么?”余二爷开门见山,“江家。”

余二夫人并不意外,“江沅来了?”

见她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余二爷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做了什么?”

到此时,余二夫人也知道瞒不住,本来也没打算再瞒,便一五一十说了。

余二爷听完后神色大变,怒道:“谁让你这么做的?如果江家直接报官,此事就得转交刑部。刑部一旦受理,就有可能上达天听。到时候,我余家满门都将遭祸,你这个蠢妇--”

“你只记得你的仕途,只记得满门荣耀,何曾想过伶儿?”成亲这么多年,余二爷从未对余二夫人这般疾言厉色过,余二夫人也不禁有些恼了,瞪着他道:“当初是你非要拉江沅入府,入了伶儿的眼。如今婚事不成,你便只当吃个哑巴亏,什么也不管,可知伶儿为此流了多少泪?自从你那个妹妹被夫家所弃,连尸体都被送了回来,你出去问问,谁提起余家姑娘不是面带嫌弃避之不及?我伶儿何其无辜,要遭受这般连累?你只想着让她下嫁,息事宁人。可你想过她有多委屈吗?好容易相中一个,可人家没看上,你不闻不问,整日里只让我从小官家里挑,可要挑谁,你又管过吗?女儿受了委屈,你这个当爹的不给她出气报仇,还得靠我一个女人出头,你羞不羞?”

撕破了脸,余二夫人便也没了顾忌。

“我本想着,让江沅退婚,败坏名声,也让他受一受伶儿受的罪,尝一尝伶儿吃的苦,这事儿也就罢了。可伶儿说了,她非江沅不嫁。我是她娘,她就这么点要求,我说什么都得为她做到。”

她对上余二爷怒极的脸,冷声道:“事到如今,江沅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他高风亮节,不甘妥协,必将闹大。到时候,整个余家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你--”

余二爷简直要被她气死。

他怎么也没想到,妻子竟为一己私利糊涂至此,这和母亲又有何两样?

“趁事情还未闹大,赶紧把严家人给我放了。”

卢家其实不是小门小户,范阳卢氏乃名门望族,但京城这一支非本家,乃是分支。卢氏的高祖父,乃庶出。到卢氏的祖父开始,和本家几乎就没什么太大牵扯了,到得今天,更是势微。

虽说称得上世家,却实在是没多大实权。卢氏入余府时,公公还在,彼时余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所以她很有体面。在府中姐妹以及昔日手帕交中,最是体面。这些个手帕交之中,有一个便是新水知府夫人。

在那个位置上做了许多年,一直都想升迁。

卢氏以余家妇的身份一封信过去,许以升迁的好处,对方自然无有不从。

余大老爷,可是在吏部任职,马上就要升侍郎。

余二夫人冷笑,“不可能!”

余二爷险些一耳光抽过去。忍了又忍,才抑制住胸中怒火,“你若不放,我就休了你!”

余二夫人并未被他的威胁吓到,“无故休妻,你敢么?余家子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怕影响到你的仕途?”

她笃定余二爷是虚张声势。

余二爷怒不可遏,手都抬起来了,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江沅已到会客厅。

余二夫人整了整着装,漫不经心道:“走吧。”顿了顿,脸上带了笑,“老爷。”

余二爷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一拂袖走了。

夫妻俩到了会客厅。

江沅坐在那,他神情平静,不曾有丝毫愤怒或者不悦,桌上的茶水却纹丝未动。听到脚步声,他起身,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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