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这是给大魏百姓的。”
“这是给我皇兄的。”
“这是给夫人的。”
她一边念一边往火盆里放纸钱,火烧得旺了起来,像地上挣扎那人一样,痛苦扭曲。
纸钱烧了半个时辰,周和朔也挣扎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火熄人断气,几缕青烟夹杂着燃尽的纸灰,飞散出安和宫的宫墙。
重阳节本该是个登高望远的好日子,可京华属实不太平,帝王白日里去祭祖,黄昏回宫,路上就遇见了刺客。虽说只是有惊无险,但自己的性命被人惦记上了,怎么都是不高兴的。
结果回到宫里,中宫还突然来报,说太子在安和宫烧纸钱,被人撞了个正着。
无祭祀私下烧纸钱,都会被当成是对帝王的不敬,更何况是太子这样的身份,在重阳节当日烧纸?帝王大怒,当即摆驾去问罪,结果就见人从安和宫搜出刻着帝王八字的牌位、制好的龙袍玉玺,还有一具冰凉的尸体。
“太子私下祭拜,被宫人撞见,下令杀了两个宫人灭口,结果动静大了些,引来了御林军的人,撞破庭院里的布置,太子殿下当即饮毒,只留下血书,求陛下放过东宫姬妾。”
皇后将事情禀明,又把证据一一呈上来给皇帝过目。
子有弑父之心,就算畏罪自尽,也必定会引圣怒。
“算是替殷宁怀给太子殿下的回礼吧。”花月坐在沈知落的马车上,看着外头倒退的宫墙,似笑非笑,“殷宁怀是不是叛徒,后世会有公论,但被抓了个正着的弑父太子,想必死了也进不得皇陵。”
“小主不是说,这辈子都与大皇子势不两立?”沈知落挑眉。
花月冷哼:“是啊,你瞧瞧,赢到最后的不还是我么?殷宁怀那个傻子……”
说到后头,她咽了声音,抿着嘴角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铭佩。
第80章
作者:白鹭成双|发布时间:07-02 17:10|字数:3084“这个劳烦大人拿走处置了吧。”
取下铭佩,花月捧着放去沈知落手里。
张手接住,沈知落颔首道了一声:“辛苦。”
自殷宁怀从她这儿拿走这铭佩开始,大魏旧仇旧怨就都与她无关,殷皇室没有一个人是指着她来报仇的,是他冲动了些,愣是要将她拉回这泥沼。
不过殷花月很清醒,与他们同谋,只为着取周和朔的性命,周和朔一死,剩下的路便不会再与他们同行。
沈知落很赞成她这样的做法,但此番牵扯进来的人太多,她想离开,也没那么轻松。
合拢手掌,他叹了口气。
马车驶出宫门,没走一段路突然就停了下来。
身子往前一倾,花月抓着座弦定住身子,心里突然一慌。
“大人。”车夫低声道,“前头有人拦路。”
沈知落起身掀开车帘,抬眼看过去,就见李景允翻身下马走来,眉目清冽,眼神冰寒,玄色斗篷顺风而展,上头的银龙跃然如活。
他走到车前半步停下,一双眼穿过他撩着的车帘,望向车里还坐着的人。
“下来。”
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花月有些尴尬,顺从地扶着车辕落地,朝他行了一礼:“公子。”
李景允没有看她,目光从沈知落的脸上移开,扭头就往回走。
花月朝沈知落颔首示意,沉默地追了上去。
李景允是骑马来的,但回去的时候他没上马,缰绳扔给奴才,自己大步朝街上走了。
时辰不早,花月已经有些累了,看着他那带着怒气的背影,很想就这么让他自己走吧,但考虑到今日之事的确是自己做错在先,她无奈摇头,还是追了上去。
“公子可有什么要罚的?”打量两眼他的神色,花月决定主动一点,“罚妾身禁足府中,亦或是手抄经书,都可以。”
李景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前头:“罚你有什么用,该跑出去见人,还是会跑出去。”
干笑两声,花月道:“以后不乱跑了。”
这句话是真的,她的心事已了,往后可以安心在府里养胎。
然而,李景允的心情差极了,黑着一张脸道:“你别给爷说这些,没用。”
他料到她会想进宫,也猜得到她想做什么,可是,真这么逮着人,他还是觉得烦。
“气大伤身。”花月十分温软地道,“妾身给公子认错,任凭公子处置。”
“你怀着身子,谁敢动你?”他冷笑,“也就是仗着这个,净做些沉湖的勾当也不怕。”
得,还是想沉她的湖。花月耸肩:“妾身不曾越矩。”
“是不曾,不过就是又跟人搅合在一块儿,又同乘一辆马车。”李景允很是大度地摆手,“不算什么大事。”
做派是潇洒,但话听着怎么都有点别扭,花月看他一眼:“您怎么还在意这个。”
她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宫,就得沈知落来安排,不坐人家的马车她怎么进出?虽然给迎面撞见了是有些尴尬,但是在他那儿,她浑身上下也就个肚子值钱,哪里还会在意别的。
“不在意,你别多想。”李景允白她一眼,继续大步往前走。
他步伐太快,花月觉得腿酸跟不上,没一会儿就落在了后头。抬眼看他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她也不较劲,就坐在路边的大石狮子旁歇一歇脚。
李景允站在街口,定住步子扭头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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