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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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摄政王与王妃已经离开慈航庵,回到肃王府了。”

“慈航庵里可有什么动静?”楚肖问。

“没有,一切如常。”暗卫答道。

楚肖摆手让暗卫退下,对身后知更比了个手势,知更便领命推着楚肖转入回廊上,边走知更边问:

“王爷,您昨晚是否太冒险了,奴才不明白您为何要那样做。”

楚肖将腿上的毯子往身上拉了拉,说道:

“为了在人心里埋一颗怀疑的种子。”

大长公主手握利器,她只会选择她觉得可以信任的人,很显然大长公主是信任楚慕的,因为楚慕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要争的意思,但昨夜之后,大长公主还能相信楚慕真的不想争吗?

只要她动摇了,怀疑了,楚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若是肃王妃帮着肃王分辨的话又如何?大长公主对肃王妃可是很信任的。”知更仍有疑虑。

楚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我这样子,她能说我什么?”

一个身手矫健的人和一个瘫子,她非要说是瘫子爬窗进了门,也得有人信啊。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知更问楚肖。

楚肖沉默,转动手上的扳指玉环。大长公主有先先帝诏书的事情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筹谋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合适的时机,眼看就能扳倒安家,把小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

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一道神秘的诏书突然杀了出来,打乱了他后面的计划。

他不想知道那诏书上是什么内容,但却知道,那诏书是绝对不能留下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

“昨夜之后,怀疑的种子种下,对大长公主来说,安全了好些年的慈航庵就不再安全了。让人紧紧盯着,只要她出了慈航庵,杀人夺诏——”

“是。”知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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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的罪状查清,证据确凿,安家当年给入宫为妃的太后提供的香丸乃是助精动情之药,那药会使人情迷上瘾,长期使用,身体机能迅速退化,而这药神奇就神奇在,造成的衰退是正常衰退,没有异常情况显现,因此在日常太医院请脉档案中不会留下痕迹。

卢太医当年是太医院院正,从先帝登基开始身子就是他在调理,可先帝的身子却是越调理越虚弱,卢太医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在他还没有研究出来的时候,先帝就等不及,一夜猝死,直接驾崩了。

卢太医连着几日彻查皇帝前后入医请脉的档案,认为先帝死因可疑,这事他原本只是在太医院和一众太医悄悄说的,不知怎的,风声传到了安康年的耳中。

卢太医自觉不妙,连夜带着先帝医档出宫回家,带着家人离京躲难,却还是遭遇了毒手。

如今卢太医之子和先帝医档同时出现,有刑部,三法司调查取证后,终于让当年真相大白于世。

既然安国公府是谋害先帝的人,那太后和小皇帝自然也要受到牵连,不能再继续尊享高位了。

一时间,安家如大厦倾崩,安太后被褫夺太后尊号,与小皇帝一起被软禁后宫,待将来新帝登基之后,再由新帝决断去留。

可这新帝又是谁呢?

所有人都知道,大长公主福宁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出家为尼,就在城外慈航庵中,丞相及众臣一同赶去慈航庵,却发现庵在人空,大长公主再次不知去向。只留了一个小姑子代为传话。

大长公主说,她已将诏书交给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两日之后,那人会将诏书公之于众。

百官没见着大长公主本人,只得了这么个扑朔迷离的消息,纷纷猜测,大长公主所说的‘值得信赖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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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日都是大雨倾盆,天仿佛漏了一般。

安国公夫妇被判斩立决,囚车行过朱雀街,即便下着雨,也不能阻拦街道两边的老百姓撑伞探头张望,想看看这对谋害先帝的恶毒夫妻长什么样子,还有那准备了烂菜烂叶臭鸡蛋的,一路走一路丢,骂声四起。

齐妤和楚肖坐在德雅楼的二楼栏杆旁,拉着雨帘,等着囚车队伍从楼下经过。

“你知道他们安家的那种药炼制起来多损阴德吗?”楚肖看着对面的齐妤,问道。

齐妤收回往楼下水潭看的目光,摇了摇头。

“那种香丸分两种,一深一浅,浅的是用十岁至十五岁的少女体汗所制,接连三个月的时间,只给她们吃瓜果,然后时间到了,就放进蒸房里让她们日夜流汗;至于深的那丸太过残忍,我就不与你说了。他们夫妇二人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一刀砍了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齐妤很赞成楚肖说的:

“确实太便宜了。该当也让他们尝尝炼制香丸的过程,若是不死,然后再杀。”

楚肖笑着,说道:“有理。”

天际一声惊雷响起,还带了一路闪电下来。

“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齐妤喝了口茶说。

楚肖看着她,突然问:

“师太的诏书,是不是给你了?”

齐妤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愣,眸中透过不解:“什么诏书?”

楚肖不动声色:

“你与师太相处多年,她早在出家的时候,就已经跟朝廷断了关系,想来这些年在她身边还受到信任和重视的,也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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