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国梁这个皮小子,回去了非抽他一顿不行,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啥话都敢说。
第8章 重生的王老头
王国栋扶着韩老太慢慢往家走,韩老太是非常标准的三寸金莲,走不快,也站不久。
干不了体力活,家里做做家务还行,去地里上工,队上只肯给她记三分,还没个半大孩子公分高。
他爹刚死那几年,他们家着实过了几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直到王国栋长大情况才改善些。
王国栋虽然身量不高,但是身板厚实,有一把子力气,干活用心,从来不躲懒。从他十五岁上,队上就开始给他记满工分了。
韩老太一边走一边和王国栋絮絮叨叨地说话:“你现在也大了,该成家了,以后不上工时也不能到处乱逛,呆家里收收心,这一两年就该相看对象了,要有个大人样了。”
要让韩老太说,自己大儿子除了爱乱逛之外,真正是哪哪都好,能干活,肯顾家,不惹事。
儿媳妇她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挑挑,找个能过日子,会过日子的。
孩儿他爹走的时候大儿子还不满十岁,如今十来年过去了,孩子们也都大了,要成家立业了,他爹泉下有知,不知道该多高兴。
母子两个一行走,一行说,都是韩老太在絮叨儿子。
王国栋静静地听着,一边儿嗯嗯啊啊地应和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这到了阴间还要找对象,看来绒花比他早来那么多年,根本没等自己,她去找那男知青了。
王国栋一时心里酸到不行,又一想罢罢罢,本就是被老岳母勉强凑合在一起的,她走了也是应当应分的。
自己现在是有娘万事足,亲娘的这些话里,饱含了多少关心,多少疼爱,王国栋听着只觉得暖融融的。
他也曾这样絮絮叨叨地对儿子殷殷叮嘱,可儿子……,想到这里王国栋摆摆头,不想了,他已经回到了他娘的身边,以后好好照顾老娘。
至于儿子星辉,随他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不在了,周婷婷也不会闹腾了,儿子只会过得更自在。
没走多远,前面噔噔噔跑来一个小闺女,扶住了韩老太的另一边胳膊,嘴里还喊着:“娘!大哥!”
天色昏暗,王国栋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妹子王国芝,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你咋在这儿?”
王国芝冲他甜甜一笑:“我在这等你俩啊!”
“不是,我是说你咋过来的?”王国栋简直不敢想下去。
他是死了来的,国芝不会也是吧?国梁说自己是顺着铁路来的还能回去,那国芝呢?还能不能回去?
“我当然是走过来的啊!咱娘你俩半天没回去,我出来看看咋回事。”王国芝心想大哥真逗,不走过来,难道飞过来不成。
二哥跑回家说大哥中邪了,要找人埋他,她娘一听不放心赶紧出来找他哥。
他大哥现在是有点不太对劲啊?难道真中邪了?
想到这儿王国芝有点害怕,赶紧摇晃她娘:“娘,你看俺大哥,是不是真的……?”天黑了,王国芝没敢说出那俩字。
“别胡说!”韩老太沉着脸加快脚步,难道真的不对劲?
进到院里就见王国梁正在灶房门口蹲着,看到他王国栋就问:“国梁,你咋还在这儿?你不是说天黑就得回去吗?”
王国梁听了他这话白毛汗都出来了,一下跳了起来直往后退:“娘!娘!你看他!你看他!”
韩老太心直往下沉,抢到灶房把菜刀拎了出来,冲着王国栋就砍了下去。
王国栋看他娘拎刀砍来吓了一跳,他知道他娘舍不得伤他,站着没躲。
刀背轻轻地砍到后脖子上,他奇怪的问:“娘你弄啥哩?”
“别说话!”韩老太斥他,一行拿刀背从后脖子上顺着肩背往下砍,一行怒骂。
“哪里来的老鳖孙,头上长疮脚上流脓浑身烂透了的贱渣子,不在自己鳖窝里呆着出来作害人,这是你能来的地方?看我今儿不把你砍成十八段,叫你骨头渣子都捡不齐!”
王国栋听了失笑,他娘这是真地认为他中邪了!
当地的传统就是中邪了拿刀背砍,然后大声骂,把脏东西砍出来,骂出去。
王国栋抓住他娘的手说:“娘,我没事,没中邪。我好着呢,再没这么好过了。”
“真的?”韩老太有点不信:“那你干啥老让国梁回去,你让他回哪去?”
“娘,你进屋里坐下,我跟你细说。”王国栋心疼她他娘,他娘小脚,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折腾了这么一出,该累坏了。
“好,你说说你到底是咋回事。”韩老太让王国栋扶着他进屋,又指使王国芝把灯点上。
王国芝拿火柴划着,点亮了放在堂屋条案上的煤油灯,屋子里亮起了昏黄的光。
王国栋抬头看向被点着的煤油灯,一瞬间心神巨震。
油灯旁边竟然放着他爹的牌位!
上面的字他请人写过许多次,他都认识,显考王公承嗣一位之神位!
他拿起来细看,没错了,就是这一块。
这块的木头应该是挨着树瘤的,木牌背面有一个极特殊的纹路,好似一朵流云。
六几年的时候破四旧闹腾的厉害,他娘让他把这块牌位藏在了房梁上。后来发大水,家里的老房子被冲垮了,牌位也不见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