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 / 2)
她看慕容叡走出门外,依依不舍的看了屋内一眼,才往前头去。等人走了,银杏才回来。
“五娘子,奴婢都快要被二郎君给吓死了。”她说着就给明姝把身上的被子给盖好。
天热,被子都是薄薄的。就这样盖在身上还是嫌弃热,明姝却把辈子都盖好了。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怎么样的。”明姝伸手让银杏过来,她捂住肚子,仔细想了会,“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啊?”
她都没想过呢。
银杏险些翻白眼出来,“五娘子,有孩子不是挺好的么。生个孩子,五娘子在慕容家也就能站稳脚跟了。”她压低了声音,“反正大郎君也生不出来,不管五娘子生男生女,都是大郎君的独苗,五娘子也没甚么好担心的。”
明姝想起慕容陟进来时候的脸色,她低头“我对不起他。”
“这又不是五娘子能决定的。真要说起来,一半还都是大郎君自己惹出来的,要不是当初翻墙跑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要是没跑,恐怕也没二郎君那档子事了。娇妻在旁,和和美美。哪里想现在这样,只能在家里做个富贵闲人,连孩子都生不了。
明姝还想说,可张了张嘴,到底没出声了。
“夫人那一下可真用力,差点把五娘子肚子里的孩子给推出来了。”说着,银杏不由得一阵后怕,刘氏算起来是孩子的祖母。要是自家五娘子真的因为那一推而没了,五娘子要吃苦头,但是她自个却什么事都没有。
明姝忍不住缩回被子里,两手抱住肚子。
“银杏,孩子真的没事啊?”明姝忍不住抬头问。
开始的时候是不敢相信,到了现在是怕有个什么事。女人真的很奇妙,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做母亲的自觉。
“真的,奴婢亲耳听到大夫和两位郎君说的,没事。就是孩子月份太小,胎象不稳,要五娘子好好的休养。”银杏在她身后多放了个隐囊,好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明姝这才放下心,她摸摸肚子,“也不知道在肚子里头呆的好不好。”
“那五娘子就不用操心了。孩子的阿爷那么强壮,恐怕他的种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五娘子就放心吧。”
银杏的话多少安抚到了她,明姝的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她想起慕容渊还没脱险,又把上翘了的嘴角压下去。
“待会你叫人看着家公那边。”明姝吩咐。
刘氏那边也知道明姝怀孕的事了,她那一下险些把自己的亲孙子给推掉。她没有想到,又尴尬万分。
两个儿子过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
慕容陟还好,可是慕容叡来了之后,那种尴尬翻了好几番。
“我不知道她有身了。”刘氏开口,似乎要给自己寻个脸面似得,硬邦邦开口。
慕容叡看了她一眼,自从进来开始,慕容叡就一言不发,坐在那儿。什么话没说,旁边的人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要是知道她有身了,我还会推她?”刘氏说着,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怪五娘自己,自己的身子也不照看着。有身了,竟然还不知道。”
“阿娘。”慕容陟有些听不下去,轻轻唤了一声。
刘氏看过去,“怎么,心疼了?”心下生出不满,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个女人轻而易举的夺去了。而且那个女人怀的都还不是他的种呢。
慕容陟低头,“没有。只是看阿娘生气,怕阿娘气坏了身体。”
这话才听得自己舒服。刘氏嗯了一声,坐在那儿,“既然有身了,那也是好事。”刘氏忍不住看向慕容渊的病房,“待会我去告诉你们阿爷这个好消息,多少也该撑着好起来看看孙儿的脸才是。”
“阿娘暂时就别去了。”慕容叡终于开口。
他一开口就是说刘氏不喜欢听的话。
刘氏问什么意思,慕容叡严肃起面容,“阿爷现在还没脱离险境,房里的人,除了伺候照看的几个人之外,越少越好,而且阿爷还在昏迷之中。恐怕说了,阿爷也不能有所感知。”
这话戳到了刘氏的心口,她没办法让夫君马上醒过来,一颗心吊起来悬在那儿,不知道要怎么办。情急之下,干脆找个发泄的人,心里也好受些。
慕容叡见刘氏脸色一变,看着又要再说,他抢在刘氏开口之前就截了她的话,“再说了,嫂嫂腹中的孩子险些被阿娘那一推给推没了,阿爷要是知道了,说是高兴,恐怕会气的再晕过去吧。”
刘氏脸色大变,“你给我滚出去。”
慕容叡施施然起身,他直接到慕容渊那儿去。
刘氏见状,“你滚出去,别到你阿爷面前!”
慕容叡侧过头,眼里腾着一股幽染的冷光,“阿娘话里话外,都是说儿的缘故,阿爷才会至此。儿若是不在阿爷面前守着,等阿爷转危为安,又怎能显出儿的清白?”说罢,直接去了。
刘氏被慕容叡气的心肝肺都搅在了一块,她连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继续把话给说下去。
她看着慕容陟,想起那个孩子,她伸手过来,“还好,你现在总算有个后了。”
慕容陟的睫毛颤抖一下,他没有做声,只是眼底涌出些许嘲讽。
他这辈子都别想有自己的孩子了,什么药都吃过了,能试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却还是半点用都没有。
女人想要自己能生个孩子,男人对此,心情就更加浓烈。哪怕知道养育之恩比生恩更重,但心头的那一关,不是说过就能过的。
刘氏知道长子不好过,“哎,这也是没办法了。”她说着,叫人过去给明姝送补药过去,当初选上这个新妇,完全是看着她貌美,能拿得住男人。谁知道她身子骨那么柔弱,竟然还经不起她那一推。鲜卑家的姑娘,个个自小骑马射箭,身体强壮,别说是这么小小的动静,就是骑马也经得住。
慕容陟过了良久,才从嘴里轻轻的道出一句,“阿娘,我知道的。”
慕容渊那里情况不容乐观,箭矢取了出来,甚至伤口都按着沙场上的处置,用烙铁烫了。免得伤口溃烂扩大加重伤势。但是人还是昏睡不醒。
大夫们束手无策,箭伤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听天由命,人力在里头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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