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
出了庆远堂,因韩蛰要去静宜院,令容顺道跟着去陪杨氏说话。
晚间韩蛰竟又回银光院歇息,待令容帮他宽衣,自去盥洗过,靠在榻上看书。
令容虽为他的厨艺目瞪口呆,到底对韩蛰仍存畏惧。白日的事牵涉唐解忧,韩蛰必是窥破内情,才没对她说重话,反将唐解忧冷落,但那位毕竟是他的表妹,又是太夫人的心头肉,韩蛰即使看破,也没说什么。令容暂时不知表兄妹间的底细,怕贸然再提会让韩蛰误会她有意生事,便只藏在肚子里,仍旧相安无事地睡下。
借着烛光偷瞧,韩蛰坐在旁边翻书,轮廓冷峻,神情漠然。
他在外披着锦衣司使的皮,严肃端然,到了寝处,那寝衣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的,露出结实的胸膛,从侧面偷瞧,颈间喉结愈发分明。不知怎么就想起旧事,宋家后园里他醉酒注视,平白无故地说要娶她。
如今阴差阳错的娶进来,又端着张冷漠的脸,对她爱答不理的。
他的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令容想理一理,心思却绕在那道芦笋白玉菇上挣脱不开。
真是好吃啊。
往后若有机会,能再尝尝就好了。
回想着那滋味慢慢入睡,梦里竟还是那间厨房,韩蛰站在灶旁煸炒美食,她和唐解忧站在旁边瞧着,垂涎欲滴。梦里的唐解忧却不似白日那样收敛,脸上像带了嫉妒愤恨,恶狠狠地盯着她,步步走来,神情狰狞。
梦境陡然折转,又像是在马车里。
令容恍惚想起那是上京途中的山道,崎岖颠簸,有暴雨倾盆。许久没想起的景象再度入梦,当时铁箭射来的刺痛冰凉清晰刻骨,她像是轻飘飘地荡在空中,虚浮无力,惊恐颤抖。透过暴雨迷雾,看到对面山岗有人冷笑,神情阴鸷。
有那么一瞬,令容仿佛透过迷雾看清了那张脸,十分陌生。
那人狞笑着再度举箭射来,令容惊恐挣扎,嘶声求救。
忽然有只手穿过凄风冷雨伸过来,将她握住,温热有力。
第15章 偷亲
韩蛰正值盛年,精力充沛,每晚歇三个时辰就能龙精虎猛。偶尔外出办差,连着两日两夜不睡,补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能恢复。是以平常他歇得晚,多是听见亥时末刻的梆子才睡。
今晚亦然。
令容入睡时他仍靠在榻上看书,将别处灯烛都熄了,只留他身旁的两盏。烛光都被他挡着,也不影响里侧的人入睡。谁知看到中途,旁边却响起极低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似颇痛苦。
韩蛰侧头去瞧,就见令容双眉紧蹙,额头一层薄汗,像是在做噩梦。
她睡觉向来不安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此刻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露出一段皓腕。
韩蛰拿起她的手,想塞进被窝里,谁知令容反手一握,竟将他的手牢牢攥住。她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甲甚至能嵌到他掌心里。那只手甚至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竟害怕至此。
好一阵子,令容的眉头才舒展,那只手仍攥着他,循着温热竟往他身旁靠过来。
韩蛰仰靠软枕,没盖被子,隔着寝衣甚至能察觉她的呼吸落在腰间,令他身子不自觉地紧绷。她的锦被丢在了身后,觉得冷了,又往他跟前钻了钻,贴到温热时,还颇满足地叹息一声。握他的那只手松开,极自然地搭在他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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