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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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越流此举,摆明是拆她的台,她怒斥道,“顾夫人,你让他爬那么高是要压过哀家头是不是,好大的胆子,哀家早知你阳奉阴违,假仁假义,竟纵容儿子......”

夏姜芙回过神,忙打断太后的话,“您可别给我使劲称赞我,小六随礼部去了西南,听说今天才回京,他咋跑上边去了?”

说着话,夏姜芙起身走了过去,姑娘们抬腿走得庄严又肃穆,夏姜芙不禁心生同情,顾越流以前怎么训练她们的才让她们听着声儿就如此配合啊,她朝顾越流招手,“小六,你回来了,快下来,小心摔着了。”

顾越流昂着头,仰望蓝天白云,雄心壮志,听到夏姜芙的声儿,他忙低头跳下地,张开手臂抱住夏姜芙,大喜道,“娘呐,小六回来了。”

哨子声没了,姑娘们停下脚步,你看看我看看你,反应过来她们做了什么,不由得惊慌失措,她们明明在戏台子上演戏来着,听到哨子声,下意识的跑了过来,太后和各位夫人们怎么想?

姑娘们意识到做错了事,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张望。

夏姜芙摸摸小儿的头,长高了些,壮实了许多,皮肤没晒黑,和顾泊远说得没什么出入,她拍拍顾越流的肩膀,朝姑娘们道,“继续回戏台子上演戏,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慌张,太后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会怪罪诸位的。”

太后:“......”

谁说她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此时,她想好好惩治她们一顿,没规没矩,真不知外边的好评是不是花钱做的假。

姑娘们如蒙大赦,微微福身,唤了声六少爷,迈着小碎步走了。

顾越流道,“娘,我觉得姑娘们规矩差了,听着我的哨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几个月没听着过了,骤然听着肯定回不过神来,你去那边座位上坐着,看看姑娘们演的戏怎么样。”

另一头,顾越泽和顾越白顾越武也到了近前,夏姜芙满脸欣慰,“娘想去城外接你们来着,太后非得今天逛园子,娘抽不开身,你们去那边坐着看会儿戏,太后走了咱就回去。”

太后心下不悦,夏姜芙话里话外是埋怨她阻拦她接儿子了?

正欲发作,旁边的皇后小声提醒道,“母后,戏开始了,真不知花木兰的身份会不会被人拆穿。”

姑娘们各司其职回到戏台子上,接着方才的戏重新开始,太后朝夏姜芙冷哼了声,没有发作。

花木兰的故事人尽皆知,但夏姜芙收集来的话本子故事有所不同,加之姑娘们演技逼真,活灵活现,夫人小姐们新鲜得很,顾越流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拍手叫好,哈哈大笑,声音粗犷嘹亮,吓得太后手里的茶杯抖了又抖,几次欲发作,又怕影响台上姑娘们的表现,憋气忍着。

顺昌侯老夫人带着梁冲坐在太后旁边的圆桌前,梁冲和顾越流差不多,情绪写在脸上,看花木兰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不禁起身欢呼叫好,有他附和,顾越流愈发起劲,整个位置区域,就听见二人的欢呼声了,太后忍无可忍,朝老夫人道,“姑姑,冲儿这孩子十六了吧,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梁老夫人脸色不太好,气太后不会说话,几十岁的人了,和十几岁的人计较也不嫌丢脸,不过她还是扯了扯梁冲手臂,“坐好了,太后说你呢。”

梁冲调整下坐姿,眼神一眨不眨盯着戏台。

太后又拿余光有意无意撇过顾越流,夏姜芙脸上笑得一派从容,给顾越流倒茶,温声道,“小点声,别把嗓子喊哑了,喝口水缓缓。”

顾越流喝了口,又拍手欢呼起来,动静大,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太后皱了皱眉,收回视线,继续看戏。

梁老夫人不由得转向夏姜芙,她端着水壶,将顾越流喝过的茶杯添满,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论脸皮厚,谁都不是夏姜芙的对手,以前这话是听别人说,如今可算见识到了,她是太后长辈尚且要在太后面前低声下气,夏姜芙竟面不改色,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戏演了近一个时辰,只到花木兰奉旨回京领赏,而后续如何没有交代,许多夫人看得意犹未尽,问夏姜芙,“怎么不接着演了,花木兰什么时候被拆穿身份啊。”

夏姜芙笑着道,“余下的姑娘们还没排好,什么时候不好说,时辰不早了,诸位可要留云生院用膳?”

一个时辰是她看在皇后的份上,皇后不在,太后半个时辰都别想看,明知顾越泽他们今天回城,偏偏挑今天这个日子,她要称了太后心意,估计以为自己怕了她呢。

她笑容和煦,但在场的夫人们摆明了不信她的话,排练一个月了,怎么才排练到这,夏姜芙一定是故意的,至于为什么故意,见太后阴沉沉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夫人们识趣,起身就准备告辞了,这时候,小姐们的眼神如狼似虎落在夏姜芙身侧四位少爷身上挪不动了,天知道她们多想嫁进长宁侯府啊,顾家少爷长得好看不说,夏姜芙脾气好,又懂保养,嫁进侯府,能天天跟着她来云生院看戏,累了去别庄泡温泉,日子舒服惬意,简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娘,听说云生院的厨子是花重金请来的,厨艺一绝,难得顾伯母盛情邀请,我们就留下吧。”

其他小姐纷纷点头赞同,拉着自己娘的手臂撒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夫人们脸上挂不住,若非人多,一个耳刮子当即呼过去了,女子的矜持端庄哪儿去了,还要不要点名声了?尤其太后和皇后还在呢,不是给府里蒙羞吗?

皇后脸上漾着笑,打圆场道,“听闻长宁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请来的厨子必然有一手,小姑娘想尝尝鲜无可厚非,母后,您看我们是回宫还是用了午膳回去?”

太后还沉浸在方才的戏里,哪儿有心思想其他,问夏姜芙,“后边的情节真的没有排练,是不是你故意骗哀家的?”

不怪太后多想,夏姜芙就是这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知哪句真哪句假,依着夏姜芙的态度来看,十之八.九是骗她的。

兴致勃勃来看戏,一半忽然没了,搁谁谁心里都不好受,太后认为自己态度算好的了,但夏姜芙当即拉下脸,一脸讽刺的望着她,“太后,臣妇哪儿骗你,你要不相信,随便招个姑娘来问问不就好了?臣妇之前闭园不接帖子就是想多腾出些时间让姑娘们排练,台上一句话,台下嗓子哑,您当是说书的呢。”

夏姜芙提醒顾越流再喝杯水,慢悠悠站起身,“诸位小姐想尝尝云生院厨子的饭菜就等着,府里还有些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她叫梁夫人——梁鸿的妻子,“劳烦梁夫人为我待客,下回再好好谢谢你。”

梁夫人是个粗人,哪儿懂怎么接待客人,无所适从站在那,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梁冲虽挠心挠肺不得劲,但他懂得看顾越泽脸色,扯了扯梁老夫人衣袖,“祖母,我们也回去吧,咱在这,姑娘们不自在,恐怕静不下心排练,不如回去腾地儿让姑娘们好好排练,下个月中旬就能看到后边情节了。”

梁老夫人凡事听孙子的,况且她也看得出来,夏姜芙和太后暗暗较劲了,不是她偏颇,太后这事做得不地道,前两天礼部就收到消息李良他们今日回京,稍微有点眼力的就不会今天拖着夏姜芙不让她出城接儿子,夏姜芙给太后脸色,一点没错。

换作她她不敢,但看着夏姜芙这样,她心里痛快。

梁老夫人带了头,其他夫人们哪儿好意思留下,匆匆忙拽着自家女儿回府了。

留下脸色铁青的太后,以及平静如常的皇后,皇后扶着太后起身,“母后,我们也回去吧。”

太后甩开她的手,愠怒的抬脚走了。

夏姜芙被四个儿子簇拥着走在最前,太后看着她的背影就气不打一处来,夏姜芙给先皇灌迷魂汤就算了,如今连皇上都被她迷了去,以前多孝顺多懂事的人,如今在她跟前愈发敷衍了,衣衫下的手紧握成拳,她咬着后槽牙回了宫。

夏姜芙可没心思理会太后如何想,太后下了懿旨,她也陪着逛了一个多时辰的云生院,不算抗旨不遵,至于戏,姑娘们没排练完,怪不得她,她问起顾越泽他们路上的见闻,顾越流大声插话,“娘,我来说我来说,路上可好玩了。”

顾越流从离京说起,赌博,烤肉,遇见黑公主,土匪,声情并茂,娓娓道来。

夏姜芙听得津津有味,问起黑公主,“她真的很黑吗?”

皇上已经同意了和亲事宜,这件事在京里炸开了锅,好多人家少年到处张罗亲事呢,就怕自己孩子才华出众入了南蛮公主的眼,这个月的京城,比正月都热闹,喜庆洋洋的,大大小小的宴会,数不胜数,就连裴夫子都着急次子的亲事,准备随意寻户人家定下,明瑞侯夫人有意和裴府结亲,奈何明小姐不答应,双方僵持着呢。

她看着仪表堂堂的顾越泽,说起公主来京和亲之事,她有些担心顾越泽,放眼整个京城,就顾越泽最优秀了,公主看上他可如何是好?“越泽,你觉得公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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