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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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镜吟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指尖方向一改,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紧紧握着他腕间的命门,指尖轻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着他的脉象。

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不过弹指,容砾便抽回了手。

时间虽短,却已足够。

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容砾。

纪镜吟的目光愣愣,一向淡定如他,也不禁露出满眸诧异的眼神,说出口的话微微颤抖,不敢相信地问:“容砾,你真身的筋脉去哪了?”

第58章 还喜欢吗

闻言,容砾往后退了半步,看着纪镜吟的眼神多了几分杀气,声音冷冷的:“没想到,妖君居然会像宵小之徒一般,不打招呼便擅闯私人地方。”

纪镜吟盯着他,脸上的神色复杂得很,筋脉是修练法力的最基本,亦是储存法力的所在,一旦失去了,便等于法力瞬间大减一半,而且,再也凝不住妖气,不旦妖力不会再增加,妖力也会一天天地递减。

而丹田所剩的妖气成为吊命的存在,但只要丹田的妖气消失耗尽——

人也就会随之死去。

“容砾,你到底做了什么?”

纪镜吟想不通,到底会有什么事,会让一个人活生生将自己抽筋断脉?

还不待容砾接话,纪镜吟的语气有点焦急:“你是不是被谁强逼了?你告诉本君,本君定会为你出头。”

容砾背过身去,露出一个挺拔的背影给他,声音不急不缓,疏离又漠然:“这是容砾自己的事,不劳妖君费心。”

“本君告诉你,你若想要活下去,必须把筋脉找回来,越早越好,不然到了无法回天之时,你就真的要死了。”

容砾沉默了好一阵子,久到纪镜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有点沧然:“我没有打算,将它找回来。”

从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

他语气轻描淡写的,没有什么波澜,纪镜吟的话他似是听了,又似是没有听进耳。

纪镜吟目光愣了一瞬,他刚才说:没有打算找回来。

那就是说,是他自愿给出去的。

转念一想,若是被强制夺走的话,当事人根本就不可能还会在这里跟他聊着天,还在自己默默支撑着,把所有的事都瞒了下来,在正常情况之下,早就拼命抢回来了。

纪镜吟觉得自己的心头莫名起了一阵烦燥,难受不安。

他总认为,在容砾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一种无力感自心间冒起。

他到底,撑了多久?

他的背影站得笔直,但是纪镜吟可没有忘记刚才容砾对于他的出现几乎毫无所觉的事。

虽说纪镜吟的妖力居妖界之首,但是也不至于到了这个距离,还没有被发现的。

看来,他体内的妖气没剩多少了。

他死了,她会伤心的吧。

心里生出几分思量,片刻,他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有点无奈,双掌交叠,运转体内的真气,一股泛着暖意的纯粹妖力自腹中凝集,沿着体内的筋脉流转到掌心,一个泛着金光的圆球在腕间慢慢地凝聚。

心脏在隐隐作痛,一股燥热烧得他有点口干舌燥,眼里所见变得有点迷蒙,压下心头的燥动,腕间轻转,光球瞬间把右手包裹着,两指并拢,一道亮得惊人的妖气自指间冒出,倏尔没入容砾的丹田之处。

容砾的身子一抖,立马单膝跪在地上,腹中丹田被一股暖意滋润着,像是一场及时雨浇灌了干涸的沙漠。

不过片刻,纪镜吟便收回了手,捂住胸前,嘴角溢出一道血痕,趁没内发现,他装作不经意地把嘴角的血擦去,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隐含几分劝诫:“本君只能给你续命,但这终不是永恒之策,本君劝你,还是及早拿回来。”

容砾指尖用力握着一旁的架子,借力站了起来,扭头看着他,难得地浅浅地笑一声,“谢谢,其实你完全不用这么做。”

纪镜吟转过身去,“本君只是不想,妖界失去一名有能力之人。”

听到他的答案,容砾轻轻地笑了一声,转过身来,眸带笑意看着他,戳穿他的假话:“你只是怕我死了,她会因此而伤心吧。”

被他说中,纪镜吟也不恼,薄唇轻抿:“本君不会让你死。”

“一次就够了。”扫了纪镜吟一眼,容砾嘴角忍不住挂着一抹嘲意,清澈的眼眸里面泛着微波:“我就是一个无底洞,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把你也拖垮的。”

“本君还怕被你拖垮吗?”

容砾半垂眼眸,转过身去,边往内室走去,边说:“今日的事,是我欠你的了,不要再给我欠你第二次的机会,还有,别让她知道。”

留下这句话后,容砾的身影便消失在内室之中,空余微微摇曳着的帐幔。

感受着胸腔里的异动,纪镜吟的脸色变得苍白了一分,捂住胸腔的手也紧了些,膝盖一软,双膝跪在地上,胸腔内气血翻涌,喉头阵阵腥甜涌上。

****

和昨天一般,向晚意醒时身侧已经没有了人,摸了摸凉透的被褟,可以猜出他已经起床许久了。

唰然睁开半迷糊的眼,疑惑地看了门边一眼,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翻身下床,边披着外袍,边踱小步往门边走去。

伸手将门拉开,一抹红衣映入眼帘,眼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正欲把门带上之际。

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面前的女子猛然一跪,双膝撞到地面时发出了重重的声音,女子的背影绷得老直,双膝朝她跪下,双眸却倔强地看着她。

向晚意这人,你若是跟她硬碰硬的话,她可以会跟你闹到天荒地老,但若是你使出软法子,她会瞬间无处招架。

眨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眸底尽是惊讶之色,在她的印象之中,都没有谁向她行过这么大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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