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2 / 2)
“只是……”他看了看李蓁蓁,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说:“老板,这么多楼盘同时开建,我们的资金压力有点大了。呃……我听说有上百栋烂尾楼,我们公司今年的利润,可能都要填进去,也不一定够。”
“没关系,谢副总,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李蓁蓁说得胸有成竹,她的手上飞快地转着钢笔,盘算道:“我们的经典模式你忘了吗?你尽管去建,把那些能够抵押的楼盘,全部拿去抵押,用这些资金也能撑一阵子。”
“要是还不够,”她的眼波流传,用蛊惑的声音说:“你就一边建一边卖。如果是商厦,你就提前租出去。汇丰是我们的好伙伴,有了分期付款,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心动。”
谢长平听得呼吸粗重,拍着大腿说:“老板,你真是金脑子!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按照你的妙计,说不定我们的房子还没建好,成本就已经收回来了。如果运作得好,还能提前赚些利润,哈哈哈哈……”
谢长平的话虽有奉承的成分,却是他有感而发。没有李蓁蓁掌舵的日子,他就好比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李蓁蓁回来之后,他的内心一下就安定了,觉得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
想到这里,谢长平竖起大拇指说:“老板,你真是高明啊,高明!”
李蓁蓁斜睨了他一眼,“我高不高明不知道,但你确实应该换换脑子了。这一套你也是做熟了的,别告诉我你想不出来。”
谢长平丝毫不气馁,他笑容满面地看着李蓁蓁,自得其乐。
“好了,”李蓁蓁挥了挥手,随意地说:“你去跟费彼得商量吧,让他帮你搞定汇丰的人,有什么事情再回来告诉我。”
谢长平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老板,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了。”
李蓁蓁这段时间没去上学,都在家里办公,公司的业务都是她在家里操控的,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但她却有些不耐烦了。
那个恶毒的背后主使一直没有被找到,他一天不除,她就一天不敢随便出门,这已经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她烦躁至极,忍不住打电话给周然,忧心忡忡地说:“周然,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
这段时间以来,洪门始终没有放松警惕。经过调查,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对方绝不仅仅是针对李蓁蓁,真正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剑指洪门。
但是这些,他却不打算告诉她。这些日子,他像苦行僧一样,强迫自己不要去找李蓁蓁,既是因为愧疚,也是为了保护她。
他不能保证,他在李蓁蓁面前,还能忍住不说。为了不让她担心,周然只能选择隐瞒。
他在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嗓音带着愧疚:“对不起……”
李蓁蓁的心中就像坠了冷铅,就连洪门都无法找到对方,可想而知,他是怎样厉害的角色!偏偏这个人,始终在威胁她的安全!
她紧紧地咬住唇,就听电话的那头,传来周然担心的呼唤:“蓁蓁?蓁蓁?你还在听吗?”
“我在。”李蓁蓁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聪明如周然,又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紧张呢?
他再也忍受不住,焦急地说:“我去找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不,你千万不要来!”回答他的,是李蓁蓁斩钉截铁的拒绝,“我怕我连累你。”
她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周然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她再也不想让无畏的人为她牺牲。
这话一说,那端的周然瞬间握紧了双拳。他的话已到嘴边,却听到“嘟嘟嘟”一阵忙音,李蓁蓁已经先他一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的面容更加冷峻了。
夜晚,周然来到九龙城寨的酒吧巡视。他已经决定要撑起洪门的担子,所以这是他不可忽略的责任。
他带领一群人,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酒吧的各处。光怪陆离的灯光映衬着他英俊的脸庞,竟是那样的寂寥。
面对纸迷金碎的光幻世界,他的脸色竟是异样的冷静,这冷静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震人心魄的威严。
他倚靠在二楼的栏杆,面无表情地听着手下阿鼠的汇报。
阿鼠是这家酒吧的管事。他今年三十二岁,国字脸,板寸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被浑身的肌肉撑得鼓鼓地,两条结实的手臂上布满纹身。即便他极力掩饰,也还是满身匪气。唯独那一双眼白过多的小眼睛,时不时滴溜溜地乱转,平添几分机灵。
因为这分机灵,阿鼠的外号就叫三眼鼠。至于他的真名到底叫什么,早已没有人知道。
这会儿,阿鼠低着头,盯着地面说:“少爷,上个月我们收了570600块钱保-护-费,比上上个月多了91300块钱,已经上交给分堂,这是账目。”
他双手递过来一本薄薄的账册,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恭恭敬敬地说:“请少爷过目。”
周然随手翻开账册,一目十行,这时候他问:“为什么多了9万?”
阿鼠飞快地回答:“少爷,我们这个堂口负责九龙城寨,最近多了很多商铺,所以保-护-费也涨了。”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们没有多收。”
“嗯,”周然把账册翻到最后,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场子里没什么事吧?”
阿鼠的嘴角斜斜地勾起,这让他看上去邪气凛然,他露出森森的大白牙说:“少爷,你就放心吧,有我阿鼠在,绝对不会出事。”
但他没想到打脸来得那么快,只见周然的手一指,“你看,他们在干什么?”
阿鼠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探头去看,楼下卡座的角落处,有几对男男女女正发出嬉闹声。
阿鼠的眼睛很厉,一眼就看出来,那几对男女不是一伙的。那几个男孩,姑且算是男孩吧,长得獐头鼠目,头上群魔乱舞,几乎要把头发染成了彩虹,一看就是街上最底层的古惑仔。
此时他们一人搂着一个妞,那些妞穿戴都挺体面,年轻稚嫩,不是高中生,就是刚出社会的新鲜人,估计是晚上出来散心的。
但她们此时都喝醉了,一个个都脸颊坨红,醉眼迷离,路都走不直,只能倚靠在身边的男伴身上,还一个劲地痴痴笑,时不时大叫一声。
阿鼠凝神细听,还能听到那几个小混混不堪入耳的调笑声,他只听了一会,就忍不住暴怒地痛骂:“我叼你老母!你个死叉烧!”
他脸色微微发红,紧张地说:“少爷,我马上处理。”
阿鼠右手一挥,带着人马匆匆地跑下去了。他们有心算无心,如狼入羊群一般,三两下就把那几个混混制住了。
混混们一看是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脸色刷地就白了,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鼠鼠鼠鼠……鼠爷!饶命啊!我们是第一次!我们没想做坏事,就是交朋友!对,就是交朋友!”
身为底层的混混,这几个古惑仔明白自己的歹念瞒不住人,与其抵赖,倒不如痛快地承认,说不定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阿鼠气他们让他在周然面前丢脸,亲自冲上去就是几个巴掌。他练过功夫,仅一个巴掌,就把混混们打得口裂血流。他的头上青筋暴跳,抬脚一踹,就是狠狠一脚,“我顶你个肺!你个扑街仔!我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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