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她渴望着她和江琎琛的孩子,希望着孩子可以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好一点,可是也害怕着小孩子会受到无辜的牵连,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她的这些个愿望也许会在今后的几年里慢慢实现。
她的生活变得十分的规律,学校超市家里标准的三点一线,晚上回家给阿琎做晚饭,周天如果阿琎心情好他们还会去外面吃。
有一天爸爸突然找她,起初只是聊聊家常,比如十月一有没有计划出行,哪家的伯伯又抱了孙子,顾允怎么还没谈女朋友……
这些家长里短的俗世,人到中年无论年轻时多么特立独行风光无二,都是一个样,放不开这红尘的俗世。
程楚潇一手拿着讲义,一手拿着电话,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车不好拦,所以她就站在路边树下和爸爸配合着聊天。
只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拦车,她得早点回家,阿琎还等着吃晚饭呢。
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爸爸突然问了一句,“琎琛这段时间对你好么?”
听到这话,她顿时笑了,笑的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柔,夏日的星星一样璀璨,“阿琎对我可好了,特别特别的好。”
沉浸在幸福里的程小姐没心思去深究为什么爸爸只是问她“这段时间”对她好不好,更没去想为什么要问对她好不好这个问题。
当然她也不会听出程父那欲言又止的叹息,“那就好。”
九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完,十月一小长假来的时候程楚潇本来都想好先问问阿琎假期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她就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可能一起出去玩一下。
哪怕是带着她去动物园走一趟呢。
可是事实告我我们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就在31号那天晚上,她欢欢喜喜的下课准备回家,兴奋的和那群等着放假的小学生一样。她如往常一样打车去超市,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来贿赂江琎琛。
饭做好了,江琎琛也准时的回了家,一切都按照设想那般稳定发展。吃饭的时候她有点头疼,以为是被油烟给熏到了,她也没在意。
席间她犹犹豫豫的要不要现在问,可是万一答案让人尴尬岂不是连饭也吃不好,还是临睡前再问吧。
关着灯,也不用害怕看到彼此各异的神色。
吃完饭江琎琛照例去刷碗,这似乎已经成为某种特有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彼此适应且都还觉得不错。
她就一直坐在客厅等着,他们家的厨房和餐厅是在一起的,和客厅只有玻璃隔着,只要侧身去看就能看到江琎琛那清瘦却结实的背影,在厨房里带着手套洗碗筷,很居家很柔和,和他平时冷漠不敢让人靠近的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洗完后,江琎琛摘下手套,将碗筷放进厨子里出来。她想帮他去倒杯水喝,可是站起来时腿脚发软头也晕晕的,她缓缓悠悠的又跌坐了回去。
她缓了缓再想起来的时候江琎琛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逆着光这样仰视着他,似乎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她最不想看到阿琎皱眉了。
“你怎么了?”他沉声问到。
程楚潇扶着脑袋摇晃了下,冲着他虚弱的笑笑,“没什么,头有点晕。”
迷糊间她感到有双干燥温凉的大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她倏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就听到逆光下俯视着她的江琎琛,嗓音低沉的说道:“你在发烧。”
他的声音清冷的就像是夏日里的山间清泉,让闷热难受的她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反手用手背贴到了他的手上,似乎是在感受自己额头的温度,末了还喃喃道:“好像是有点热呢。”
江琎琛低头看着她,眼中竟然有些担忧,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她有点不对劲,吃的东西好少都没什么胃口。再看看现在,摸着他的手说热,这人不是烧傻了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也不是那么烫啊。
还没等他考虑明白这人到底是不是因为发烧烧傻了的时候,那个人竟然扶着沙发扶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程楚潇慢慢悠悠的明显没什么力气的往厨房走着,他跟在后面一时间有些迷茫。
接着就看着她打开冰箱门,随后她虚弱无力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吃药~”
因为病着,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不稳,听上去竟然像是在撒娇。
“……”江琎琛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知道自己发烧的那一瞬间做出这种反应。
自己挣扎着起来找药吃,这是一种应激反应。那次她生病把她丢在家不管她,害得她差点一个人烧死在家里给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所以以后每次病了的时候她都以最快的速度吃药,生怕自己再回到之前的难受与恐惧里。
那种伤害,来自于生理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他就那样愣愣的现在那,静静地看着她在医药箱的众多药品里准确无误的找到退烧药,扔进嘴里然后到桌子上喝水吞下。
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熟练的让人有些心疼。好像在无数个夜深人静家中无人的夜晚里,她一个人生病难受的时候都是这样度过的。
他觉得自己报复她折磨她的目的每个细节都一一实现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甚至胸口那里有闷闷的酸痛感。
吃完药的程楚潇又自己慢慢的走回了卧室,乖乖的躺倒了床上,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身后还有江琎琛那么个人。
江琎琛沉默的靠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躺到床上,还给自己海紧了被子,然后闭上眼睛不安的睡了过去。
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她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爱磨着他,没皮没脸的躺在他怀里娇娇弱弱的跟他说:“阿琎,我好难受。你抱抱我嘛~”
他斜乜了一眼,嗤笑道:“怎么,我抱着你你就不难受了?有病就去吃药,我又不是你的药。”
她当时胡搅蛮缠,粘他粘的不行,脑袋扎在他的怀里蹭啊蹭的,声音透过他的胸口闷闷的传来,“你就是我的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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