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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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死这个字,姐弟想起来的人是一致的,就是阮爸爸。曾经有那么多天,阮爸爸也就像这样躺在床上。那时候她们都害怕,怕他哪一天扛不住了会断气。

后来,那一天还是没躲过去。

看阮宇这样,阮软鼻子发酸,也没了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低着声音跟阮宇说:“不会的,别胡说。”

阮宇看她这么说有点放心,抬手把自己的嘴捂住,表示自己不会再胡说。

阮软伸手去碰了一下廖祁生的额头,确实烫得很厉害。

她也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只想到先给他吃药退烧,于是跟阮宇说:“刚才妈妈吃的退烧药在哪里你知道吗,给我拿过来。”

阮宇表示知道,噔噔噔跑下楼去拿药了。

阮软在楼上找了杯子接了杯温开水,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床头灯。床头灯的光线是柔和的白色,不会太影响还没醒的廖祁生。

阮宇把药拿来后,塞到阮软手里,喘着气问她:“要看医生吗?”

发烧昏迷,肯定是要看医生的,只是廖祁生这个样子,秦佳慧又病了,她是没办法把他送去医院的。

阮软想了想,先扶他起来,让阮宇在旁边递水递药,把退烧药给他喂了下来。

药喂好了,放他继续躺下来,给他盖好被子。

阮软拿着退烧药和阮宇一起下楼,到下面的时候,秦佳慧已经睡着了。

她把退烧药放下来,拿起自己的手机,问阮宇:“是昨晚吃错东西了吗?”

阮宇摇头,表示不知道。

然后阮软没再多问阮宇什么,她直接找出手机里之前存下来的魏然的号码,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魏然过来的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还带了个医生和小护士。

医生和小护士一进别墅就被魏然带去了廖祁生的房间,阮软和阮宇跟在后面,在医生询问的时候稍微说几句症状,并告诉医生已经给廖祁生喂了退烧药。

医生看完廖祁生以后,说是急性病毒感染,先打点滴,等退烧了再看。

点滴打上以后,从廖祁生的房间里退出来,医生嘱咐阮软,“多照看一点,如果高烧一直不退,人也不醒,再出现其他症状,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过来。没有什么特别情况,我就直接晚上过来,给廖先生再打一针。”

阮软听医生说话的时候不住点头,记下他的话。

难得医生过来,看病也是顺便的,所以阮软就留了医生一下,让他给秦佳慧也看了看身体。

医生看完秦佳慧后,说是差不多的病因,但是她没那么严重,挂一瓶药水应该能好。

于是和廖祁生一样,医生也给秦佳慧在床头挂上了吊瓶。

找医生看过了病,心里踏实下来。

把医生送出别墅大门,阮软才有时间和魏然说话,跟他说的当然也就是“谢谢”。

魏然一直只知道阮软家境不好,并不知道她的妈妈和弟弟都住在廖家。

现在发现了这件事,嘴里啧啧不停,问阮软:“原来你是秦姐的女儿啊?”

就是这样的事实,阮软点头,“嗯。”

“缘分啊。”魏然感慨,感慨了这么一句也不多八卦别的,走的时候和阮软说:“廖总的病情还不明朗,我还有事,就麻烦你帮着照看一下。”

魏然一走,这里也没有谁能照顾人了,所以阮软点头,“好。”

送走魏然,回到屋里。

楼上一个楼下一个,都挂着吊瓶躺在床上。

没办法,指望不上阮宇,只能她自己照顾了。

阮宇这时也难得地懂事听话了一点,跟阮软分工,“廖叔叔的病情比较严重,姐你去楼上看着吧。我在下面看着妈妈,药水要完的时候,我上去叫你下来换药瓶。”

听他条理清楚地说了这么些话,阮软忍不住觉得有点欣慰,看着他问:“你真的可以吗?”

“看着药水还剩多少,有什么不可以的?”阮宇觉得自己可优秀了,他也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很多事不会做。

阮软选择信任他,因为阮宇的生活不能自理,其实很大程度上是秦佳慧不信任他能做好事情,所以帮他把什么都做了,就这样惯出来的。

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小孩子得到了家长的鼓励和信任,才会一点一点地成长独立起来。

阮软拿上自己的背包和手机去楼上,到廖祁生的房间里,把窗帘微微拉开一点,让光透一些进来。

有了光,这时候再看这个房间,仿佛也和前世那个黑暗的房间不太一样了。

不管是沙发还是书桌还是台灯,都没有了暗黑的色彩,只是一组组格调不俗的家具而已。

她没有多去床边看廖祁生,在把窗帘拉开一点后,她去书桌边坐了下来。掏出自己的课本,只占书桌小小的一角,便安心看起书来。

她一边看书,一边看着床头挂着的药水,以防药水流光了血从针管里回上来。

中途阮宇有叫她下去换药瓶,她下去了一趟,后来秦佳慧的药水挂完,她也下去了一趟,其余时间都守在这屋里。

廖祁生的药水比秦佳慧的多,在秦佳慧挂完拔下针头后,他的药水还剩小半瓶。

阮软安静地在书桌边看书,等着药水挂完给廖祁生拔针头。

而就在药水要挂完的时候,她听到了床上的廖祁生呼疼。

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呻-吟,嘴里的话也含糊。后来说清楚了,每一声都带着压抑,仿佛非常痛苦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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