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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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经被皇帝从睡梦中抓住两次了!

谢茂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就醒了,睁眼又看见衣飞石立在门前。

……这会儿内寝里只点了一盏背光的小灯,衣飞石落在谢茂的眼中也只是一道浅淡的身影。然而,他实在太熟悉衣飞石了,莫说有个完整的淡影,哪怕是一片衣袂谢茂也能认出来。

这孤零零站老远的倒霉样子看着也太可怜了。谢茂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衣飞石连忙上前给他垫上软枕,先赔罪:“臣知罪,臣这就出去。”

龙床边锦被一角已经掀了开来,皇帝正无奈地看着他。衣飞石觉得不好意思,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皇帝撒娇。然后他就理直气壮地坐下,顺势钻进皇帝的被窝里,熟练地抱住。

谢茂也温柔地抱住他,一直到他微凉的寝衣让被窝捂暖和了,才低声说:“与朕睡一处也行。不许挨上来。”

衣飞石默默将腰身往外挪了一些。

“你挺委屈的啊?朕欺负你了?”谢茂先心疼了,偏偏又嘴硬。

衣飞石并没有觉得委屈。这个事儿不做是挺想的,可是,陛下不肯临幸,他也不能逼着皇帝吧?他进来也只是想在皇帝身边寻找一席之地,皇帝已经准他上榻了,他正想闭眼睡了。

皇帝就这么一句话,他就知道皇帝心疼了。这也心疼?衣飞石默默地又将身子往外挪了一点。

谢茂只看见衣飞石低头往外挪,好似被自己嫌弃了。他沉默片刻,将衣飞石搂紧了些:“你最近是跟谁学坏了,只会撒娇。”

“朕和你讲道理——”

“此事本就是你不对,朕若要惩治你,那日执刑、观刑之人一个不留全砍了,以后谁还敢由着你任性?你做事戳朕心肝,朕还舍不得下了你的面子,处处给你体面。你是拿定了朕对你没辙?”

“臣不敢,陛下……”衣飞石悚然惊动,急急辩解,“陛下训诲臣都听着……”

“你听个屁。”

谢茂轻轻捏住他的鼻子,“你个狗脾气,教不听的。朕总得教训你一回。”

衣飞石被他捏得只能张嘴呼吸,耳根稍微有些红。

“不许撩拨朕。”

“直到你背上所有的伤都养好了,没有一点儿坏处了,朕才与你好。”

“否则,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地憋着。”

他捏着衣飞石鼻尖的手指缓缓向下,抚摸衣飞石湿润的舌尖,“自己也不许。”

衣飞石一口含住他的指尖,眼神恭顺无比,心底却暗暗地想:看谁先憋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手指被含住的老谢:麻痹你犯规!

第215章 振衣飞石(215)

皇帝态度如此坚决,衣飞石也不敢太过挑衅。

刚开始,衣飞石老实了两天,规规矩矩束手睡在皇帝身边,连寝衣都穿得一丝不苟。

三五日之后,衣飞石脊背上伤势见好,跟在皇帝身前就有些有意无意地暗示。这么多年来,除非有事外差不在皇帝身边,二人就没有盖棉被纯睡觉这么长时间。三十多岁正当年,再不如毛头小伙那么火气旺,那也挨不住这么素着——折腾人不是?

偏偏皇帝就不搭茬,衣飞石白天暗示几回,夜里必要明示一回,谢茂就剥了他的上衣逼问:“你管这叫好了?”

要完全好,那确实是差了点。背上带着印儿,没个十天半夜消不下去。

衣飞石无奈将衣裳穿好,歪头睡在床边,继续憋着。

“长信宫来递了消息,说团儿想出宫。”谢茂看着衣飞石背身生闷气的样子,心里就可乐。该,叫你小子闹狗脾气,朕还治不住你了?总有你求着朕的时候。“你家怎么看?”

如今谢团儿与衣飞珀还未和离,若谢团儿要出宫,就面临住处的选择。究竟是回长公主府和衣飞珀一起住,还是回黎王府住与衣飞珀分居?回黎王府当然没问题。回长公主府……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谢团儿愿意吗?衣家愿意吗?

衣飞石知道谢团儿有野心,也知道如今谢团儿留在宫中,对她的“野心”才是最有助益。突然说要离宫,这是哪一出?他想了片刻,问道:“保保身子不好么?”

除非保保身体不好,眼看就要保不住了,所以谢团儿才想和衣飞珀重新生一个孩子?

谢茂明白衣飞石的意思,心想,你也太小看这个丫头了。她此时出宫,是要躲风头。

京兆府尹常葛想借李玑弹劾吴仲雄的案子弄死吴氏,这事儿报到太极殿,皇帝就是挥挥手,叫龙幼株不必在乎这些小事,然而,案子是太后一手策划,皇帝不在意的事,太后在意。

这几日常葛还在不知死活地蹦达,吴氏与吴元娘住在黎簪云府上,听事司派人守着,京兆府天天派人去传唤抓人,一心一意要死谏。谢茂都懒得搭理他。

太后这两日则频频召见谢团儿,向她一个小辈问策——摆明了要把谢团儿推到明面上。

太后的做法也是很诸皇子传统的入朝方式。先把一个小差事交给准备入朝问政的皇嗣,这差事通常上边有掌总的,不可能办坏了,一旦办好了,那就是个极其漂亮的政绩,皇嗣就可以顺势入朝观政。

只是因为谢团儿身份特殊,既非帝裔又非男子,太后才挑了一个比较刁钻的案子让她入朝。

谢茂不知道谢团儿出于哪种考虑,很显然谢团儿不愿意遵从太后的安排行事。

谢茂对此也很无所谓,撑死了三五年就能完成修礼,到时候谢团儿再堂堂正正地入朝也不耽误功夫。若是这两年里,谢团儿还能跟衣飞珀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更保险了——万一保保出意外,他的心血岂不都白费了?

这些盘算心里想一想就行了,真拿出来和衣飞石商量,没得又让衣飞石郁闷。谢茂干脆就撇开这些计较,闲话家常似地聊着:“就是保保身子看着比从前都好了,不须太医时时刻刻看着,团儿才想出宫。她毕竟是衣家的媳妇,没得常在伯父家住着的道理。”

“郡主住家中使得,住黎王府也使得。”不必请示衣尚予,衣飞石就做主给了答复。

满京城谁不知道崇慧郡主与镇国公世子闹了婚变?为了面上好看就压着谢团儿住回长公主府,这不是结亲是结仇,“陛下怎么想呢?若是想留郡主在宫中,臣叫飞珀来和郡主说话。”

谢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衣飞石好几眼。

衣飞石解释道:“臣已想明白了。陛下立嗣之心如此坚决,臣惟有谢恩效死以报。”

“那也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谢茂心中得意,搂着衣飞石习惯地上下抚摸,又照旧教育这个古板封建的衣将军,“出不出宫是谢团儿自己的主意,她与飞珀以后是否还能夫妻恩爱,那也是他们小两口的私房事,咱们不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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