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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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食人蝶诡异至极,但这些能进到武林盟的侠客们,显然并不是束手无策。不少侠士都抽出趁手的兵器,将蝴蝶一下劈斩开——只那汁液黏黏糊糊,显得有点恶心。

谢虚身上没带武器,但是齐周灵带着。小孩悄无声息地将剑递了过去,谢虚也不至于推诿,取剑将扑来的蝴蝶处理干净。

濒临死亡让蝴蝶挣扎得尤为厉害,那翅膀上的粉末,也倏倏掉落起来,几乎要汇成一团雾气般浓重。

谢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他并未察觉到不适,便低头望向齐周灵。

小孩也正看着他,眨了眨黑沉的眼睫。

这两人神色虽是平静,其他侠客神情便没那么从容了,在杀死那些蝴蝶以后,随着吐息,侠士们神色渐变得苍白起来,额头背脊不断渗着冷汗,忽然间,便从心底生出些汹涌的渴求来。

那渴求比什么欲望都来的更强烈,好似得不到满足便会干枯而死,身体疼痛又虚软,却急切的不知从何发泄,一时痛苦地支撑着身体。

倒是那些武功极高的掌门高手,隔着远远便将蝴蝶震死,只略心浮气躁的烦闷了些,没如何受影响,但见那些晚辈神色,再傻也知道异邦人做了手脚,一时脸色难看起来。

新继任的武林盟主绪听风,在□□中等了许久,隐约察觉到不对。他实在按捺不住,便提前现身,正见到有不少侠士瘫软倒地,神色痛苦。又见到那打眼的异邦男子长身直立,心中急切,以内力向那人推去,满是压迫性地呵道:“谁敢造次!”

他话音未落,忽听耳边风声,胸口便被一柄长刀贯穿。

前任盟主的长子松恕之站在他身侧,缓缓露出一幅嘲讽神情,他的声音很低,将剑抽出后用巾帕缓缓擦拭干净,才用一种奇异神情看着他道:“武林盟主——”

“你也配?”

那刀上淬了毒,一见血便入五脏六腑,绪听风一时说不出话来。

在远处偷偷打量的沈谭,已是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他觉得体内隐隐有些浮躁,应当也受了影响,虽说先前解过毒性,这时为求万无一失,还是服下了一枚解毒丸,又吃下一剂暂时增强内力的猛药,感受着体内汹涌的内力,目光火热起来。

第230章 天下第一(四十七)

松恕之杀人,却是为了投诚。

他拿着仍残留这斑驳血迹的长刀,缓步走到异邦男子的脚下,跪了下来,无比敬畏地喊道:“教主。”

错愕又痛苦的侠士们,这时已经将全部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松恕之身上,不吝用最恶毒的言语辱骂他。

相比起他们对异邦人本就有的忌惮提防,松恕之身为中原武林之人,亦是前任武林盟的少庄主,他的背叛让人尤为不耻。

天玑老人心中震怒,他有意上前相救绪听风,却看出绪听风如今的状态已是药石无医。何况那些手持兵刃之人隐隐为包围之势,连松恕之身后的武林盟弟子都全部叛变,他若异动,被他护着的门派弟子便会身陷囹圄。一时间惊怒交加,咬牙呵斥道:“我倒没看出,松成禀还有这样的‘大本事’。”

长子是叛徒,次子指使人诬陷融司隐,天玑自然以为这都是受了松盟主的指使——

却见松恕之面露古怪,神情微微狰狞地道:“他?那个老蠢货,如今瘫在床上都不清楚是谁害了他,如何会像我这样英明果敢,投诚圣教。”

融司隐的眼眸一点点沉下来,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

而那教主似被这句话取悦了,用脚轻轻蹭着松恕之的脸,神情好似在逗弄一只狗般。

教主道:“你这么乖,有赏才是。”

站在教主身后的圣女雪锦立即站出来,取出一袋羊皮锦囊,将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地上。松恕之立即惶恐地爬过去,低头舔舐那地上的液体,十分细致,面上神情也极为享受。

松献之在看见他兄长杀绪听风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绪听风犯了什么事,下意识为兄长开脱。

可后面眼见着松恕之背叛中原武林,甚至承认暗害父亲,一时的冲击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尤其是现在松恕之像条狗一样卑微的样子,更是与记忆中的大哥判若两人,让人鄙夷——偏偏松献之舔了舔唇,忽然觉得,那地上的液体好似当真,十分诱人……

这令人悚然的想法不仅松献之有,其他武林盟侠士也有。

他们忽然对那地上未干涸的液体,产生了强烈的渴求。

那液体仿佛勾引着他们最深的欲望,将渴求烧灼得愈加激烈,好似尝到了那液体,便能从痛苦中超脱出来般。

异邦教主适时开口,十分玩味:“投诚我圣教的人,都能得到奖励。”

这句话好似疮疖般在心底烂开,便是不去动,也痒得出奇,快速溃烂流脓成极深的渴望。那些大门派还好,有未受到影响的掌门及高手坐镇,险险护住他们,但那些小门派意动的人,却仿佛被魇住了般,爬向那教主。

当然更多的侠士,却是将唇都咬得烂成一团,打坐调息,也未向那异邦人低头。

异邦教主对这一幕其实十分诧异,毕竟他统一东西武林时,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用了粟石散还心智坚定的人,只能承认这中原武林的人,的确是有些不凡之处的。

尤其是有些高手的武功已臻于化境,并不为栗石散扰乱心智。

他的笑容渐渐透出一点危险意味:“本尊不喜欢冥顽不灵的蠢货,若是不肯归顺,便一个个杀了,便先从——”

他还要再指人,那些高手们却按捺不住了,异邦人要赶尽杀绝,现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对方哪怕人多势众,但像他们这样的老怪,早不是能靠着人数便取胜的境界。他们互相用内力传信,暂且放弃了看顾本门派的弟子,十几个绝顶高手联合,已是悍然出手,每招都是杀机毕露——却见那些异邦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生生受住了十

几个高手施展的压力,和他们在擂场上展现的实力完全不同。

来人仿佛不知疲惫,不知疼痛,气力也用之不竭,断手断脚都麻木地冲在前面,让人心下一沉。

简直好似不像活生生的人,而是空壳傀儡。

唯一突破重围的,是融司隐。

他的剑意已至教主眼前,哪怕有几个人冲出来以命挡剑,也分毫未拖住他的攻势,那剑锋甚至擦过了异邦教主的脖颈,在他喉下留下一道红痕。

教主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他的身手也极好,闪躲利落,又抓了几个挡箭牌在眼前。此时他已是深深忌惮起了融司隐的武功,急促地喊道:“辛阿弥!”

这个名字让谢虚微抬起了头。

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这时的辛阿弥,有一双仿佛燃着烈焰,红得彻底的双瞳。

异邦教主早已做好栗石散制不住那些高手的准备,自然还备了真正要人命,和让他坐上教主之位的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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