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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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胡人凶狠起来,便是连人肉也吃,当兵的又有几个能封侯拜相?

今生大哥离开她不过只有两个月,但是对昭娘来说,她已经有只好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大哥了。

前世,昭娘成为太子宠妾之后,不是没有想要找到大哥,只是打听来打听去都没有打听到。

在昭娘心中,大哥是全天底下最关心最爱护她的人,没道理到了边疆之后好几年不找她?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比起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昭娘更愿意大哥好好地活着。

刘春兰见昭娘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忍气吞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口无遮拦的沈秀。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又怎么能说出口?没用的小丫头片子!

刘春兰安抚似的朝昭娘笑笑,“昭娘,你可别理你二堂姐,她心直口快,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说话从来不经大脑。”

伤害了人,而且是拿着刀子碗着良心口最脆弱的地方捅,这样的话用一个口无遮拦就可以掩盖过去吗?

昭娘早已经认清了眼前的人,现在剩下的只不过是冷笑。

刘春兰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晚辈,甚至也从来没有感激过沈源替沈游到边疆去,也许心里还嘀咕着她就是个拖油瓶。

昭娘红着眼睛,擦去脸上的泪水,看着面前不以为然的母女,说道:“既然二堂姐觉得我克死了阿爹阿娘,说不得我今后还会克了你们,我想今日之后我还是不要住在大伯家了,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也不想被人说到克父克母。”

“大伯母如今这么好声好气的和我讲话,不就是为了阿爹留下来的那点东西吗?现在我也就实话告诉你,阿爹留下来的东西,这三年已经快被我和哥哥用光了,这两坛药酒是他最后留下来的东西。”

刘春兰自认已经好声好气的跟这小丫头片子说话了,却没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死丫头,今天气性这么大。

如今又听到,昭娘把她藏着的小心思直接戳破,曝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觉得十分没脸,她横眉一挑,“昭娘,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大伯母一家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如今要与我们划清界限,这让村子里的人怎么瞧我们?”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也不过是气不过说两声气话,还真能不住在她家了不成?

“什么叫大伯母就看着你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一个晚辈这么对长辈说话,你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我累死累活的干活,供你吃供你喝,想不到现在还要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脸色,你不住就不住,就算是你大哥日后回来的质问我,我也理直气壮告诉他,是你自个儿不尊敬长辈!”

刘春兰有恃无恐,她撂下这么一番话,也不理会昭娘,抱起地上的两个药酒坛子,吭哧吭哧的就往外头走,瞧那模样可能气得不轻。

昭娘见她气成那样,也不忘要把两坛药酒带走,不由嗤笑一声。

“大伯母抱着我爹的遗物去卖钱,话里话外的说我白吃白喝你家的,想来是压根儿没把我大哥交给你的十两银子放在心上,十两银子啊,大伯母自个儿算算,够你们一家人活多少日子了?你就不怕我爹天上有灵,大晚上的站到你床前吗?”

刘春兰哎哟一声,“好啊!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敢说话来威胁我了?你那爹都死了三年了,他要真有灵,你会过的这惨样?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里,你都敢不尊敬长辈,这么对我说话了,我又怎么敢把你留在我们家?你爱去哪去哪,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刘春兰抱着两个药酒坛子,给沈秀使了个眼色,便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刘春兰在村子里就没什么名声,自然也就不怕把昭娘一个人扔在外头。

而且,昭娘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不回她家又能去哪里?

就在她这间破屋子里?

不是刘春兰心思歹毒,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个人住着,谁也不知道有些人会不会起些坏心思,到时候出了事可怨不得她。

刘春兰是吃准了昭娘最后还得哭着去求她,这会儿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第12章 乔装

昭娘气得攥紧了拳头,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是胆子小,可再小的胆子在经过了几年的沉浮之后也会变大。

在太子妃面前,她一个舞姬出生的宠妾,不适合张扬,更不适合强势,柔弱些自然没什么不好。

可现在不一样,昭娘一无所有,甚至还要面临着即将被卖入青楼的困境,她要是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这辈子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上辈子的宿命。

昭娘在遇到太子之后就想好了,她必须要从大伯母家里搬出来。

她可以不嫁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嫁给谁,自然不怕名声坏,如今和刘春兰也算是撕破了脸。

她绝对不会再回到大伯家。

昭娘渐渐平息了情绪,忽然看到门口一个小脑袋正探进来。

昭娘愣了一下,那个小脑袋便啪嗒啪嗒的踩着小步子,跑到了她面前。

“阿昭姐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哭?是你去你大伯家住的不开心吗?不开心的话就回来住啊,这里有阿虎,阿虎长大了,可是要娶阿昭姐姐的。”

半大的孩子说出的童言稚语,让昭娘抿嘴笑了笑。

阿虎是昭娘邻居家花婶的儿子,以前和昭娘的关系十分不错。

对阿虎来说,昭娘不过搬家两个月时间,对昭娘来说,阿虎这个名字都快要在她记忆中被遗忘掉了。

她好不容易回忆起来面前的小孩是谁,见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做出一副要让她依靠的小模样,昭娘忍俊不禁,蹲下身来摸摸他的小脑,“阿昭姐姐今后可能要搬回来住了。”

与其在刘春兰那里受气,顾忌这顾忌,那还连饭都吃不饱,昭娘还不如回来。

邻居家的花婶和铁叔都是好人,在阿爹去世的这三年里,明明自己的生活都过得拮据,可也没少照顾着兄妹俩。

而且,还有阿大阿二两个,昭娘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会出问题。

“好啊!好啊!”阿虎顿时开心地拍起手来。

恰巧这个时候,花婶从外头走进来听,见昭娘的话,忍不住担忧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能一个人住?”

花婶也是知道刘春兰的德性,平日里见钱眼开,除了对她儿子,就没见她对谁大方过,平时借她家一碗米,她都要斤斤计较到最好每一粒都能数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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