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1 / 2)
花羽落肩头瑟缩,眼泪落了下来。
花二夫人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你知不知道陆家是什么样的门第?满京城多少世家权贵都想与陆家攀亲而不得。陆老夫人看上了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以为我让你嫁陆家,就只是为了政治联姻?陆家家风严正,男子磊落正直。你若嫁过去,可余生顺遂无忧。你怎么…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
花羽落没说话。
她知道,除了这个原因。更多的,母亲是想靠和陆家联姻的关系,让父亲能够进京述职。将来从花家分出来,也不至于太过寒酸。可那是她一生的幸福,她不愿用以交换。为了家族联姻,和心上之人劳燕分飞,虽获荣华,却余生凄凉。这是她的表姑,如今的荣国侯府二少夫人谢氏亲口对她说的话。
她不愿重蹈覆撤。
“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思过。”
女儿年轻不懂事,以为情爱大于一切,哪里知道现实的残酷与艰辛?两姓姻亲,情投意合只是锦上添花。若分离了花家这棵大树,又因婚事不遂而名声有暇,那瞿家还会看上女儿么?就算瞿家小子不介意,头上婆母可未必会给女儿好脸色看。日子久了,夫妻二人必生隔阂,到头来还是一对怨偶。
陆家可不一样。陆九郎年纪轻轻已有军职在身,前途无量。她早就打听过了,陆家家风极为严谨,那安国公夫人还出身有暇,人家还封了诰命。陆老夫人又对女儿满意至极,以后女儿嫁过去,必不会受委屈。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花二夫人都不会放弃这门婚事。于是第二天,她便亲自去了安国公府,予以挽救。谁知道,往日待她热情亲厚的陆老夫人,今天却避而不见。
花二夫人当即心中一沉,知道强求无用,只好板着脸悻悻而归。
多日心血毁于一旦,她心中恼怒至极,想着得找个机会,从陆九郎那边下手。谁知道,没隔几日,就听闻陆老夫人已重新为小儿子议亲。
原本她还想着,陆九郎年轻,若对女儿生了情丝,必然不舍。陆老夫人爱子心切,十有八九会松口。到时候她再放低姿态,解释一番,自然水到渠成。
却没想到,落得这个结果。
陆非驰对花羽落却有好感,但他毕竟就见了花羽落一面,且刚见面人家姑娘就直接道明了心事,他堂堂男子,行事磊落,自不会强迫纠缠。虽不喜花夫人行事,但也未曾迁怒花羽落。就此打住,日后各自嫁娶,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他也未曾有什么失意的情绪。
花二夫人还不死心,再次登门。这次,陆老夫人未再称病不见,而是像往常那样,让丫鬟带她来了正厅。
这是最后的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
花二夫人理了理情绪,道:“小女羽落年轻不知事,冲动莽撞,让您见笑了。”
陆老夫人笑了一下,淡淡道:“夫人此言差矣。令嫒知书达理,坦诚明朗,倒是比许多巧言令色笑里藏刀的人强得多。也难怪,我家非澜对她赞不绝口。”
花羽落这敢爱敢恨的性格,可不就和年轻时候的陆非澜别无二致么?
花二夫人脸色微僵,自然听出了她口中‘巧言令色笑里藏刀’的人指的是自己。
“您言重了,小女养于闺中,没见过什么世面,若言语之中有何冲撞之处,我代她向您赔罪致歉,还望您莫往心里去。”
陆老夫人又笑了笑。
“你我都是做母亲的,我理解夫人的心情,也十分欣赏令嫒,但是…”她顿了顿,道:“我陆家素来不强迫子女做他们不喜欢做的事。犬子既与令嫒无缘,咱们做长辈的,若是强求,怕是会弄巧成拙,毕竟我们不能代替他们过一辈子。夫人说,对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是明确拒绝。
花二夫人再是厚颜,也不好意思继续强求,臊着脸应了,讪讪离去。
第二天,她便带着女儿离开了京城。流传了几日的闲言碎语,也很快淡了下去。
第005章 番外 婚事不顺
季珩在七夕花灯会那晚的‘艳遇’,也有了眉目。
陆非离派人查了好些天,才查出了结果。
“穆府?”
季菀停止敲算盘的动作,想了想,“穆太妃的娘家?”
陆非离点头。
“那姑娘在家行七,乃庶出。今年刚十五,也是因为先前国丧,才耽误了婚期。”
穆家算不上高门大户,哪怕出了个皇妃,也只是因为生了公主才册封的。先帝在世时,她便不受宠。但对太后恭谨,时常请安。从前季菀在宫中,见过几次,因此才知晓穆太妃的。在这满京权贵之中,穆家只能算中层阶级。
可因和皇族沾亲,也勉强算是皇亲国戚了。
如今穆家的当家夫人,就是穆太妃的嫂嫂。和季珩在花灯会结下缘分的那姑娘,算起来还是宫中穆太妃的侄女儿,有个长公主表姐。
也正因为她是庶女,家族门第又不高,才不会嫌弃季珩出身低。
“七夕那晚,她和阿珩是因一灯谜结的缘。”
季菀会意一笑。
猜灯谜买灯笼,这也是七夕娱乐活动之一。定是两人看中同一个灯笼那姑娘猜中,走得急,忘记了灯笼,季珩提着灯笼追上去。更或者,两人都猜出来了,季珩很君子的将那灯笼让给了穆七姑娘。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因此看对了眼。
“看来如你所说,好事将近。”
“嗯。”
陆非离在她身边坐下来,“岳父说,岳母已经在着手安排,要见一见穆七姑娘。如果顺利,很快就会定下来…”他说到此一顿,看着重新敲算盘的妻子,道:“但凡我在府中,大部分的时间就看见你在算账。是你开的那些分店,还是家里的产业?”
“我那几家店哪能和你们家的老底相提并论?”
季菀叹了声,将手中一本账本丢到一边,道:“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有钱,可母亲将你们陆家所有的地契田庄交给我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怪不得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那么多人对我恨得咬牙切齿,想想还真是不冤啊。”
陆非离轻笑,“这两件事,沾得上边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