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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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又继续巴巴问着:“小哑巴到骁哥哥家里做什么啊?以后都不走了吗?”

“小哑巴”一词是随着凌骁学的。

小胖子到邻村外婆家住了半个月,昨天才刚被接回来,一回来就得知楼上小骁哥哥家里多了个小哑巴,一个劲儿的追问了一整晚,到了今天还在新奇。

方婶正在麻溜的刷碗,听儿子一口一个“小哑巴,”不由教训道:“那是妹妹,一口一个小哑巴像个什么话,回头等你凌叔叔给妹妹起了名字就有新的名字了···”

说着,手中刷碗的动作稍稍停住,想起那日凌家将人刚领回来时,她好奇问了一嘴,结果瞧瞧那人怎么回的,啧啧,那人竟说是——买回来的。

于是方婶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大快朵颐的凌骁,似笑非笑的开着玩笑道:“以后都不走了,以后啊就留给你骁哥哥做小媳妇儿的——”

小胖子闻言“啊”了一声,小嘴巴张成了个大大的“o”形。

正在用筷子胡乱卷着面条的凌骁闻言直接将嘴里的面条给重新吐回来碗里,漆黑的双眼上方,两条浓密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只一脸嫌弃道:“老子才不要——”

明明声音还十分稚嫩,气势却十足嚣张。

其实,五六岁的小破孩哪里就晓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小媳妇肯定是一种十分亲密的关系,也知道凡是笑话人的话都不是什么好话。

想到那个胆子小的要死,又蠢得要死的小哑巴,他无比的嫌弃,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这时,方婶转身间瞧见了缩着脖子怯生生立在不远处的小石兮,忙将湿漉漉的手往身前的围裙上胡乱擦拭了几下,走过去,把她的胳膊牵过来,抱着石兮坐在了过了她头顶的木桌子旁,耐着性子道:“囡囡来了,真乖,来,看看今天婶子给你煮了面条···”

说着,端了个铝制的小圆碗过来,里面盛放了一小碗面条和一个荷包蛋。

石兮悄悄看了她一眼,跟只小兔子似的,眼神依然还有些躲闪。

方婶见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心想这女娃娃还真是怕生,都来了有十几天了,一直畏畏缩缩、缩头缩脑的,可怜见的。

农村穷,日子过得苦,养出来的娃娃都糙的很,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软糯的,皮肤白的跟个瓷娃娃似的,秀秀气气的,小脸一脸白净得很,倒不像是农村里能够养出来的,还蛮讨人喜欢的,就是胆子小了些。

许是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石兮小眼珠子直直的盯着跟前的小碗,嘴吧一角还浸着口水,良久,这才畏手畏脚的探着小手伸到碗里捏着面条往小嘴里送着,小口小口的吃着,还挺乖,动作还有些生涩。

就是···竟然还不会用筷子。

方婶子又是一声叹息,她都教了好几天了。

待会儿有事还得下村子一趟,于是便将教小石兮用筷子吃饭的任务派给了小胖子,自己到后面房间里收拾去了。

能够充当小老师的胖子显然十分乐意,自己饭也不吃了,耐着性子凑过来手把手的教着。

只是石兮性子十分胆怯,对生人还有些堤防,无论小胖子怎么教,她都不为所动,只一个劲儿呆呆的看着碗里的面条。

小胖子费了老大力气仍是徒劳,不由有些沮丧,终于打算放弃了。

扭头就看到一旁的凌骁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直干瞪眼盯着石兮瞧着,小胖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指着石兮说着:“骁哥哥,你别吓唬她,你看,你把小哑巴吓得都不敢吃饭了···”

于是,未来胖子对石兮长达十几年的同情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吃过饭后,方婶将小胖子跟石兮托给隔壁的乡亲照看片刻,便骑着一辆二八式的凤凰牌单车外出了。

石锡镇上的一帮熊孩子们在镇后坡下的一片空旷的田野里疯玩,春天的田野长满了一片绿油油的小草和淡黄色的小野花。

万里无云,天空与田野连接成一幅画,如此美轮美奂。

凌骁带领着镇上的虾兵蟹将们在田野里用稻草堆砌成碉堡,用泥巴做武器,如火如荼的打起了泥巴仗。

方婶自小对胖子管教严苛,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生怕将他给磕着碰着了。

眼见这会儿娘老子不在,心里便有些痒痒了。

自己找死还想要拖个垫背的,好说歹说,总算将四岁的小石兮连哄带骗的给一同领着去了。

远远地瞅着田野中无比激烈的战况,小胖子又激动又紧张,于是费力的搂着石兮一块下了田地里。

偏生,他身板重,下脚处的泥巴有些软,还没走几步就一脚结实的陷进了泥巴地里,两人一起摔了个狗啃地。

胖子的小粗腿陷入了泥巴地里,自顾不暇。

石兮比较惨,小脸直接埋进了泥巴地里,泥巴糊满了整张脸,眼睛鼻子都分不清了,直接成了个小泥人。

小石兮顿时吓得哇哇直哭了起来。

前方正作战完的两队人马中的一人发现了他们,连忙去禀告远处有伤员。

于是,打了胜仗的凌骁气势凛凛的领着一队人马前来救援。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正是小胖子高尚跟他家的小哑巴。

看着两人摔得这样丢脸狼狈,打了败仗的吴世昌笑得满地打滚,指着哭得直抽抽搭搭的石兮对着凌骁嘲笑道着:“凌骁,你妈不要你了,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爸就特意给你买了个小媳妇,这样以后等你长大了就不用担心她再跟别人跑了···”

吴世昌话音刚落,他身后那一帮小罗罗就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未必能够听得懂,不过是拉帮结派的跟着瞎起哄罢了。

这样的话彼时搁在胖子或者石兮耳中,定是听不懂了,可是凌骁则不同,他自小就没见过妈妈,石锡镇上所有的小孩都有妈妈,就他没有。

妈妈这两个字,从小在他心里就是一块禁忌。

吴世昌触碰了他的禁忌,从来没有长辈教他该怎样去化解,从小对凌骁而言,处理的任何事情的方式有且只有一样,那就是: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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