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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一起过,嗯?”

“你的礼物,你说重不重要。”

“圣诞快乐,想你,你想不想我?”

“你昨晚在哪。”

“分手吧。”

······

简霓逐字逐句回想他说过的话,他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在哪一刻。

“给我一个判定罪名成立的理由。”

“追究到底没有意义。”

池远灏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灰色羊毛衫,站得笔直,屹立在皑皑白雪中,如一棵冬夜劲松。

“对于我来说有。”

她脾气倔,瞪他,冷得直打哆嗦也不肯离开。

“简霓,有时候太倔强不是好事。”

“那我也不要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被你判定罪名。”

他又拿出一根烟,点燃,两人身上皆落了雪粒,却都感觉不到冷,执着的相对而立,非要求个结果。

“徐谦宇对我说过,你最喜欢我这样类型的,而他跟你有过节,我也从来没信过他的话。”

“这是理由吗?”

“简霓,应该是我问你,我这类型是什么类型,如果八月底你去酒吧那晚遇到的不是我,是别人,你会不会也像对我一样,去对他们?”

一个致命的问题,对于快冻傻了的简霓来说,她转不过弯。

“我不知道。”

他呵笑一声,烟雾漫出鼻息,“你最近不是一直好奇我较的什么劲儿吗,现在告诉你好了。”

“我较劲的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徐谦宇口中的,这个类型。”

“而我他妈在意的就是,你好像只喜欢和我上床,不是喜欢我。”

话音落下,他将烟狠狠往路灯柱上一按,“呲”,烟灭,掉落在地,简霓顺着往下看才发现,他的脚边已经落了七八个烟头。

“就这样吧,当没认识过。”

简霓拽着大衣领的手一松,大衣缓缓往下坠,落在雪地里。

每一句都似刀,割着肉,淌着血,叫她在之后的夜半回想起来时都痛不欲生。

······

鹅毛大雪从天降,简霓穿着单薄,冷得蹲在地上,缩着。

池远灏走了多久,她忘记了。

手冻得通红,仍不死心的在雪地里寻找着。

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地砖缝里摸到了一枚小小的,黑色耳钉。

到家门口,她先看了眼旁边那幢别墅,灯没开,他不在,或许以后都不会在了。

进门后恰好是九点半,习斯聍大概想起她这寿星了,弹了个视频。

“霓霓出来玩儿,我订了蛋糕!”

屏幕那头的习斯聍欢呼雀跃的,还对她指了指边上放着的蛋糕盒子,简霓看不清,她屏幕裂了,什么都看不清。

“我和池远灏分了。”

鼻尖一酸,没心情过生。

“啊?!”

习斯聍没料到,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天翻地覆了。

简霓两只手冻得没知觉,点屏幕都费劲,慢慢弯了弯,点了挂断,把习斯聍要问出口的话全给断在了屏幕里。

往热浴缸里放满热水,整个人泡里头,闷着,憋着。

脑子里不停想池远灏对她说的那几句话,他大概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大概也已经知道她的过往。

所以他不要她了。

憋到胸腔里头氧气不足了,浮出水面,才在浴缸旁的镜子那得知他失望的原因。

她的左耳后根,一枚红到发紫的吻痕横亘在上头。

是这样的。

原来徐谦宇的目的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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