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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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他继续朝着清风楼走去,他倒是不气馁,一路跟着。

“你别生气,我昨日有事,误了约会,忙完天都快亮了,都没好好睡上一觉呢,这不一得了空便赶紧来赔罪了吗。”莫七温言道。

鱼奴回首,浅笑:“我没生气,再说,肃王殿下不必如此,小人微寒,担不起。”

还说没生气,莫七自得一笑:“果真不生气?”

鱼奴不理他,径直朝前走。

“你可以生气!”莫七望着她,一脸温柔的笑意,鱼奴瞧着,竟有着失神。

她侧过身不再看他,“我当真不生气!”继而回过脸露了个客气又虚假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莫七并不生气,嘴角轻轻上扬,好,既然你说没生气,我便当你不生气,看你以后还这般端着。说着莫七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鱼奴见他总跟着,便笑着下了逐客令:“小人有事在身,王爷请自便。”

鱼奴笑的灿烂,莫七只觉可爱又可笑,既然生气,定是在意的,便又逗她:“难道你都忘了,那天晚上,假山石中”。

他声色朗朗,一本正经。

大街上,正是人多,鱼奴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很是慌张的左顾右盼,又叮嘱他:“小点声,自然没忘。”说着她红了脸,羞愤难当又无可奈何:“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脸色通红,眉目低垂,不自然地摸了摸脸,看着地面,听他提起此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简直羞的无地自容。

莫七见他如此,悄悄牵起她的手,广袖盖着,鱼奴悄声道:“快松开,人来人往,成何体统。”

莫七不放,这是我的人,小手还牵不得?

“不放,你还没说你生气了没。”他嬉笑着望着鱼奴,目光灼热,鱼奴忽而委屈:“你昨日……”

“我昨日,实在是遇了些事,脱不开身,我自是记得你我之约,实在是抱歉,看在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的份上,你便原谅我吧。”莫七温柔说着。

鱼奴这才瞧见他神色疲惫,便又心软,很是关切:“不知道你成日在忙什么,许多事交于当差的办就是,也省的你这般辛苦。”

莫七叹息:“唉,许多事都是不能假于人手的,需得亲力亲为,在其位,谋其政嘛!你在坊中不也如此。”

莫七虽不理朝政,但府上事务繁杂,又是示剑山庄,又是重安坊,又是肃王府,又是北歧的,总之,够他烦的。

昨日之燕从歧地送来消息,孙将军尤为排斥被张将军编入军中的歧地蕃军,逼的他们反了,逃入北歧故峡荒漠,不知所踪,之燕与魏先生之意,是希望笼络他们,莫七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一直以来,都是以钱财安定歧地,既是为绵宋,也是为身上流淌的北歧血脉,他从未想过行谋逆之事。

一事未决,又生新乱,允王前来府上寻莫七,如今坊间有人流传念念与允王有故,一时传的有声有色,自然也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宠幸念念,很是忌讳,本来疑心太子与念念有旧,如今看来是有人想污蔑太子,居心不良,谣言从允王府传出,皇帝便在朝堂上寻了事由斥责允王一番。

允王自然不甘,歧地生乱,绵宋内也不安稳,大小民乱四起,尤其睢州水寇之乱,正是□□所辖之地,这些事可大可小,太子一力捂着,奏报上全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皇帝也并未在意,仪仗几位宰相整理朝政,沉湎于梁州盛世太平。

允王便想借这两件事,挫伤太子,歧地守军孙将军是太子妃侄儿,睢州是顾相家乡,太子一直想拉拢顾相,睢州官员大多是与这二人俱有纠葛。长官更是太子举荐,这两件事若是一同闹大,太子岂能独善其身。

莫七听着允王之言,暗自叹息,只怕这个年,也会过的不太平,有许多事要忙了。

鱼奴问及他,他又难说与她听,只说九弟回梁州,为他接风洗尘,秉烛夜谈,府上琐事繁多,诸如此类。

既是如此,怎能怪你,罢了罢了,鱼奴不再介怀:“你赶紧回府歇下吧!。”

“不好。”莫七心生依恋,难得空闲,实在不愿分开。

第89章 喜欢便是想看着你,看你一眼,再看一眼

鱼奴任他牵着手,二人朝清风楼走去。不过上楼寻无一那一会功夫,下了楼,便瞧见莫七坐在椅子上,伏在桌上睡着了。

鱼奴便坐在一旁守着他,玉无双不在,无一也不在,罗先生和佳容姐姐也许久未见露面。

鱼奴看着莫七,忽而想起,四儿怎么也不在,奇怪!

她轻轻戳了戳莫七的脸庞。一动也不动,想来真的累极,唉,不知道你成日在忙些什么,连觉都顾不得睡。

也只这会,她才有机会好好看着莫七,越发觉得心中喜悦,捉起他的手掌与自己的贴在一起,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了许多,手中温热传来,鱼奴笑着,很是喜欢。

就这么在一起,也很好。周遭热闹,人来人往,但又好像世上只有他们二人。

他的手,他的眉眼,他的高挺的鼻梁,眉间微微紧蹙,你有什么忧愁呢?

鱼奴就这么守着他,看窗外,残月不知从哪里飘过来,清风楼的讲史先生散了场,观者如鸟兽散。鱼奴只觉手脚冰凉,丝丝寒意,许是坐的太久了,又忧心莫七再这么睡着会着了凉。

鱼奴起身将窗子放下,站在他身侧,挡着窗户缝,又伸手摸摸他的手,热的,正要叫他,却忍不住咳了起来,这咳疾,最是烦人,不咳还好,一咳便好似停不下来,咳咳!

莫七忽而醒来,见鱼奴站在身前,握着自己的手,正咳着呢,睡梦中只觉丝丝凉意,好像银盘山那般寒凉,又听得耳畔咳嗽之声,便想着她还病着呢?慌张醒来,松了口气,反手紧紧握着鱼奴的手,轻道:“怎生咳嗽了,定是落水所致。”

莫七挺直腰身,伸着原先枕着的右臂,鱼奴很是关切:“可是木了,就知道会如此,唉。”她欲挣脱手,谁知莫七紧紧拽着,偏是不撒手,笑着望着她:“不是还有只手闲着吗。”

每每他这般神色看着自己,鱼奴便好生高兴,心思情绪,多了许多女儿娇态。想来,原来这便是喜欢吧。

莫七观她神色,笑道:“真是难得,小鱼奴这便害羞了。”

鱼奴趁机抽出手,眉目生光,看着他。

莫七伸了个懒腰,叹道:“饿了。”

鱼奴唤了小二过来,这店里的侍者都是认得的,很快便上了暖锅来,鱼奴念叨着,不见玉无双,也没找着无一。

见她担心,莫七笑道:“不必担心,想来是回去了。”四儿这几日让人盯着她呢,有事早该知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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