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封远扬经过小厅的时候,还给苏玉容行了礼。
苏玉容摆摆手,让他去了。
见他离开后,阿瑜摇摇头:“老东西的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没出息,老大是个好面子的猪脑子,老二有点脑子,偏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哎,可怜太老爷当年打下来的家业,要毁在这两人手里了,真是糟蹋了!”
苏玉容闻言点点头,很是可惜的嘀咕着:“可惜这爵位不能给女婿,不然就依女婿的才学本事,定能将这伯爵府的气派撑起来!”
阿瑜闻言笑的乐不可支:“老夫人您这可真敢想。”
封远扬从玉园回去之后,将苏玉容并无病重的事情告诉了柳氏,柳氏气的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苏玉容这一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过两三日人就精神回来了,趁着天气不是很热的时候,每日里还在院子里转转,闲了还会摘了花来,让丫鬟们拿去做花糕吃。
这一日,她在花园子里晃悠,听见了蜜蜂的嗡嗡声,抬头一看,老槐树上有个拳头大的蜂窝。她本来不打算搭理的,可是也怕过几日女儿回来逛园子再给蜇了,就叫人蒙了脸将这蜂窝取了下来。
九儿是个贪玩的,拿着拿打下来的蜂窝到苏玉容面前讨好来:“老夫人,您看,这蜂窝不但有点蜂蜜,还有蜂虫呢!这个虫子炒了,蘸着蜂蜜可好吃了,您想不想尝尝?”
苏玉容正想说自己不想吃,可话到了嘴边变了样:“那你去炒了来,我让老爵爷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起日更一章呦
第15章
九儿一听就知道老夫人想干啥,嘻嘻一笑拿着蜂窝去厨房了,再回来的时候,托盘里放着三个小碗。
一个碗里是炒的焦香的熟蜂虫,中间的小碗是蜂窝里的蜂蜜,另一个小碗里,是装着炒了一半熟,一半白的蜂虫,看着就软趴趴的恶心人。
苏玉容捏了一个焦香的,蘸了蜂蜜尝了尝,挺好吃的,看着九儿笑嘻嘻的那个样子,戳了戳她小鼻子:“鬼机灵的!”
九儿捂着嘴笑,用手指了指里间,苏玉容便笑眯眯的端着那碗半熟的虫子进了里间,坐在了封于修的床边,拿筷子夹了一个给他看:“老不死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啊啊。”封于修叫了两声,眨眨眼:知道啊,看着好像是虫。
苏玉容见他不太明白的样子,笑的坏坏的:“这是蜂虫,我逛园子的时候瞧见的,专门叫人打下来,取了这虫子来给你补补身子,来,你尝尝?”
“啊啊!”封于修瞬间变了声音,变了脸色:什么连七八糟的,能吃?这个老婆子,精神头回来了,又开始折腾人了!
前几天给他吃酸枇杷,后来给他吃酸杏,那些纵然难吃也是果子,可是今日居然弄了虫子,恶心死了!他绝对不吃!
想着,使劲的用力,想要将那歪斜的嘴紧紧闭起来,却徒劳无功,根本闭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玉容将那虫子放进自己嘴里。
一瞬间,那软软的东西入了口,他感觉像是一坨屎进了嘴里一样,恶心的差点没翻了白眼晕过去,舌尖一顶,虫子被顶出来了。
苏玉容见他不肯嚼巴嚼巴咽进去,一下子就怒了,一巴掌甩他脸上,‘啪!’一声脆响,吓得一旁站着的小丫头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苏玉容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一时有些不大自在,过了片刻才装模作样的四下看着说:“这还不到盛夏呢,就有蚊子了,刚才差点叮着老爵爷了,这会儿跑哪儿了……”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封于修,一下子往他嘴里塞了两只。
封于修发誓今日被打死也不吃着恶心的虫子,舌尖顶了顶,虫子又出来了。
苏玉容见他跟自己顶牛,不肯吃虫,也不管丫头会怎么想了,又一个巴掌甩上去,啪:“又一只蚊子!”
封于修:我就不吃!打死也不吃!
‘啪!’又一掌,不识相的老不死,今日你必须得吃:“我打死你这死蚊子!”
一连好几次,丫鬟肩膀抖了又抖,实在不敢继续呆在这里,只能满头大汗悄无声息的爬出去了……
最后……苏玉容看着半张脸肿起来的老东西,终于含着热泪感动的吃下她喂进去的虫子,她这才高兴的转身出去了。
可等她一走远,封于修便将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的虫子给吐了出来,啊啊的叫着丫鬟来给他清理。
初夏的天气是最为舒适的,苏玉容一年最喜欢这个时节,万物复苏,百花争艳,各类蔬果都将要长成,她每日就看着园子里的老杏树,看着青杏慢慢变黄杏,知道庄子上要准备忙着收麦子了,知道夏蝉快要出来吵人了,更知道女儿,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她就这么巴巴的等着,又等了将近半个月,终于等到了女儿已经进城等消息。
苏玉容激动的眼圈都红了,扶着槐儿的手就站起来,喊着静云:“静云呀,快快,再去叫人把大小姐的房间打扫干净一点,驱驱蚊虫,等青青回来也能睡的舒心。”
“还有厨房,赶紧叫他们准备晚饭,天气燥热让他们多几个凉菜,往冰窖里镇上些果子酸梅汤。”
她激动的红着眼,交代了好多事情,静云耐心的听完,领命而去。
封于修躺在床上,听着外间她激动的声音,双眼蒙上一层紧张,说实在的,他其实有点怕看见女儿……自从女儿出嫁这二十年来,回来了四五次不到,每回回来,都是进府那日见一面,离开那日再见一面,也并不多说话,女儿对他来说,是无比陌生的……
时隔将近六年,封青青再次回来,站在门口的那一刻,看着那熟悉的牌匾,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长相五分随苏玉容生的柔美,独独那眉眼之间却透着一股勃发的英气,随了封于修,所以乍一看她很是美丽娴静,可一细看,总有给人一种柔韧刚强之意,不敢叫人随意靠近。
她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十七八岁,是她的长子今长宵,眉眼随母英气十足,面庞随父,温润随和。
今长宵看着眼眶微湿的母亲,和立于高门两侧迎接的众人,轻声的提醒:“母亲,外祖母还等着呢。”
封青青闻言,深吸口气忍下那泪意,轻轻一笑,迈步上了台阶,两侧的丫鬟小厮瞬间躬身低首:“恭迎大小姐回府!”
“都起来吧,有赏。”封青青一身淡然高洁之气,伸手拉住了前来迎接的静云,声音里已有一丝哽咽:“静云,好些年不见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
静云也湿了眼眶,扶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哽咽着说:“大小姐您也是,来年就是当婆婆的人了,瞧着还跟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
“就你爱取笑我,母亲这些年身子如何?每回来信都说身子硬朗着,可是真的?”
静云点点头,带着她穿过回廊:“老夫人身子尚可,精神头也挺好,大小姐不必担忧。”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玉园门前,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几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封青青一时间哭的止不住,只能停下来收收心情,擦擦眼泪,这才带着儿子踏进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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