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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远灏不逼她,换了个问题。
“简霓,你最喜欢你身上哪个地方?”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问的缘由也让简霓无从捕捉。
她答:“头发。养了十几年,不烫不染的,剪一次我都心疼。”
刚想问他怎么想到问她这个,池远灏又说:“那你愿不愿意为我整一次头发?”
这个问题和上上个没什么区别,池远灏一出口便懊恼,太急躁。
想和她说不用回答,简霓已经应了:“再说吧。”
听不出情绪的回答,池远灏撩眼皮看她,摸不清她是不是在生气,她兀自躺下,看他好几分钟没动静,皱眉:“你怎么不哄我睡觉了?”
怎么会有人连埋怨都似撒娇,他想。
简霓确实有点生气,但这火对着他撒不出来,这是她的事儿,“为某人整头发”这个问题也成了她一个禁忌,不愿提起以前,太傻逼了。
“哄,当然哄。”
他跟着躺下,手臂穿过她后颈,“我今儿看了你ins。”
原本闭起眼的她又睁开,捏紧被角,“看到什么了?”
“喜欢玩蹦极?”他问。
简霓的ins里全是她去玩极限运动时拍的照片。
“喜欢。”
“什么感觉。”
猜想他大概在转移话题,往她感兴趣的事儿上边引,简霓认真回想了自己蹦极时的感受。
“人从高处落下的时候,身体失重,心脏不适,胸腔也会憋闷到接近窒息,会因此产生强烈的求生欲望。但我喜欢这样,很自由。”
只有面临生死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来说最重要。
“我知道了,睡吧。”
压在后颈那只手捏着她耳垂,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
······
卢靖封也请了几天假才来学校的。
一进校先被科普了他哥们谈了个恋爱的事儿,挺惊。
对着他八卦的同学要告诉他是谁,卢靖封挡了回去,说不用,这事儿还得池远灏亲自说他才信,太梦幻了这也。
于是下课应了要陪简霓去超市的池远灏就被他拦住了,两人靠走廊围栏那闲闲聊着。
简霓出了后门见状,拉上莫琪琪走了。
池远灏望了她背影一眼,挑眉。
简霓深感自己就不应该来超市买什么劳什子牛奶喝。
她是在货架前被徐谦宇这傻逼堵上的,莫琪琪与她隔着两条货架过道,她总不能高声喊。
抱臂站在架子前,“好狗不挡道。”
“我确实是你的狗,寻着你的味儿来的,不清楚吗?”
“徐谦宇你他妈说话能别这么恶心?”
徐谦宇被骂不怒反笑,指着自己的圆寸:“这头发,拜你所赐。”
“怎么?少管所还包剃头吗?”
“你不知道?”他诧异。
“我知道个屁。”
他徐徐道出:“简霓我进的不是少管所,我特么进的是监狱,因为你。”
因为进去,所以被迫剃了光头,现在也才长出一点,成了寸头。
“那怎么没把你关到死。”
表面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她也在心里诧异,怎么和常政告诉她的不一样。
“没死。所以回来找你,一年前没做完的事儿,继续。”
徐谦宇边说,边笑着走近她。
简霓被逼得后退,站到阴影处,眼看他就要靠上来。
莫琪琪站到货架边,试探性喊了声:“简霓?挑好了吗?”她不清楚刚才的事儿,只看到一班的转学生和简霓在说话。
徐谦宇也停下,转回头,那目光看得莫琪琪一怔,她快步上前将简霓从他身前拉走。
简霓被拉走时没忘记自己是来超市买牛奶的,总不能空手回去。到冰柜前挑,想起池远灏说的不能喝冰,她明明跟他强调过自己没痛经的毛病,但他就是不准,说天气凉了。
而她居然也听进去了,最后拿了盒常温的,结账走人。
“简霓,你和一班的转学生认识?”
“不认识,神经病来的。”
她不欲多说,敛下眉眼间的燥意,知道太多对莫琪琪没好处。
走廊外,卢靖封还在问:“你有点儿不讲义气了兄弟。”
“?”
“拜倒在哪个石榴裙下了,和哥们说说。是怎样的石榴裙啊,入你眼了。这头发别不是为了人家剃的吧,够帅啊我的哥。”
他说这句话时,原本斜额懒散看楼下的池远灏莫名目光聚焦了。
接着懒洋洋抬下颌:“喏,她。”
卢靖封顺着看过去,单手插兜喝着牛奶的简霓恰好也看上来,与二楼的两人对上视线。
随后她咬着吸管,喝空的奶盒挂于吸管上,悬在半空,她笑容弧度小,却痞,慢慢伸出手,对池远灏比了个中指。
谁让他不陪她去超市。
“操啊,这么辣。”
卢靖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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