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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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看他小心翼翼地把徐念放下,又保护欲极强地把人圈住,便想当然地以为他们是情侣,半是调侃地问了一句。

周晨骁冷冷看过一眼:“我妹妹。”

许是被他的军人气场所慑,男生悻悻地挠挠头,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觉得虽然都是颜值高到逆天的那一挂,不过哪哪都不像。

男人硬得跟块石头似的,女孩子却又甜又软,更别说那面色通红腿都打颤的模样,说刚在床上叫的哥哥还有人信。

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事,男生不好管,顶多羡慕地看周晨骁两眼,过两站到达目的地便下了车。

男生一走,周围的空间宽松了一些,周晨骁见累极了的徐念抱着栏杆睡着,也得以掏出手机给卓熠发条微信,问问他徐家到底怎么回事。

周晨骁问徐念什么来头,怎么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就能跑将近25公里不费劲,还有徐念说她学过的运动可以一个人开满一届奥林匹克,她家里到底有什么毒,纯粹有钱没处花喜欢打水漂?

卓熠给他的答复是虽然也不排除有喜欢拿钱打水漂嫌疑,但最主要的还是徐家的教育问题。

别人家有钱也不是不宠孩子,但宠也是物质满足高标准严要求的宠,只有徐家对徐念,是丧尽天良酒池肉林的宠。

小时候的徐念爱好很广泛,比如看到人家跳舞,她也想跳舞,看到人家打乒乓球,她也想打乒乓球……其实好多小孩儿都这样,见到新鲜事物就感兴趣。

不同的是条件一般的家庭顶多满足孩子一两项,他们家却能做到面面俱到,甚至她有时候不说,只在街上多看了一眼,就会被爸爸和哥哥们当做喜欢满足下来,生怕她受委屈。

当然这还不是最溺爱的,父兄做得最绝的一件事是有什么爱好她想学可以,但绝对不可以吃苦。

比如学舞蹈的时候要拉筋,别人家的孩子被舞蹈老师拉哭家长吼一句“不许哭”,她哭了她爸和她哥就撸胳膊挽袖子上去打老师。

比如踢足球,别人家孩子摔倒了家长充其量安慰一句“坚强点”,她要是摔倒了,她爸和她哥能把整片草皮薅秃,反正薅秃了也没啥,一片草皮而已,她家又不是赔不起。

于是徐念一样样学,又一样样因为吃苦被家里勒令弃掉,到最后坚持下来的就是服装设计这一项,还得益于那些模特娃娃没有任何攻击性,不可能跳起来打人。

可即便如此,她付出那么多努力,那么期待的世界顶级院校也因为父兄的过分保护告吹,她说她不伤心不难过,爸爸和哥哥都是为了她好,但他们那一群人除了她两个哥以外,都觉得孩子是在哄她哥哥们开心,心里难过死了。

“其实这么想来小姑娘挺可怜。”卓熠说,“她才不是跑25公里不费劲,身体条件再好平时运动量摆在那里,她是怕你不教她。伯父和她那两个哥好不容易豁出去她吃苦学一样东西,结果教练还说教不了,像不像一个掉在井里的人终于盼来一根救命绳索,结果拉她上来的人对她笑笑给她颗糖,回身又一脚把她踹回去。老周你就说咱当兵的是不是该为人民服务,这么缺德的事咱是不是干不出来?”

周晨骁:“……我觉得你在道德绑架我。”

被戳穿的卓熠讪讪的:“话也不能这么说,念念确实招人疼,她要是我亲妹妹……”

周晨骁顺着他说:“她要是你亲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卓熠深吸一口气,等这天很久似的放出壮志豪言:“那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抓百八十个猴子给她捞啊!谁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那人剃成秃子,谁劈她一块指甲老子卸那人两臂,我看谁敢欺负她……”

周晨骁:“……”

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就是!

你扪心自问一下这样和她现在的哥有什么区别,好歹是个当过兵的人,双标到这种程度真的好吗?

挂断电话后,周晨骁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女,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突然有点想教她了。

回到徐家的时候,开会回来的徐朗看到伏在周晨骁背上的徐念果然心疼得一塌糊涂。

这位妹控的大少爷甚至表情扭曲,眼睛鼻子嘴格外默契地完成了“你丫对我妹做了什么”,“要不是看在卓熠的面子”,“妈蛋卓熠的面子就是鞋垫子,老子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动手了”等一系列过渡。

“周队,钱我一分不少结给你,你明天不用来了,我妹妹不学了。”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

周晨骁没有直接反驳什么,只将徐念放在沙发上:“没问题,不过我建议徐先生可以明天问问徐小姐的意见再做决定,我也不确定徐小姐还想不想继续。”

尊重妹妹意见?这是必须的。反正妹妹从小到大就听话,最知道哥哥为了她好。

再说在徐朗的印象里徐念没吃过苦等于也吃不了苦,万万没有今天累个好歹明天还继续学的可能。

周晨骁点点头,没要钱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只在出徐家门之后,给刚才确认的徐念手机号上发了条短信:你哥哥明天可能会和你商量要不要继续上课的问题,你不要被他劝你放弃的表象迷惑,有种说话方式叫口是心非,我看得出来,他很期待看到你一统五道口的那天,你放心大胆地怎么想就怎么说,他不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二分评红包活动继续~

今天是情人节,小可爱们情人节快乐呀~

第4章

跑完二十多公里回到家,徐念只记得昏昏沉沉地被人放在床上。剧烈运动后的枕头好像有魔力,她只翻了个身便继续睡得格外香甜,等看到周晨骁那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昨天刚刚交换了手机号码的男人给她发来一条短信,告诉她可以勇敢表达出自己的看法,不会叫哥哥们伤心。

一直以来,徐念纠结的点就在这里,她不是没主见,恰恰相反,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十分投入地为之努力。

不然也不会之前差点申请入世界顶尖的意大利马兰欧尼设计学院,哪怕留学计划告吹,也是个能用一年时间考入五道口名校的狠人。

但她从小和父兄相依为命,父兄对她不要命似的宠,她舍不得辜负这些爱,怕因为自己的坚持伤了爸爸和哥哥们的心。

早起的徐念脑袋还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周晨骁好像有预言能力似的料到了她哥今早见她面的第一句话。

“念念,学打架这事咱不干了吧,看昨天把你累的,我和爸还有大哥商量了,大不了在校门口给你买套房,咱也不涉及舍友不舍友的问题,谁要欺负你了你随时和哥哥说,我和大哥总能抽出一个人飞过去给你摆平。”

二哥心疼地望着她,这要是放在平时,徐念一准妥协,可今天联想到周晨骁那条短信,她决定满足下哥哥没说出口的期待:“没有呀,不辛苦,我挺喜欢和周队长学的。”

她说完这话,果然在她哥眼里看到了十分复杂的情绪,她不懂究竟这叫不叫欣慰,不过确实好像和难过心酸挂不上钩。

徐念放心了,回给周晨骁一条短信:果然男人才了解男人,周队长您真了解我哥,我和我哥说我还能继续学,都要把我哥感动哭了!

周晨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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