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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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斜睨她一眼:“你做,阿玉一定会吃吗?别说这种胡话,你是我们家二夫人,怎么好住到宫里去?皇上也不可能准许的。不过你是阿玉亲娘,总知道阿玉喜欢吃什么吧,要不告诉厨子,叫他去宫里做?”

“那只怕也不是一个味儿。”罗氏道。

众女眷说得会儿,等到男人们回来,陈敏中听说女儿吃不下饭,心里也着急,忙道:“不如去请张厨。”

那厨子原先在苏州给他们二房烧饭的。

陈敏安道:“这一来一去多少天了,阿玉早就好了!”

陈敏中挠挠头:“那怎么办,总不能让阿玉天天饿肚子……”想着灵机一动,“娘子,不如叫春娘去罢,她在苏州不是跟那厨子学过么,来这里还烧给阿玉吃过呢,阿玉挺喜欢。”

那春娘老夫人也晓得的,忙道:“这法子好,春娘就会那几样,别的也不行,不容易出乱子,也好给阿玉解解馋。”

这么一来就敲定了,将春娘送入了宫。

当天中午,春娘做了一道母油船鸭给陈韫玉吃,那是完全得了张厨的味道,跟御厨做出来的不一样,陈韫玉见到春娘已经很是高兴了,吃到这道菜更是欢喜,将一整个鸭腿吃进肚不说,还多吃了半碗饭。

弄得延福宫的黄门宫人都想放炮仗了。

消息传到祁徽耳朵里,他笑起来,瞄了一眼长青:“你想朕赏你什么?”

长青忙道:“此乃奴婢本份,不敢贪图赏赐。”

祁徽嘴角挑了挑,没说话,拿起御笔写字。

过得会儿,他将刚刚写好的圣旨递给长青:“明日起,去御用监上任罢,不用在朕身边伺候了。”

长青吓得跪在地上。

“你作甚,不看一下吗?”祁徽道。

长青抖抖索索将圣旨打开,发现祁徽升他做了御用监的掌印太监,他一下目瞪口呆,结巴道:“皇上,皇上,这……”

“这什么,看不明白吗?你走了,自有江用补上你的缺位。”江用是经常在外面守殿门的小黄门。

长青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奴婢不想去。”

他陪在祁徽身边十年了,看着他假扮昏君,看着他在这夹缝里生存,看着他受病痛折磨,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日。

他舍不得离开这主子,哪怕天天站在旁边,只是看着祁徽,也觉得满足,也觉得荣幸。

祁徽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在一个宫里,作甚呢?”他站起来,将长青扶起,“换做别人,早就欢天喜地了,你偏还哭,当真一辈子想做个黄门?不想到外面,听别人叫你一声公公?不想像常炳那样?”

“不想。”长青嘟囔。

“可朕希望你如此。”祁徽看着他,“朕希望将来能依仗你。”

长青心头一震:“皇上……”

“去御用监罢。”祁徽坐回龙椅上。

长青嘴唇抖了两下,突然跪下来叩了三个头,转身出了去。

小黄门走得很激动,两只手前后用力的甩着,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祁徽看在眼里,扑哧发笑。

长春道:“皇上,您真让长青……”

“总要让他试试,他不像你,朕知道若是你去,肯定能办得很好,不过朕这里需要你。”祁徽坦诚道,“难得你武功这么好。”

长春笑道:“皇上谬赞,不过奴婢这身功夫,原本也是皇上赐予,自当一辈子保护皇上。”

十四年前,祁徽在宫里发现被别的黄门欺负的长春,看他偷偷一个人捡了树枝学禁军练功,当时就同长春说,有办法让他得偿所愿。

后来他将宫里藏书阁的秘籍拿给长春看,他自己身子不好学不得,就教长春怎么看这些书。长春天赋高,竟是学成了一身本事。常炳不知,长春投到他手下时,真以为长春是未入宫前,跟哪位师傅学的。

这秘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故而长春从始至终都是祁徽的人,何谈什么异心。

祁徽道:“你实在不放心长青,偶尔便抽个空去看看他。”

“是。”长春应声。

因为出了个主意,将那春娘请入宫,长青竟然就被升为御用监的掌印太监,令宫里所有小黄门都眼红,且这御用监是掌管宫里一应器物的,好比围屏,床榻,紫檀,象牙等等,都是贵重物什,那是个大肥差。

无论谁做上几年,京都的大宅院都能买下几处,想当年,常炳就坐过这位置,故而长青一走马上任,就有小黄门来纷纷讨好了。

反而司礼监的值房,都没有那边热闹。

培林愤愤不平:“这长青什么辈分,竟然能做掌印太监,刚才奴婢路过,只听到一声声的公公。哎哟,他才多大岁数啊,配得起吗?这些人也还真叫,不怕恶心。”

常炳把玩着一串菩提珠子,淡淡道:“长青跟着皇上多少年了,算是心腹,你别跟着酸。”

培林脸一红。

他是酸啊,想当年长青跟他一样,都是在常炳手下的,结果呢,自己还是小黄门,长青倒是公公了,跟常炳,还有一干子四五十岁的公公平起平坐,他能不酸?早知道,拼死也得去伺候祁徽啊!

看他低垂着头,其实常炳心里头也不舒服,外面都说是长青走大运,出个主意就升了,实则祁徽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长青这一个愣头青,能干什么?常炳倒是不怕,他问培林:“一大早上,你就来跟我说这个?”

“不是,不是,是为那沈谦。”培林忙道,“奴婢查出来了,那沈谦眉心真有痣。”

“是吗?”那是同一个人,常炳挑眉,“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倒没有,此人听闻很是廉洁,奴婢查了,确实如此,在京都也无住处,暂时居于刘显之提供的一处住宅里。不过那里住的不只他一人,他同他师母一家住一起,好像是扬州人,姓刘。”

常炳一怔:“你再说一遍,姓什么,哪里的?”

“姓刘,扬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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