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还想瞒我,我不止鼻子灵,眼睛灵,耳朵灵,第六感也超级敏锐,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不是言不由衷。不过,人总有秘密的,我不会强迫你交代,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吧。”
她大度的样子真像个有道明君,冷阳玩笑试探:“你就不怕我在打坏主意算计你?”
她笑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都给你发忠臣证了,捕风捉影是不会的,只有抓到现行时才会格杀勿论。”
他会心而笑,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放心倾诉:“爽姐,我可能要被迫干坏事了。”
洪爽忙问缘故。
“华夫年初对福满堂提出了新的业绩增长要求,完不成就要罢免姜开源的董事长职位。这本来不是大问题,可他们现在在美国起诉夏蓓丽,又在媒体网络不断造势,未来福满堂的信用评级肯定会下降,导致银行断贷,现金流枯竭。要是到那时姜开源撑不住把股份卖给华夫,福满堂就完了。我想来想去,只找到一个缓解的办法,所以才要求增持喜万家的股份。”
听他讲明措施原理,洪爽也很矛盾。
“周家和我们关系那么好,喜万家是周董一手创办的,周老先生又贡献了他祖传的酱油秘方。你这么做是能让他们增长收益,但从情感上说还是很对不起人家。”
明白他正在为此苦恼,又随即开导:“你是根据目前情况做出的判断,但形势总会发展变化嘛,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转机,不用走到那一步。”
她只提建设性意见,捧着他的脸鼓励:“既然已经未雨绸缪了,就别想太多,先专心搞好喜万家的业绩吧。让周董和其他股东看到好前景,到时说不定会欣然接受你的方案呢。”
冷阳握住她的双手,再度将她圈入怀中。这局棋异常凶险,他不得不走一些野路子。然而对周家的顾虑远不如对姜开源的多,倘若这老贼到山穷水尽时仍刚愎自用,那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榕州每一入夏就酷热难当,没有冷气做结界,人体随时会被潮热的暑气融化。可是夏蓓丽这几天却莫名地畏寒,收起的棉被未跨季便实现再就业,手脚从早到晚都冰凉潮湿。头发也大把脱落,每天起床枕头上都惨不忍睹。
今早又添了新症候,刷牙时牙龈舌头不住渗血,将洁白的泡沫染成红色。
她忙去医院问诊,验血报告显示血小板减少,医生建议做进一步检查。
她年轻时也曾患过血小板下降的病症,不愿受骨髓穿刺之苦,让医生当做旧疾诊治。谁知按时打针服药半个月,症状不减反增,肋骨胸骨持续性疼痛,颈部淋巴结肿大,视力迅速减退。
她这才慌了,去省医院血液科做了全方位诊断,医生根据报告得出结论。
“夏太太,您患的是急性骨髓瘤,目前病情已发展到中晚期,必须立刻入院治疗。”
夏蓓丽已预感自己身染恶疾,只纠结病因。
“半个月前我去一医院检查,验血报告上只显示血小板减少,这才过了十几天,怎么就发展成恶性肿瘤了呢?”
医生看过前次的化验报告,也很纳闷:“这种病的成因很复杂,可能发生于慢性骨髓炎、肾盂肾炎、结核病、慢性肝炎、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基础上。也有可能是电离辐射、接触工业或农业毒物造成的。您之前患过慢性感染疾病吗?”
“没有,我一直很健康,三个月前刚做完全身体检,没查出毛病。”
“那您最近长时间近距离接触过有毒辐射物品吗?比如农药和化学制剂。”
夏蓓丽沉思着,一一排除种种可能,迷雾萦绕的眼珠陡然一亮。
“上个月有人送了我一盆风水阵,那石头是绿色的,一片片像书本叠在一起,我把它摆在床头,有时看见它在黑夜里微微发光。”
医生警惕:“听您的描述应该是某种矿石,很多矿石都有辐射,带荧光的辐射性更强,你赶快把它扔掉吧。最好报警查一查送您风水阵的人,我大胆猜测一句,他的动机很值得怀疑啊。”
此言一出,夏蓓丽像被索命厉鬼掐住咽喉,恐惧正式开枝散叶。
心想假如医生知道送礼人是她的亲女儿,定会截去那后半句推测。
回家的路上助理为她的病情恛惶无措,提议立刻找专家制定治疗方案。她充耳不闻,一心急着破案,到家后直奔卧室,今早还摆在床头上的风水阵已不翼而飞。
“刚才汪秘书来过,说替董事长取文件,走时拿了好几包东西。都是熟人,我就没问是什么。”
保姆吭吭哧哧回答女主人质询,觉得她脸上的震惊与癫狂恰似台风过境,布满泥泞般醒目的痛楚。
这时姜秀娜匆匆进门,她挂念母亲的诊断结果,在公司主持完工作会议后立即赶回,见面先问:“妈妈,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夏蓓丽凝视女儿,坚信她不会与歹人同流合污,凭强大的意志力严锁愤怒,平静道:“你别慌,妈妈暂时还没事。”
“那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啊?”
夏蓓丽默默递上化验报告,“急性骨髓瘤中末期”等字样击碎了姜秀娜的魂魄,登时泪如泉涌。
“妈妈,你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病痛仿佛发生在她身上,逼迫她虚弱地倒伏在母亲怀中,抓住她的衣衫,如同身悬绝壁者死死攀住细藤。
夏蓓丽抚摸她的头发,安慰:“人有旦夕祸福,这种事谁能说得准呢。有病治病,还没到最后一刻,不要悲观绝望。”
姜秀娜赶忙擦干泪水,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如果需要移植骨髓,就把我的换给你。”
夏蓓丽微笑点头,隔了一会儿说:“刚才你爸爸派汪秘书来家,把你送我的风水阵拿走了。”
见姜秀娜惊讶无语,又问:“那风水阵其实是你爸爸买的,是吗?”
“……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说你不信这些,又正和他斗气,要知道是他送的一定会当做垃圾扔掉。”
夏蓓丽笑意惨然,心脏像在刀锋划过,怨恨比血浆浓稠。
姜开源急于摆脱困境,想用她的尸骨做救生梯。利用姜秀娜做帮凶,纵使行迹败露也能阻止她追究,真是秦桧卖蜈蚣,人恶货也毒。
与蛇共舞,必遭蛇吻,她与这男人相处二十多年,也曾预感会受其反噬。此时已遭毒手,慌乱悔恨无济于事。
“你爸爸可能知道我生病了,觉得那风水阵不灵验,想拿去找买家算账。你劝他消消气,那些搞玄学的基本都是骗子,赌的是愿者上钩,他自己甘愿上当,再计较有什么用呢?”
同是大奸大恶之辈,她比姜开源有原则,能守住为人母的底线,行若无事地表演大度,先保护女儿远离战场。
几天后她罹患血癌的消息开始在网络风传,知情人士层出不穷,连她的病历表和就诊的医院一一曝光,幕后必有推手。
人们起初怀疑这是姜家捏造出来转移视线的假消息,后经多方证实,都改口说小三狐狸精遭了天谴,提前点蜡祝她早日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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