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王香芹的目光落在了系统新的消息通知上,惊讶的发现她的猪舍里已经有三头母猪确认成功受孕,建议将这三头母猪从空怀母猪舍转移到妊娠母猪舍。
第037章
系统的建议, 王香芹自然是依言听从的。
早先新的两排猪舍盖好之后,她就对各个功能区域进行的划分。只是先前一直没有妊娠母猪, 所以那些成年的母猪们都待在空怀母猪舍里。尽管之前没用上, 可一应的清洁消毒却是早早的做好的,眼下只需要再度确定一遍后, 就可以将确认妊娠成功的母猪转移到相对于的猪舍里。
其实, 真要按照严格来说, 不该将猪舍安排得如此密集,尤其还不分公母、大小尽数安排在一块儿。像王香芹上辈子, 都是一个区域划分为同一类型的猪舍, 中间各自相距甚远, 也免得互相干扰。
可如今也没其他法子了, 就王香芹这样养猪的,都是十里八乡头一份了。事实上, 在他们秀水村, 多的是随便砌个猪圈, 不分公母大小都放在一块儿养的。
这有条件自然可以讲究, 没条件也就只能凑合了。幸好,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在,起码不用担心集中养猪产生的疫病了。
等帮着妊娠母猪们搬了家, 王香芹又仔细的将空出来的猪舍清洗了一遍。
眼下已经是腊月了, 即便他们这一带不似北方那般寒冷, 可这都腊月了, 天气还是逐渐冷了下来。王香芹不敢再像原先那样一天三次的清洗猪舍, 毕竟水能带走细菌,同时也会将温度再走。当然,冬日里本身也不是疫病的高发期,只是她习惯使然,还是希望将猪舍内外都归整得井井有条的。这不,满员的猪舍动不得,空出来的却是已经由着性子仔细打扫了。
正清洗着猪舍,又有人过来瞧。
王香芹认识来人是隔房的伯娘,忙擦干净了手,迎了出去。
伯娘来这头确实是有事,先问了她年底卖不卖猪,原来隔房那头也有适龄的儿郎娶妻,他们家倒也养了猪,却是不够用。可惜王香芹今年并不打算卖猪,便婉拒了。伯娘也不恼,毕竟这年底多的是人家要杀猪,买肉比平日里方便多了,她只是觉得亲戚家有猪她跑去别家买不地道。见王香芹不舍得卖,又问来年可有猪崽卖。
秀水村这边,养鸡鸭鹅的占了多数,养猪的人家非但少,还都是跟朱母一个样儿的,都喜欢开春捉猪崽养到年底卖。隔房伯娘也是这个意思,原本她年年开春都要跟朱母一起捉猪崽,今年朱母没去,她就寻了别人一道儿,又听闻四郎媳妇养的猪好,就存了心思来这儿捉猪崽。
王香芹听了这话,索性带她去了妊娠母猪舍外头瞧。
“这三头已经有孕了,估摸着接下来还会有的。几时生产还拿不准,回头等生下来了,我再去唤伯娘您?”
“成啊,你记着这个事儿就好。我家今年捉了三头猪,特地留了一头最肥的,盘算着来年初夏杀,我家那小闺女的好日子就定在夏至后。”伯娘瞧着猪舍里的母猪们,乐呵呵的留下话后就离开了。
老朱家这头儿郎多姑娘少,像朱父他们就是兄弟八人,姐妹却仅有两人。而跟王香芹平辈的人中,他们这一房干脆就没了姑娘,其他几房有倒是有,却也不多。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哪怕乡下地头更看重能干农活的儿郎,可姑娘少了也一样稀罕。这才有了伯娘特地留了一头猪明年初夏杀,宁可年底买肉来吃。
王香芹留心记了一笔,又想着朱家这般多的亲眷,估摸着回头来她这边捉猪崽的不在少数,她得提前算好预留的猪崽数,要知道养猪场万万不能断层,自是要先紧着自己,有多余的再出售。
送走了隔房伯娘后,她接着又干起了活儿。
冬日里,疫病倒是无需担心了,可防寒保暖工作还是要做好。再就是,随着猪舍里出现了妊娠期母猪,相应的猪饲料也要为之改变。所幸这些事儿本来就是王香芹做熟了的,她上辈子在养猪场做大以后,将肉猪那一块儿交给了信赖的人管理,可妊娠母猪以及初生仔猪这两块,一直都是她亲自盯着的。
猪饲料配方都是现成的,且自打系统跟着她一起穿越之后,还顺带将配方当中的原料进行了调整,俱是周遭就有的东西,弄得她一度认为系统自带大范围扫描功能。撇开这个不提,单说猪饲料这块,别家养猪都是吃剩饭剩菜以及打了猪草来喂养的,最多偶尔添些豆渣玉米棒之类的,王香芹在这方面却是讲究得不得了。
初生仔猪的饲料配置是最繁琐的,且好些原料得要开春才有。其次就是妊娠期母猪的饲料也麻烦,好在王香芹早就掐好了时间,提前准备妥当了各色原材料,依着系统给每头母猪的体检结果,临时调整配方比例,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不是她吹牛,就秀水村这一带,只怕对孕妇都没这么尽心的……
王香芹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猪舍这边,也因此对于家里已经出现的某些风波,全然没感觉。或者应该这么说,她意识到了一些,却因着感到棘手,就索性借着要忙活猪舍的事情躲了开去。
所谓的风波也简单,五郎媳妇牛氏才刚进门,就跟着朱母她们一道儿出摊去了。要说,老朱家尽管田产不少,可最起码眼下还是小食摊儿最是来钱。让最晚进门的牛氏跟着,却不叫身为长嫂的温氏跟着,这里头的缘由,稍稍一品就知晓了。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这也是因为家务事本来就不讲究一个是非对错,更多的是如何让这个家持续稳定的过下去。
就在王香芹忙活猪舍里这摊事儿时,温氏正气结的拽了朱大郎说话。
“娘也太偏心了吧?五弟妹这才刚进门一天啊,她就领着人出门支摊儿去了。要说二弟妹那手艺确实是好,我比不得她也没话好说。可五弟妹呢?早先我可没听说五弟妹手艺好了,不过就是平平,指不定还不如我呢。这下倒是好了,二弟妹、三弟妹、四弟妹我都说不得,连刚进门的五弟妹都骑到我头上去了!”
“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我养几只鸡,娘就只知道盯着鸡蛋瞧,非要分走一半鸡蛋。那她怎么就不能盯着四弟妹的猪瞧呢?她想吃蛋,就拿走我的鸡蛋,那我想吃扣肉,要不要杀一头猪啊!”
“一桩两桩的小事我可以不计较,可小食摊儿……凭什么啊!这么欺负人,当初干嘛要聘我当长媳啊!”
老朱家的儿郎都不太善言辞,相对而言朱大郎已经算是好的了。毕竟,他是家里的长子,早先经常要去镇上给六郎送米粮衣裳,平常也少不得卖粮食买地置业。可就算他比几个弟弟稍微能说会道了一些,却也没法同温氏说理。再一个,从某方面来说,温氏也确实委屈。
温氏是老朱家的长媳,进门半年就迎来了宁氏这个二弟妹。又因为宁氏性子略怂,可以说从俩人相识之后,温氏处处都压了宁氏一头,算下来都有六七年了。谁知,宁氏忽的起来了不说,她还是个爱抖索的人,察觉到自己如今有底气也立稳当了,处处不把温氏这个长嫂当一回事儿。温氏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心里自是怄得慌,愈发铁了心要压过宁氏。没曾想,这个愿望非但没实现,更是因着同宁氏关系不好,直接导致连合作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郎,我是长嫂!这个家的长嫂啊!”
“你看看咱们老朱家这些隔房近房的亲戚们,再看看我娘家那头,谁家的长嫂跟我似的?我娘是二房的,我大伯娘吭一声她都不敢反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娘也是,她对底下的弟妹态度,跟大伯娘能一样?甭管有本事没本事,尊重长房总是应该的吧?咱们家还没分呢,她宁氏就敢甩我脸子看,还有其他弟妹也是有样学样,我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滋味啊?”
温氏越说越委屈,她眼下的苦闷跟一般人还不同,其实家里有吃有喝的,今年人人都做了新衣裳新鞋子,日子过得比村子里多半人家都要更好。可物质方面好了,这不就要求精神方面了吗?
仔细想想,温氏觉得这日子还不如从前呢,以前也是顿顿吃饱的,最多就是没有荤菜。可那时,家里除了朱母外,就属她最能耐,底下的二弟妹、三弟妹都以她马首是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温氏隐隐记得,应该是从四郎媳妇进门以后。
再认真一品味,温氏抹着眼泪说:“大郎,不是我非要把娘往坏处想,实在是……你就长点儿心吧,她不是你亲娘,就算往常看着一碗水端平了,可眼下你还没看明白?”
大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娘怎么就没一碗水端平了?除了六郎打小念书外,其他五兄弟不都是跟着爹下地干活的?干一样的活儿,吃一锅的饭菜,你别老是惦记着她不是我亲娘。”
“你再仔细想想,想想啊!!”
“二弟妹是爱说嘴,可她也没把你怎么着。再说了,娘就算要偏心,也没必要偏心二郎吧?”老朱家六兄弟,前头三个都是原配所出,后头三个才是朱母亲生的。
温氏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拉过大郎,压低声音说:“早以前我欺负二弟妹、三弟妹,你看娘啥时候管过?谁家嫂子不使唤弟妹干活的?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可自打四弟妹进门了,你看娘多护着她。还有,二弟妹那摊儿上差人手,明明可以唤我去的,娘偏让五弟妹去,为什么?”
“那不是因为五弟妹跟二弟妹是表姐妹,感情好吗?”
“对呀,那为什么娘左挑右捡的偏就择了牛氏当五郎媳妇呢?说白了,牛氏除了是二弟妹的娘家表妹外,旁的哪里出众了?娘啊,她肯定是怕五郎将来没人助,特地拉拢了二弟妹,想着让二弟护着五郎。”
大郎沉默了。
很多事情就不能往深处想,一旦想得深了,可能本来没啥的,都要变成有啥了。
温氏一口咬定朱母偏向亲生儿,要不怎么以前她们妯娌仨不论闹成啥样儿,朱母全然不理会。直到四郎媳妇进门了,朱母才又是更改规矩,又是支持媳妇们干私活。尤其五郎这个媳妇挑的,让温氏格外得窝火,她觉得随便哪个嫁过来都比牛氏强。
“大郎你也要为咱们这个家考虑考虑。你看看现如今,二弟妹和五弟妹就不说了,表姐妹啊,还能不是一伙的?二弟妹还喜欢拍四弟妹的马屁,那舔着脸的模样,连个嫂子样儿都没了。三弟妹看着好像谁都不亲近,可你别忘了,她前头去县城里卖绣品,还给四弟妹带了面脂!我是没买过这样的东西,可看着那小瓷盒子,肯定是金贵玩意儿。你看看这家里一个两个的,她们就是故意撇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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