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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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撕也没有用。”逢太后安稳如山:“这道圣旨,已经明发天下了。”

“你!”景泰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娘,一捂胸口,竟是给气晕了过去。

“哎呀,就说这身子不好好好歇着么,不听!”逢太后笑道。

“哥,阿奶和爹这是怎么回事?” 周青拉了周玄到车外,悄悄问他:“我知道以往虽是朝政由三叔打理,可大事儿三叔都得和爹说,爹拿了主意他才敢去干。现如今阿奶这样弄,不会再弄出事儿来吧?”

“你放心吧。”周玄看看四周,低声与他道:“其实傅见省这件事儿,阿奶是和三叔还有我一起商量过的。三叔的意思,爹和傅见省俩人的事儿说来话长,近些年来有小人在他俩中间生事,才让他俩越来越离心。此番卢氏叛逆期间傅见省态度不明,三叔以为傅见省未必是想反,可爹怕是已经认定了。爹素来欺负傅见省欺负惯了,接下来十有八/九是削他的兵权,打压他。这样傅见省就是不反也给逼反了。三叔不忍见他二人父子一场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故而才瞒着爹对傅见省示好,让傅见省归心。阿奶此番,是帮我和三叔扛下了所有的事儿。”

“这样啊,我刚还以为是阿奶逞威风独断专行,错怪阿奶了。”周青挠挠头:“可是哥,你全篇都是三叔以为,可三叔就不会错么?傅见省未必想反,也未必不反。这般情形下给他滔天权势......我是觉着三叔有些文人意气了。”

“阿奶相信三叔的目光,我也是。”周玄道:“且傅见省立下大功,这滔天权势本就是他该得的。咱们可别治国理政什么都还没学会,却先学会猜疑人,这可不好。”

周青默然无语,只愈发用力挠头。却听一个尖细声音响起:“哼,还真是天真的可爱。”

兄弟俩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原来是兔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又装扮成了原来的女子模样。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周玄笑笑道:“姐夫一直这样,你姐就喜欢我这样啊,你不知道么。”

“嘁,姐夫你就装吧,其实你心最黑了。”兔儿撇嘴:“我不是来管你们破事儿的,姐夫,你把姐姐从你爹跟前叫出来啊,我这半天还没见着姐姐呢,我想姐姐了。”

“哦,好,我这就去。”周玄拍拍周青肩膀离去了。

周青从兔儿出现就扭过了头。此时也欲离去,走了两步却停下来:“你这个样子自己不觉得恶心吗?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堂堂正正做人!”说着又走。

“我从一生下来,就失去了堂堂正正做人的资格。”然兔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的身份,我这张脸,注定了我只能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这世上,从没有属于我的位置。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声音中有着周青从没听过的悲伤。

周青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细细一琢磨兔儿的话,愧疚顿时弥漫了周青的内心。

“你这说的什么话,现在不一样......”他转过头去,然视野里哪里还见兔儿的人影?

“兔儿,对不起。”周青低下头,喃喃自语:“不过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呵呵,小傻瓜又上当了。不远处的一棵树背后,兔儿收回偷窥的目光,得意地挑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兔儿:玻璃心神马的,不存在的。

☆、晋江独发

对于紫橙粉朱等幼子而言, 周嫣突然许给梁雨,这事倒比叛乱更让他们吃惊。

“阿奶为什么要把大姐许给梁雨?因为他立了大功吗?”回宫之后, 胆子最大的周紫寻了个空儿直接问到逢太后跟前。

“不是。”逢太后摇头

“那是因为他品性出众吗?”周橙跟着问。

“阿奶才见了他几面, 哪里知道他品性。”逢太后又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粉粉歪着头皱着眉头。她身边的朱儿也跟她学着一样动作神情——余双双被废之后, 上表道自己失德不贤、不配养育皇子, 求将朱儿养在逢太后膝下。逢太后允了, 然她只一心扑在朝政上,哪里有时间管朱儿, 于是又把人扔到了含冰宫。

“这岂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儿。”此时逢太后拊掌而笑:“因为这儿郎生的实在俊朗好看呀。你姐算是挑着了!”

“啊?!”周紫惊讶大叫:“这岂不是以貌取人?这如何使得?大哥一直教我们,结交朋友该看他心地品性好不好, 不能光看外表!更何况大姐这是嫁人、一辈子的事儿呢!阿奶这事儿太不妥当了!”

“听你哥胡咧咧。”逢太后则豪迈地挥手:“你且去问问你哥, 他那时见了你嫂子一面就要娶人家, 何曾知道她心地品性了?还不是色迷心窍!”

“咦,阿奶这么一说还真是哦。”周橙挠着头道。

“可是, 可是那是因为嫂嫂一看就是好人......”周紫还不服气。

“好孩子, 听阿奶告诉你吧。”逢太后慈爱地搂过周紫:“啥看重心地品性啊, 那都是人嘴上说说的。到底那心肠隔着肚皮谁都看不见。唯有这脸是天天在人眼前晃荡的。你说,人凭什么相信那看不见的东西, 而不信这显而易见的?长张你嫂子那样的脸,胜过一万个好心肠!”

“啊?”周紫感觉很受伤:“可我长的不好看......大姐也是。照着阿奶这说法, 梁雨岂会对大姐好?”

“没事, 不怕,这不有阿奶在么。那梁雨对你大姐好则罢了,不好咱们就打断他的腿, 然后再给你大姐寻生的更好的!”逢太后边说边挥舞拐杖:“你以后也是!”

周紫心中莫名打个冷颤,倒为那素未谋面的梁雨担心起来。

差不离同时苏凤竹也在与周嫣说悄悄话:“走之前还一点端倪都没有,如何突然就好上了?还是大姐你拿我当外人,故意瞒着我的?”

“没有没有!”周嫣羞答答地摆手:“我原和他没什么,只是叛乱里面......没法子的事儿......”

“什么没法子的事儿?”苏凤竹立刻严肃起来:“难不成,是梁雨乘火打劫,对大姐做了什么不堪的事儿?他好大的胆子!”

“没有没有,梁雨他是个好人,大好人,真的!”周嫣整张脸都红了。

“那难不成,是大姐趁火打劫?”苏凤竹故意逗她。

然不料周嫣却愣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啊!”苏凤竹催促她。

“你,我只告诉你,你万不能告诉旁人啊。”周嫣垂着头,脸红的都要滴血:“就是那时候范家到处抓我,梁雨带着我躲来躲去么。少不了拉拉扯扯......翻墙的时候我爬不上去他托我,逃跑的时候我跑不动了他背着我......最打紧的是有次我们躲进了一个箱子里,那箱子太小了,两个人哪儿能腾挪开啊......我,我一不小心一扭头一转脸......”说到这儿声音已细不可闻。

“一扭头一转脸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头磕着他牙了?”苏凤竹掩唇。

“是磕着他牙了,”周嫣嗫喏道:“可是我嘴磕的......”

苏凤竹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周嫣捂脸道:“他说既是与我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不好娶别的女子了。我想着也是这样道理......”

“咱们这位驸马爷还真是冰清玉洁忠贞不二呢。”苏凤竹笑道:“如此人才的驸马爷,想来可看托付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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