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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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男人可不靠琴棋书画,李愈可未必喜欢奚衡这种人。

奚娴的心情一起一伏的,精于心计的人一眼便能从她的眼角眉梢瞧出不对,她自己还投入得很,浑然不觉。

李愈迫于压力不敢看她,但稍稍一瞥都要哭笑不得,却被太子阴冷的眼神抵了回去。

奚娴正垂眸生气,促不防眼下出现一双修长清贵的手。

她没有反应过来,那双手却给她轻轻撇去了唇边的点心渣,又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

奚娴怔了怔,迷茫看着嫡姐,心中紧张又气恼,一下撇过头去,却被嫡姐强硬的捏着下颌转过来,继续慢条斯理擦脸。

嫡姐挑眉,冷笑嘲她道:“一副丧气样,受什么天大的委屈说来听听?嗯?”

奚娴感觉出嫡姐心情不好,但她现在是朵可怜无辜的小花,嫡姐才是个恶毒的坏人。

于是奚娴没有顶嘴,只是眼眶迅速红起来,小巧的鼻头也红通通的,委屈轻声道:“没有的……只是我这些日子,想见您这么多趟,您一直不愿见我,总说有甚么事体。”

奚娴又很快便懂事软和道:“我能理解姐姐事体多,只要您与我说了真话就好啊……”

她仰着脸,满眼皆是真诚无辜,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可怜的兔子,李愈坐在一旁都觉得心头酸软起来。

奚衡淡色的眼眸镀上了暗沉,慢条斯理冷淡道:“理解就闭嘴,这么浅显的道理需要我教你几遍?”

奚娴没想到这人这般不客气,于是气得眼圈都红了,眼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颤抖着咬唇不言。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气,还是装的。

嫡姐捏着她的下巴,食指给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

嫡姐轻笑一声,捏捏她的脸颊,又给她擦眼泪道:“怎么委屈成这样?成天只知道哭,我数三声,赶紧憋回去。”

奚娴一下不哭了,呆呆看着奚衡,又开始流眼泪哽咽:“您都不肯见我了,我还听您的话作甚!不准我哭的时候这么凶,我来见您又不让见,我做错甚么了我?”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又柔柔加了一句:“……但我能理解您的,以后也会懂事,不再怪罪您了。”

奚衡被她哭得舍不得,才慢慢瞥一眼李愈,冷淡警告道:“好了,你该回去了。往后不要随意与外男搭讪。”

嫡姐的嗓音温柔,带着沙哑:“再发现一次,便打断他的腿,丢去喂狗。”

奚娴眼泪止不住的掉,单薄的肩胛遏制不住抖动起来,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被打断腿扔去喂狗的李愈:“……???”

奚娴知道嫡姐有病,但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变态,为了让妹妹不勾搭男人,竟然连心上人都能打断腿喂狗。她自己不还在和李愈下棋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偏偏奚衡的语气温柔中带着病态,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叫人毛骨悚然。

第12章

奚娴哭哭啼啼地往外跑,又转头含泪道:“姐姐,我和李哥哥只是说了两句话,你千万不要怪罪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你要罚便罚我罢。”

嫡姐似笑非笑,勾唇冷嘲道:“还不走?”

李愈眼观鼻鼻观心,轻咳一声。

奚娴又觉得自己婊得很,心中暗恨嫡姐,咬着唇后退两步,提着裙角跑开了。

奚衡手中把玩着棋子,掀了眼皮启唇:“继续啊。”

李愈:“…………”

李愈算是知道了,太子留在奚家,更深层的原因并不知晓,但至少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方才的小姑娘。

明显是看对眼了,想要占为己有。

如此牵扯太子心弦,这姑娘少说往后也是个东宫良娣。

可喜欢人家,哪有这么个喜欢法的?

李愈也确实管不了这些。

他虽是一介草民,却有另一重太子门客的身份,故而手头需要做的事体并不少,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实在放不上心里去,若说一开始把她当作一个女子瞧,现在更多便是当作女主子瞧。

这一头奚娴回了屋里,便见姨娘挺着肚子出来,春草麻溜上前,扶着姨娘慢慢在椅上安坐。

姨娘有孕后容易困倦,本来这个点也该洗漱起来了,现下却还等着她回。

奚娴不由愧疚,忙三两步上前道:“姨娘快去歇息罢,怎地这个点还在等我。”

秦氏叹气,眼中蕴着关切,慢慢摇了摇头道:“不说那起子,你这眼睛怎么了,可是方才哭过?”

奚娴给姨娘倒水,看着壶嘴里冒着白气,慢慢回道:“没有,只是方才刮了风,我给迷了眼。”

奚娴这般说,却把水端到了姨娘手边,又仔细侍候姨娘在榻上躺下。

秦氏却笑道:“你这孩子,你长姐常请大夫与我诊治,姨娘自个儿的身子清楚得很,必不会有事的。”

秦氏说罢握了她的手,眼角的绽出了一丝细纹,微微叹息道:“姨娘是放心不下,你过年便要及笄……”

奚娴顿时头疼起来,扶着秦氏起身洗漱,又道:“姨娘,这些你都不用管,自有人为我操持。”

话是这样说,姨娘还是让她与嫡姐走得近些,老太太奚周氏不问家事,连老爷也不常见,更不大管孙子孙女,一共只见了奚娴两面,具是慈和淡淡的样子,似乎吃斋念佛才是第一要事。

奚娴也不是没想过法子,抹额坎肩也做过,只似石子坠入深潭里,没有丝毫响应。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奚娴也知道她想要有出路,便只能攀上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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