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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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珞皱了皱眉,低声道,“姑母,姑母是不是故意的?银霜公主长得和我有些像,她外祖母就是云华郡主,只要她入京,云华郡主的事情迟早就要被翻出来,那说不定我就是云华郡主再世,都是祸国殃民的祸水这样的流言最后都会传出来的。姑母,她已经这么恨我了吗?”

赵铖身上的冷气和怒气俱已消散,他想要安慰她时,身上的气场便立时全变了,他伸手拉了她到怀中,道:“无事,北鹘那边,就要生变了,和我们大魏,是不会有战事的,那些流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第101章

明珞看他,她发现自己和他一个很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看中结果,并以结果来论处,并不怎么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会感情用事,而她因为前世已经遇到过最坏的结果,所以现在反而并不太在乎那些身外之事,她在乎的是自己尚还在意的人,他们或她们为什么那么做。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道:“王爷,如果将来外面都传我跟云华郡主一样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是一个,魅惑王爷的狐媚妖妃,你会怎么做?”

她笑起来像是会有流光滑过人的心里,是否倾国倾城他不知道,但至少会让他倾心不已。

他道:“红颜祸水也好,狐媚妖妃也罢,都是我的,关他人何事,那些所谓的祸国殃民不过是男人无能,只能让自己的女人背锅而已。有我在,这种事情就绝不会发生。”

明珞抠了抠他的衣襟,嗔道:“我是说如果。”

赵铖仔细看她,然后道:“阿珞,你是想让我说,哪怕是别人都传你是红颜祸水,朝臣甚至全城的百姓定要让我处置你,我仍然会坚持要护着你吗?”

明珞脸一红,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赵铖看她面上染上一层粉粉的桃花色,目光潋滟,煞是娇艳动人,她自有孕以来,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和他私下相处时,越来越妩媚动人,可他却顾忌着她的身子,并不敢肆意乱动,他有点隐忍地低头吻了吻她,然后看着她低声道:“意气用事却于事无补,甚至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的行为我是不会做的。阿珞,我总有千百种法子解决掉事情,不会让你有事。”

明珞:好吧。

她感觉到他有些炙热的目光,被他搂着的身子也有些热,推了推他,却没有推动,正待说些什么时,就听到他续道:“云华郡主之事,是因为她的未婚夫三皇子护不住她,就是建怀太子,空有色心,想要强要她却也同样护不住她,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所以不过是她的男人太弱。”

明珞听言却并没有因此而心喜或者感动,她皱了皱眉,道:“可是全天下又有几个男人强到无所不能,命运随风飘零的女子却不少。就像王爷,您已经这般强大,可是前世的我还不是免不了被人害死,所以”

她的话成功地让赵铖黑了脸。

明珞瞅了他一眼,安抚地拽了拽他的胳膊,道,“所以我是觉得时也,命也,有时候奈何不过命运,但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归咎于命运。王爷,我想将来还是应当兴建女学,教养女子自强自重的心性,这样做其实不单止对女子重要,对我们大魏也是非常重要的。”

“世人不是常用些贬损的话说什么‘长于妇人之手’,‘娶妻不贤,祸害满门’吗?所以女子的教养品性对夫家,对孩子也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不能把教养女子的责任全部交给一个家族本身,现如今的风气,大小家族教养女子,不过多是注重琴棋书画,或是依附男子的女德,把自己的命运都系于夫家娘家,这样一有变故,便如风中浮萍,撑不起来。”

“好,都依你。”赵铖道,“不过现在我却只会想让你好好服侍我。”

“王爷”明珞瞬间羞红了脸。

庆安九年三月,祁州城。

术赤看着自己的父王,道:“父王,你当真要杀了我,只为了换取和大魏的议和?”

自是年元月大魏的北地发生兵变,北鹘王和大王子术赤派出的杀手欲嫁祸他叔叔叛王古羿,劫杀肃王妃不成,反被肃王捉了活口,肃王手中握有庞文佑和北鹘大王子术赤来往的书信,北鹘杀手首领牧格为顾全大局,咬定此事乃是大王子术赤所为,与北鹘王骨那无关,所以肃王便逼迫北鹘王交出术赤,否则双方的盟约作废。

起初肃王的逼迫还只是口头上的逼迫,到了三月初,就从北军都督府调兵五万至燕北边境,直逼祁州城。

北鹘王再拖不下去,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下了狠心舍弃长子。

北鹘王道:“术赤,父王已经尽力,也给了你机会,这几个月来父王抗住大魏的压力,命你带军攻打王城,只要攻回王城,虽伤亡惨重,但还不是个死局。可是你兵败兰通,我们的粮草已尽,大魏集兵数万于燕北边境,若是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的数万将士,不,若是古羿那逆贼和大魏同时夹击,我们不可能敌得过,只会全军覆没,为大局顾,父王只能舍弃你了。”

术赤双目赤红,道:“不,父王,我们并非全无他法。我们可以集中兵力攻打大魏,夺得云州,云州城粮草充沛,那样我们就可以暂时休养生息”

“没有用的。”北鹘王打断他,疲惫道,“术赤,我们的兵马既无粮草,又已征战数月,还后继无援,对战大魏战神坐镇的云州城,我们是不可能赢的,只会把自己逼死。”

“那我们调集最好的杀手刺杀赵铖,北地刚刚发生兵变,若是赵铖亦死,军心必定涣散不安。”术赤咬牙道,“父王,大魏皇帝和太后比我们更想除了赵铖,只要我们除了赵铖,就可和大魏皇帝议和。”

“不可能,”北鹘王终于发怒道,“大魏皇帝和太后密谋想除了赵铖,可谋了十几年也未能成事,大魏的军权早已经尽在赵铖手中。术赤,你已犯了一次错,上次父王就不该听你之言,派人劫杀肃王妃,这才致我们于此境地。此次我们决不能再犯第二次错,否则激怒了赵铖,再无谈盟的余地,我们就真的是被逼到绝境了。”

“父王!”术赤跪下,落泪道,“父王,难道你竟真的要儿臣死。”

“父王,您现在可是只剩下两个儿子,儿臣死了,就只有术烈了。术烈,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云华郡主的血,父王,您别忘了,祖母是怎么死的!难道您要把王位传给他吗?”

当年北鹘先王为了云华郡主作天作地,北鹘王的母亲就是北鹘先后,便是因着云华郡主被北鹘先王厌弃杀死的。

“闭嘴!”北鹘王终于暴怒,他道,“云华郡主是个什么东西,但术烈他虽和云华郡主有点关系,却更是是我的儿子!”

“术赤,若不是你一直针对术烈,原本银霜和木措两情相悦,若是当初银霜嫁给木措,后面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你怕银霜嫁给木措,让术烈实力大增,威胁你的地位,这才在我面前谗言,定要将银霜送给那妖佞道人,否则木措怎么可能背叛我,投靠古羿,以致我们落至此境地?”

“父王!”术赤面色涨红,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木措是北鹘大将,也是北鹘第一大世家木家的掌权人,他手中握有十万大军,他自幼爱慕银霜公主,但北鹘王因着云华郡主的缘故,素来不喜术烈和银霜这一对儿女,而术烈和银霜也觉得是北鹘王间接地害死了他们的母妃,所以父子父女之间,关系十分冷淡。

术赤是不愿意银霜公主嫁给木措,但北鹘王同样忌惮将银霜嫁给木措!怕对自己心怀恨意的次子拥有木措的支持,威胁自己的王位!

术赤瞪着自己的父王,他觉得,现在他父王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身上推,不过只是为了杀自己杀得心安理得而已。

北鹘王迎着术赤悲愤和不敢置信的目光,心里也有些难受。这到底是他一直以来都最器重的儿子,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眼去。

他看了一眼桌上盛了毒酒的酒杯,长叹了口气,道:“术赤,你不要怪父王,父王也是再无他法。你放心,你的仇,父王将来必定会帮你报”

“不,我的仇不必你来报!”术赤咬牙切齿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北鹘王只觉得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剧痛迅速扩散开来,他猛地回头,术赤仍在几步远外,只是此时已不是跪着而是站着,而他身前,则是一黑衣蒙面男子正手中提着剑,站在他面前。

那剑上还滴着血,他的血。

北鹘王支撑不住扶着桌子单膝跪地,勉强撑着不倒下。

他道:“术赤。”

“父王,您也别怪我,”术赤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北鹘王挣扎,他道,“父王,我不想死,所以只有让您去死了。”

“你,你这个他”

“他是大魏皇帝和太后派过来的杀手。父王,您说我们现在已经处于绝境,必须拿我的性命交给赵铖才可解困,儿子告诉你,并不是。大魏的皇帝和太后早已跟儿子承诺,只要儿子杀了赵铖,大魏便会提供我们所需的粮草,甚至兵马,助我们夺回王城。”术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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