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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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牵扯上恩客的秘密,则前程性命难保。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老龟奴顿起杀意,错眼对上小龟奴惨白而稚气的脸,心下又是一震。

他们做这行的,见过的龌龊多,手里也不干净,临到老反而越加心软手软,不忍看自己带出的人凭白遭难。

恻隐心压倒杀心,老龟奴咬着牙道,“你这一遭……是机缘还是死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杜振熙和陆念稚可以一时疏忽,他们却不能假装没事人。

老龟奴拧眉道,“明天,我带你求见七少。”

小龟奴似不敢看老龟奴复杂的神色,忙垂眼低头,拽着老龟奴的衣摆嗫喏道,“您、您一定要救我……”

老龟奴看着小龟奴攥得发白的指尖,重重叹了口气。

一声叹转瞬消散在夜风中,全然不知自己被想歪的杜振熙正迈出花楼,忽有所感间一回头,就见楼上窗边,不知何时离席透气的曲清蝉正半倚倩影,美目顾盼,恰巧俯瞰杜振熙。

两厢目光相撞,曲清蝉眉眼微弯,颔首以示招呼。

杜振熙一愣,想到曲清蝉方才不卑不亢的态度心中微动,抱拳扬声道,“今晚多有叨唠,改天得空,再来捧曲大家的场。”

曲清蝉讶然挑眉,歪头一笑,“清蝉必扫榻相迎。”

杜振熙转身离去,一行将汗巾掖回腰间,一行掐着袍摆上车,坐定后轻敲车门,问道,“让你办的事办成了?”

“都打探清楚了。今晚带唐七小姐来庆元堂的是安记瓷窑的安大爷,去年上开始和唐家合作,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私下里,走得都近。”桂开一心二用,边赶车边道,“唐家的车夫一听我是您身边的,不用多问就都说了。

看那车夫的态度,显见是受过主人交待,对我极热情客气。唐七小姐来此,是奉家长的命来探探四爷的口风,遇见您倒是意外。此外我听那车夫的口气,唐家上下都是极愿意和您做这门亲事的。”

如果没有陆念稚那一番“提点”,这样的结果本该让人放心。

此时此刻,杜振熙却不得不多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传言真和唐家有关,那么唐家对联姻的积极用心,就有待商榷了。

杜振熙没作声,听着霍霍车辘声,脑中不期然回响起陆念稚脚下一双木屐,踏着汤池青石地敲出的清脆声响。

她垂眸看向自己盘坐的双脚,再次轻敲车门,“回头准备些不胳脚的软布团,每隔一季把我的鞋都做大半寸,塞些软布团进去。”

陆念稚的戏言倒提醒了她,假喉结好办,不长胡子也好说,脚要是一直太秀气,难保有心人不注目。

细节决定成败。

桂开一听就懂,遂也不追问杜振熙哪儿来的突发奇想,只郑重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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