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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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过去,照着她喜欢的那张脸亲了一口,“没事,阿行,我喜欢你啊。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说着,新帝陛下那件半黄隐紫的华服被她轻车熟路地扒了……

来不及伤感的步微行,嘴唇缓慢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额头一跳。

始作俑者爬到了他的身上,那透着点儿得意的声音听起来真让人咬牙切齿,“小可怜儿,让为妻来疼你。”

“……”

他亲口做的承诺,他自作自受,必须忍着。

霍蘩祁就“疼”了他一会儿,懒懒地就睡着了,结果被子也忘了拉上,冻得在他怀里只打颤,有时机灵,有时又迷糊,有时热情似火,有时,乖巧得像只驯服的猫儿,翻过小脸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温驯而得意。

他微微笑开,手指挑过她湿润的一缕柔发,眼中全是这个女人。

曾几何时,他将算命的说的话,视为胡言乱语,也不愿在意。到如今,他依然觉得,喜爱一个女人,与天地无关,与鬼神无尤,与山川湖海、日月星辰都没有干系,只问己心。就算旁人列出八卦说得天花乱坠,也无关。遇上她,他再不信什么随遇而安、得过且过。

一觉醒来,他上早朝去了。

江月在外头绸庄里帮工,如今伺候在霍蘩祁跟前的,是一个唤作碧云的小丫头。

碧云替她打听了,原来小阿朗得的病不是什么瘟疫,只是寻常孩子常见的红疹病,宫中因为膳食珍贵,小孩子不易得这个病,但外头却很常见。

一干老御医在宫里头养尊处优久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竟然还让阿行放了小半碗血。

霍蘩祁问起时,小阿朗已经活络起来了,没有半点因为这个病而消沉,谁逗他都咯咯大笑。

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但从那以后,步微行再没去见过太上皇,哪怕一面。

转瞬间夏天也快要过去了。

绸庄还是那个老模样,生意从她入宫开始变得不温不火的,但袅袅打理得井井有条,听说师父已经临盆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庄叔欢喜得不行,但因着顾虑身份有别,小胖子生日宴上不敢请她。

霍蘩祁倒是想去的,但是自个儿身子也重,也不久便快要临盆了,便差人去送上了一份贺礼。

回来时,江月照例来坤仪宫与她说些宫外的趣事儿,“云娘三十多了又得来一子,宝贝得都快不让人看了,但我还是见得到的,长得挺可爱,圆滚滚的。”

说罢,她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霍蘩祁的肚子。

霍蘩祁捂脸,又问:“我听说顾翊均在绸庄对面置了一个宅子,也打算开门做生意?”

“对。”江月笑道,“这顾公子,原来我说他浑,现在开窍了,我说他傻!他俩其实就差谁捅破一层窗户纸了,偏偏谁也不肯,顾公子不知道将袅袅看得多重,绸庄里卖布、卖丝绸吧,他就卖丝,天南地北的好的生丝都运回来,说袅袅要多少,直接上对门就能买到了,不必人大批大批从城外头进。”

霍蘩祁抚掌,“有钱人的把戏!我要是袅袅,也不知该是气是笑了。”

江月也跟着笑,说了会儿,她附唇而来,“楚岫回来了。”

霍蘩祁微微一怔,这个名儿有点耳熟,待想起来,又是一怔,“她不是去秀宛享受荣华富贵了么?”

江月给了她一盒珍珠,霍蘩祁接过手,只见木椟之中,一盒莹光绯灿的珠子,宛如深海明星。

她便纳罕道,没事楚岫来巴结她作甚么。当初自请嫁顾翊均为妾,难道是如今悔了?

江月道:“不瞒皇后娘娘,楚岫心里头惦记的人还是陛下。戏演完了,她又不稀罕顾家的富贵,便找个由头,让顾老夫人将她发落了出来。老夫人本知是计,也不能容忍一个烟火女子入住顾氏,早早地打发了她,楚岫便带着老夫人给的一盒珍珠回来了,希望您能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说罢,江月歪了歪头,明眸清澈地望着霍蘩祁,仿佛是在祈求一个成全。

其实凭江月与霍蘩祁的交情,她有什么恳求,霍蘩祁都会应允的,但是——

“楚岫心里的人,是我的丈夫。你告诉她一声,如果她对我的男人没有非分之想,她愿意在银陵做甚么,我不拦着,如果想用这些珍珠来讨好我,换我让她半个位子,就不必了。”

江月敛了敛唇,“皇后娘娘,其实——”

霍蘩祁将一盒珍珠塞回江月手里,“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这盒珍珠我不收。”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收情敌的东西,她还没这么心大。

第91章 生产

江月与楚岫是摸爬过白骨成堆的患难金兰, 对彼此也都熟悉得很,要真论起情分来,连皇后也比不过楚岫与江月之间的厚谊, 但江月是打真心里敬重霍蘩祁, 这种理所当然霸着夫君,即便对方是皇帝也不卖面子的悍妻, 可不是人人都做得的。

缓缓地,江月垂下了眼眸, 将珍珠收拢了, 淡声道:“楚岫是个死心眼的女人, 她从入了千红楼那一天起,这一辈子就没想着能再得配皇上了。阿祁,她的身世也很孤苦。”

霍蘩祁道:“你替她在银陵找一处安顿下来罢, 我并不想见她,也不想同她惹上什么关系。珍珠既是老夫人给的,让她留着,清清白白过她以后的人生。”

江月点头, “是。”

这盒珍珠楚岫拿来,是有讨好霍蘩祁之嫌,但楚岫胆小, 不敢争抢陛下的宠爱,何况这么多年步微行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从他一手将两个丫头从泥淖之中救出起,楚岫便拿他敬若神明,何敢亵渎。

江月带着珍珠出了城, 霍蘩祁让碧云留意,楚岫后来被安排到了何处。

听说江月给她谋了个好差事,让她在城中开了一家酒楼,生意倒很是红火,离她的绸庄也很近,霍蘩祁嘴硬,真要她发落一个弱质女流她是不干的,但就觉得一个心里眼里都是她夫君的女人她瞧着膈应。

好容易这一波平了,另一波又起。

朝堂安平,倒没生波澜。

只是霍蘩祁这一胎早产了。

她嫌坤仪宫闷得慌,出门散步,被树上忽然俯冲下来的一头苍鹰吓破了胆,回来之后心悸不停,没过一会儿肚子便开始闷痛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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