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甄停云对此却是另有想法:怕不是……马贼内斗?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真不是偷马贼啊!!!!
第5章 问一句答一句
当然,这种马贼内斗的想法若是说出去就太吓人了。
所以,甄停云只是朝客栈伙计笑了笑,倒是没有多说,转过身往楼下去,另与林管事交代了些黑衣男人的事。
自然,她也说了些自己要借此和人学马术的想法。
林管事倒不是甄老娘那样斤斤计较的,反说:“姑娘要学马术,不若等回京,待得禀过老爷,由老爷出面延请名师方是正经……如何能够跟个偷马贼学?!”
“我虽不会骑马,可还是会看的,这人骑术实是我平生仅见的高明,若是放过便可惜了。”说着,甄停云十分大气的摆摆手,作出主意已定的模样,口上道,“而且,我已请示过祖母,她老人家也已点头应允。”
林管事简直要被这一对堪称奇葩的祖孙给愁掉头发,事后少不得又要去看看那所谓的偷马贼,待见了那男人的脸,不由暗道:这年头,贼都长这样了?!怕不是把采花贼当成偷马贼了吧?
想着自家姑娘还要与这人学马术,林管事更是一宿都没睡好,甚至都迁怒起外头那场总也下不完的大雨。
好在,这一场淅淅沥沥的大雨,总算是在半夜里停了。
甄停云一贯起得早,第二日醒来时,先趿着鞋子去开窗户。
只见外头的天仍旧带了些灰白颜色,只蒙蒙亮,雨却已经停了,晨间的空气格外湿润清新,寒凉中犹且带着一丝丝草木和泥土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吐气,眼见着口中呼出的气转瞬间便凝成白茫茫的水雾,不觉又是一笑。
笑过后,甄停云开始洗漱换衣裳,准备趁着甄老娘等人没醒,下楼走一走,去客栈外面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待回来便可用早膳。
结果,甄停云方才出了房门,便听到隔壁房间一阵儿的响动。她眸光微动,下意识的抿紧了唇瓣,心道:看样子,那偷马贼已是醒了?
既是听到了声响,甄停云倒也不急着下楼了,先转了个方向去推隔壁房间的门。
按理来说,这客栈房间的门是有插捎,可以由内关好。可那人昨日里正昏着,又有客栈伙计还有大夫等进进出出,房门此时只是虚掩着,甄停云略一推便推开了。
待推开了门,她便见着男人靠坐在床上,一只手压着被子,一只手按着额角,眉心微蹙,像是在想什么。
听到推门声,男人便抬目向她看来。
昨日里,这男人闭着眼,形容狼狈,犹可见其五官深刻,英俊非凡。
此时,他睁开眼。
清晨的阳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失去血色的小半张脸透出过分的苍白冷淡,竟有一种坚若玉石的细腻质地。他看着推门而入的甄停云,目光里并没有初醒之人的迷茫,只是很深很沉的神色。
哪怕他此时只是靠床而坐,还需要抬头看人,可那姿态、神色以及目光,一时间竟是叫人忘了客栈简陋的环境,同时也忽略了他略显苍白的脸容以及他身上那件粗糙的衣服。
目之所及,只能看见他眼如幽潭,眸光似刀剑,如横刀对人,锋利刺骨,竟是迫得人不由脚步一顿,背生冷汗。
便是甄停云也不由顿住步子,蹙起眉头:这年头,偷马贼都是这样的气势凌人?
当然,甄停云自小乡下长大,来京前又大梦了一场,自觉自己是看得多了,经得多了,虽是被人唬了一跳,待反应过来便也不甘示弱的反看了回去,哼哼道:“瞪什么瞪?”
男人闻言收回了目光,反到是挑起长眉,对着甄停云笑了笑。
他笑起来时,眼尾微挑,唇角上扬,面部冷硬的线条因此柔和。如冰雪消融,又似熹光透过云层照入人世,云霞如锦,流光溢彩,竟有目眩神迷之感。
人皆爱美,甄停云也不例外。她不由往前走了几步,随即反应过来,咳嗽了一声,正要好好的和这个偷马贼开口算一算账——从他无故偷人爱马,到甄停云不计前嫌救人一命,给他开房请大夫买药……
总之,肯定要先把这救命之恩给说定了。
就在甄停云心里打着腹稿时,男人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指了指床榻边的位置。
甄停云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矜持端庄的范儿坐了下来。
然而,就在甄停云坐下的那一刻,适才还姿态闲适的靠坐在榻上的男人忽然弯了弯眼睛,眸光一转,手臂已如闪电般快速抬起。他用手卡住了甄停云的脖子,然后强制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动作就像是猎食的猎豹,快、准、狠,并且优雅有力。
以至于甄停云甚至都来不及出声呼救便被制住了。
甄停云:“……”
“先别说话。”男人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像是在斟酌词句,吐字清晰,“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有不对的……我指头上略用点力,你这脖子只怕就要被捏断了!”
说话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唇上没有一丝血色,颜色极淡,依稀是微笑的样子。
但是,因为离得太近,此时的甄停云甚至可以看见他瞳仁深处那一点深色,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她不由的打了个寒噤,对着这样的笑容再也没有早前目眩神迷之感,甚至忘了欣赏他那张英俊到近乎不可思议的脸庞,只觉满心的恐惧。
就像是人对面须发怒张的凶兽,那种要被咬断脖子,被撕碎的恐惧从心头涌出,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甄停云甚至忘了去推那钳制着自己脖颈的手臂,只呆呆的点了点头。
男人这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谁?”
问罢,他略略松手,好叫甄停云能够开口应声,只是两根手指仍旧扣在脖颈处,随时都能可捏断她的脖子,就像是掐断花枝一般简单。
正如昨夜里那个客栈伙计说的那样,他身上有些发热,哪怕是扣在甄停云脖子上的两根手指也是滚热的,像是烧热烧软了的铁钳。只是,哪怕如此,他依旧是腰背挺直的坐着,姿态端正且标准,仿佛是受过某种特别的训练。而他的手臂也如铁铸一般,坚实有力,无法推拒,根本不像是个正在发热生病的人。
甄停云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呼吸,放缓声音,温声道:“我姓甄名停云。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我……”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有些不耐,重又捏紧了甄停云的脖子,淡淡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甄停云:敲你妈!我难道是你养的狗——问一句汪一声?!
男人也不以为意,紧接着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甄停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昨晚上我的马把你驮回来,我看你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真要放着不管只怕要出事。我也不好见死不救,就叫人把你送了上来。”
男人紧盯着甄停云,似乎在鉴别她说的是真是假,过了片刻才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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