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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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司北枕着帝王游仙枕,眸光幽幽,盯着窗外。

就算他奇迹般的,每晚都能安眠,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一个男人整天夜里抱着……心里上那关总是过不去。有时候,在这小皇帝无缘无故摸他脑袋的时候,甚至想把他脑袋拧下来。

好在,每次的深夜,一想到宋悦,他的杀意便慢慢地不那么凌厉。

他必须按捺下自己的性子,周密布局……十年后,这张金纹龙床,便会是他和宋悦的。

“宋悦……”

或许是太过思念,他不由得叫出了声。

深更半夜,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宋悦忽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忽然睁眼:“哎……?!”谁喊她!

玄司北本就没睡,见她突然应声,皱了一下眉。

“哎……哎哟!”宋悦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现如今还是个狗皇帝,一拍脑袋,无比自然地接道,“刚才做了个噩梦,直接吓醒了……”说罢,倒头便继续睡了过去。

玄司北看了一眼她蜷缩着的背影,眸光变幻莫测,最终化为嘴角的一抹冰冷弧度,一声轻笑,飘散在空气之中:“呵……”

等到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玄司北在宋悦怀中睁眼的时候,霎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友好了。

小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越过了中间的界限,从背后拥着他,睡颜恬静,显然做了个好梦。

而宋悦习惯性赖床,这个点根本睁不开眼。等她察觉到有杀气的时候,已经晚了。“嘭”地一声,她连人带被子被踹下了床,摔在地板上。整个人都醒了,有些咬牙切齿:“爱妃!”这仇她记下了!

玄司北看都不看她,轻轻抚平被她压皱的中衣一角,似乎十分嫌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偏生他对外界的防备本能,在姬无朝身上同样不起效,甚至还睡得很安心。

他对这样的自己,有些不解,有些陌生,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抵触。他竟本能的放任一个男人接近自己?!

宋悦则是死死抱着被子,暗想,等到了宅子里,还想抱着枕头用她的床听她讲童话故事,门都没有!

【恕我直言,他听到你想讲道德经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宋悦:咳,这个不管……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按着他的狗头让他好好读书!反了天了他!

作为史上第一个被爱妃踹翻下地的皇上,她默默抱着地上的被子爬了起来,又一骨碌滚到了床上,这次,有意和玄司北拉开了一段距离,背对着他闭上了眼,安安静静蜷缩在一角,似乎又睡了过去。

玄司北看着她由生气化为无奈的宠溺,最后悻悻抱着被子绕到床的那边,小心翼翼睡在他的最远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这些天的试探之下,在他看来,姬无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任人涂画。身边人蛊惑他炼丹,便真的相信炼丹能长生,傻傻去做;身边人一步步陷害他,挖空他的银子,他也不放在心上。想必,亲自领兵攻打楚国,也多半是有别国内奸煽风点火,想挑起两国战争,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残酷的历史不由得人有半分同情心。

宋悦听到他下床,脚步声竟然绕到她这边来,心下一惊,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将头埋在枕头里,故意将呼吸放得均匀。

玄司北在她身侧的床角坐下,盯着她恬静的睡颜,静默了一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眸中变幻莫测的浓郁黑雾,像是能将一切都吸进去。

面对着这样毫无防备的姬无朝……他总是忍不住心中最恶毒的念头,甚至想就此伸手,捏住那细嫩白皙的脖颈,让他呼吸困难,一点点在他掌中,呼吸不能,慢慢死去。

鬼使神差地,他真的伸出了手,一只指头向姬无朝的喉头按去。

假睡的宋悦:?!!

别把她喉结上的变声锁按坏了!很贵的!

在他杀意弥漫的视线下,她打了个哆嗦,将身子蜷得更紧了,被子下的手,也暗暗摸上了金戒指,时刻准备着他对自己下杀手。

这一动,却让他的指腹轻轻划上她的脸颊,并未碰到脖颈。那一瞬间,玄司北触电般缩回了指尖,改为将她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没再试图直接触碰她的皮肤,指头向下划了划,落在她的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那层重量却一直压着。

宋悦心跳得越来越快。之所以她能沉着至此,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在她看来,玄司北是个理智的人,既然想要彻底让燕国变成他楚国的土地,现在内忧外患,他杀了她,只会让别国渔翁得利。即便他恨死了她,现在也不应当下杀手的……

应该……不会死吧?

她有些不确定。

良久,玄司北轻轻撤了手,空气中似有若无的杀意,也就此消失。

他淡淡转身,垂眸穿好衣服,踏出殿门的时候,心情仍然不悦——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恨姬无朝的,可就在方才,他竟然莫名其妙的下不去手?

第31章 攒钱

当“贵妃娘娘”驾离皇上寝宫的时候, 宋悦才起了床, 头一次没让李德顺进来叫, 便穿好了龙袍, 走了出去。

朱漆柱前,李德顺正恭恭敬敬站着,等候着皇上一贯晨起的时间。不想姬无朝今个儿居然没赖床, 看上去似乎精神不错。

其实除了摔得骨架子有点疼以外,其他的倒没什么。宋悦心情复杂的揉了揉腰, 将脑袋里繁乱的事儿全都梳理了一遍, 准备一件件的干:“李德顺,走,去炼丹房。”

“是。”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不用早朝。难怪皇上肯一大早起来, 原来是为了炼丹。李德顺叹了口气。

等金色华盖的步辇停在了炼丹房门口,其余闲杂人等便止了步。皇上别的不管, 就把炼丹看得比什么都重, 炼丹房平日里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唯恐他们这些世俗之人会污了里面的灵气。

当然, 这也成为了现在宋悦躲避外人目光的绝佳借口。

她一如既往, 踏入炼丹房之中, 却没着急开始炼丹, 反而是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 翘起二郎腿, 略微整理了一下脑子, 开门见山就问道:“柳怀义如今怎样了?”

李德顺头一次看不出皇上的心思,暗暗想到,皇上会不会对柳怀义余情未了?那日柳怀义抱着礼物,心思昭然若揭,皇上却没给他任何机会,果然那时候是在死撑面子,其实皇上早就后悔赶走他了?

“这……皇上若是想把他追回来,也容易。”皇上年幼,还是多安抚安抚。毕竟皇权之下,柳怀义此类,要多少有多少。皇上若想要,也就勾勾手指头的事儿,享过了荣华富贵的人,要他重新回去种地,他哪能愿意?“待奴才前去……”

“打住打住!”宋悦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有点佩服自己手下人的脑补能力,“误会了,朕想问的只是……柳怀义那些稀世珍宝,如今怎样了?”

李德顺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乎银子!

“他殿中的那部分已经尽数归还,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被他拿去送了人,追讨起来,怕是有些难度。”李德顺琢磨着如何开口才能让皇上舒心些。毕竟就算现在不喜欢了,听到暗恋多年的人将自己送出的定情之物转送旁人,都会心碎的吧,“但皇上放心,不出七日,奴才一定能将其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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