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冷静下来的鬼无情被朱雀分享了一把干果,女孩子家家就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鬼无情虽然是个大男人,但说句实话他也挺喜欢的。
干果挺好吃,朱雀把下属的份儿也搜刮过来,两个暗卫偷偷六四分,一人一半慢慢吃干净了。
皇帝的妃子,不管是脸蛋还是身子,总得有些地方有看头。这妃子在皇帝面前献舞,容貌与身姿自然都是极好的。
她含羞带怯,朝着皇帝送去秋波阵阵的时候,皇帝闭着眼睛毫无波动,朱雀却伸长了脖子,一双眼珠子直往她胸口隐露的春光掉,鬼无情趁此机会,还悄咪咪摸了她两粒果子,神不知鬼不觉,朱雀一点儿都没发现。
妃嫔舞完一曲,皇帝道:“继续。”
她微微一怔,眼里带起一些委屈来,但是也不敢表露,只微咬樱唇,再舞一曲。
她又将这舞跳了一遍,皇帝却还是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他让宫人慢慢揉着腿,继续道:“继续。”
妃嫔的小脸顿时吓得惨白一片。
她哆哆嗦嗦跪了下来,眼里含着的泪珠子都不敢掉,强压着哭腔,道:“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还请陛下赎罪,饶臣妾这一次!”
她哆哆嗦嗦跪了下来,整个殿里的气氛都霎时紧绷起来,朱雀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了,只自己坐会原地,又摸了一枚干果吃。
倒是鬼无情有点看不过去,这妃嫔看着楚楚可怜,也就十几岁的模样,皇帝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神经病,竟在这儿难为一个小姑娘?
若皇帝是为了他与玉妃的事情气恼,那么不管将他捉来或罚或打,鬼无情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任他处置便是。但皇帝偏偏不走寻常路,他不罚鬼无情,倒把气撒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上?
殿里的气氛沉冷而紧绷,鬼无情皱着眉,便准备从房梁往下跳,朱雀惊了一惊,见他动作,连忙要伸手拉住他,然而她动作来得慢,到底没来得及,只见鬼无情跃下身去,毫不遮掩,只假做是从暗处行来的,默不作声地走到皇帝跟前,往他面前一跪,出声道:“陛下。”
殿内沉寂氛围,霎时便被他打破了,皇帝顿了顿,慢慢张开眼,他挥了挥手,那妃嫔便如蒙大赦,虚脱地被人搀着退走了。
她们走得干脆利落,最后的宫人出门时,还不忘把门悄悄关上,鬼无情半跪在皇帝身前,身上的药材、血腥气,都被皇帝身上的香浓龙涎香压下去了。
皇帝道:“见你半响不来,还觉着你被玉妃拉住了手脚。”
鬼无情顿了顿,道:“属下有罪,甘愿领罚。”
他本便做好准备,此刻说话,全然没有半分犹豫畏惧的意味。皇帝看不得他这般神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拉鬼无情起身、坐下,温和地与他说话。
他道:“你哪里来的罪?你与玉妃那事儿,朕一早便已经知晓了。她身份不对,你却是皇家从小训练出来的暗卫,对阿绝忠心耿耿,朕相信你。今日出了事,定然该是玉妃的过错——朕叫你过来,并非是为了罚你,你也不必做这般神色,看着倒像是生了气一般。”
鬼无情僵直地坐在原地,心道:这些想打感情牌?还是他想要对玉妃做些什么,拿他先当个幌子?
鬼无情里边心思百转,表面上只面无表情地应一声:“属下不敢。”
皇帝见他刀枪不入,不由也无奈。只抓着鬼无情的手,慢慢凑近他,亲昵道:“你看着像是生了气,到底是为了什么,与朕说一说?”
鬼无情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他被皇帝凑近了,面无表情,假装自己是个复读机,倒带一般地,倒出一声与之前全无区别的:“属下不敢。”来。
皇帝捏着他的手,眼里含着笑,轻轻道:“因为婉美人?”
——婉美人,便是刚刚那位作舞的妃嫔,鬼无情想要继续复读“属下不敢”四字,却被皇帝用手指抵住了唇瓣。
皇帝揉了揉他的嘴唇,将鬼无情脸上的面具取了,道:“莫要不认,她刚刚跪下请罪,你便来了。朕可不相信这是巧合。”
鬼无情见他识破,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与皇帝对视。
皇帝看着他,道:“你平日不在朕身边,有些事儿,便也不是很清楚。这美人看着清纯可怜,但这段日子,可没少在朕面前邀宠。”
鬼无情面无表情地听他说话,皇帝细细地将美人做的事说了,道:“宫中妃嫔,一个管不住,便要乱了。朕难得搭理她们,便小惩大诫………叫她们安分一些。”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凑近了,便想要吻他一吻。鬼无情面无表情地被亲了一下,纳闷皇帝到底怎么回事——如今气氛正好,他分明可以吻得更深一些才是。
皇帝之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可不像是这般纯情的模样,他在外边素有风流传闻,就算是暗卫们的传言有失偏颇,但多多少少,也该是有些真事儿的。
御南王如今二十有三,皇帝被他大五岁,如今也已经二十有八。若是在他那边,说有人二十八岁,还没尝过肉味儿,鬼无情是绝对信的。
但如今这般世道,皇帝身份尊贵,又早已经过了开荤的年纪,后宫之中,更是被诸多美人塞得满满当当。
若说他没尝过肉味,可谓便是贻笑大方了。
——起码鬼无情是半点不信。
皇帝对于更深入一些的事情,自己也有些陌生,加上今日情况特殊,他也不欲探索一二,只点到即止,尝了尝味道,便道:“今日唤你过来,是想要先把你送回去。”
鬼无情看着他,从头到尾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无比镇定,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似皇帝说什么话,都不能叫他生出一点波动来。
皇帝道:“你的伤若是要养好,怕是得有一小段日子。这段时日,你便先回阿绝那儿去。”
他摸摸鬼无情的脸,竟是可惜这道伤疤未曾再深、再狠,叫它变得狰狞丑陋一些。
若是阿绝厌弃了他,那自然最好。鬼无情是把好用的刀,他生得美,性子冷,便是如今脸上落了一道疤痕,叫人看在眼里,也半点觉不到丑陋的意思。
反而像是雪里横生一树梅花,忽地为他点上艳丽颜色来。
皇帝微微眯着眼,他心道:便是阿绝还是喜爱他,他也有的是法子,叫阿绝再换个人喜欢。
左右也不过是个暗卫,小心一些,便伤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鬼无情尚且不知道皇帝心里到底转的什么心思,他与皇帝处了一会儿,皇帝便也不硬拉着他了,只自己整理了一二身上的袍子,便道:“阿绝今日说是要来看母后,现在看看时候,应该也要到了。你与我一起去母后那儿,阿绝走的时候,自然便会带上你。”
鬼无情顿了顿,只颔首应了,他本想要戴上面具,却被皇帝拦下,皇帝道:“你脸上有伤,这般便好。”
——那我早上戴面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拦我一下?
鬼无情看他一眼,实在是不想理解皇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面无表情地跟着皇帝出了殿内,一路入了太后宫中。
皇帝所料不错,御南王刚刚才到,他正坐在位子上,见皇帝来了,也不起身行礼,只招招手,道:“皇兄怎么来的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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