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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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要让皇姐下一道谕令,凡是男子都不准习武!

锦瑟心中暗骂。却见杨昊已经一把轻松地将她腰身揽过,身轻如燕的跃上了屋檐。

“王府的侍从呢?被你藏到什么角落去了?”

杨昊轻笑:“我以为锦王会更关心自己要去哪里呢。”

锦瑟冷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把我带到哪去?便是天涯海角,御林军也能掘地三尺地把我翻出来。”

耳边风声阵阵,显然杨昊轻功炉火纯青,即使多挟持了她一个,也丝毫不能阻滞他的身形。

“这是自然,我从来不怀疑皇上的本事,所以……我还是主动把亲王送到皇上的眼皮底下吧!”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过了片刻,锦瑟才终于明白过来杨昊的意思,的确是皇上的眼皮底下——后宫。

当今世上,能这般在皇宫中来去如风而不被人发现的,也许除了杨昊也没有其他人了。可是把她送进后宫,即使随便哪个冷宫的男人的床上,她玉锦瑟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锦瑟此刻,简直有种要骂脏话的冲动,谁知杨昊却仍然只是微微含笑,他一面在皇宫中飞檐走壁,一边甚至还有闲心怡然地四周眺望,而右手仍然极其娴熟暧昧地扣住她的腰身,甚至在她吸气的当儿,还低下头附在她耳侧,堪堪离她粉面只有一线,面上倒是笑容和煦:“亲王不必担心,杨昊只是想和亲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后宫这么大,皇上的侍君又那么多,想必今夜也不会被发现,可即使真被皇上发现了,相信以亲王的名声,也没人会相信亲王能做出什么伤风败德的事来,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鬼!锦瑟气得面色发白,片刻间,杨昊已经停了下来,他倒是会选,居然找了一处宫中相对最为豪华宽敞的殿楼,即使只看外表,锦瑟也知道,这不是贵君少说也是哪个贵人的居所。

只见他一路身形翩飞,如入无人之境,丢了一个石子随便引开宫门主院前几个宫侍的注意,便堂而皇之大喇喇地带着锦瑟入了内间。

锦瑟环顾内殿,只见四周布置清雅不凡,正中一个精雕细琢的香炉,馥郁香气,依依而燃,房内物间俱是精致名贵,一袭颜色大小均匀的滚珠帘,窗棱床前更覆以月牙白的白幔轻纱边角以金线绣着几朵似梅非梅的小花,四角上缀着一颗夜明珠,一扇墨色屏风隔开了床前,黑底绣着绿竹白兰,别具一格。

杨昊点了锦瑟的哑穴,遂将她轻放到床上,又低低一笑:“不知这里是哪处贵人的居所,想来必然深受恩宠,只是让亲王在此不免还是有些委屈了,还请亲王见谅。”

锦瑟没法说话,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后者还不忘朝她眨眨眼,随即一个转身,临去前还唇角带笑地道了句:“保重!”遂飞快掠出长廊。

只留下殿内床上欲哭无泪的锦王爷,一人看着窗外的明月,简直想立马将那可恶的杨昊大卸八块。

此时已近深夜,这诺大的宫殿却是冷冷清清的,除了门口来来去去的几个宫侍。

当然,对锦瑟来说,她无意追究这宫室里到底住的是谁,她只向天祈祷在她的穴位自行揭开之前,谁也别进来。然而天不从人愿,仅仅是过了半个时辰,锦瑟便开始渐渐察觉到宫门口人声不断,屏风外人来人往,还有人抬进了一个名贵的松木桶,虽然此时隔着珠帘与屏风,宫侍们看不到床上的锦瑟,可是她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她虽不算熟知后宫的规矩,可也知道,这必然是某位贵人即将侍寝归来。在大周,任何后宫嫔妃都不可在安澜的寝宫过夜,除了凤后,任何后宫侍君侍寝前都会被赐予御园清池沐浴,精心打扮后由侍从引领至安澜寝殿,而后半夜则必须要被送回宫室,眼下这些宫侍们必然是在为这位贵人预备侍寝后的沐浴热水。

少顷,便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虽然人数不少但显然整齐有序。

若是锦瑟此时站在宫门外,定然会看到两队手持着琉璃盏的宫侍们正在开道,后面则是一架珠玉轻舆,缓缓地停在了宫门前,众人遂盈盈下拜,恭声道:“恭喜皇贵君,请皇贵君入内更衣。”

随即一个位分较高的宫人上前,挑起了车帘来,一只优美如浮月的手伸了出来,轻搭住搀扶他的宫人的手,那手修长洁白,雪玉般的线条下,隐隐见得青色血管,简直是一幅工笔画卷,堪称毫无瑕疵。而那步出车舆的男子更是容颜清绝,夜色如水,素缎流泻如月华,只是容色淡淡,似乎是高山上的冰雪,只可仰望,不可亵近。

他一路步入殿内,浴桶内早已热气腾腾,左右服侍的宫侍则正上前替他宽衣解带,虽然隔着屏风,锦瑟却仍然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形。此时,她早已紧张的额头冒汗,无法想象若是自己被人发现会是怎样的结果。思及此,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躺在人家的床上就不必说了,此时他甚至还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洗澡,这若是被发现了,锦瑟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是洗不清了。

有人入内将衣饰摆放在屏风旁,若非那宫侍谨守着下人的本分而没有抬头,否则他一定会发现此时屏风后珠帘内,一个被吓得脸色惨白的王爷。

此时锦瑟还不知道这间宫室是皇贵君的。却听得一个甚为悦耳却不失威严的男声道:“好了,都退下吧!”

光听声音她总觉得无端的熟悉,却因为心急如焚而一时想不起来。

水声静静,也不知这皇贵君在浴桶中泡了多久,锦瑟周身几乎要被冷汗浸透。

透过屏风可见他修长的身躯正跨出浴桶,宫侍们重又步入殿内,抬走了浴桶,服侍着他穿上了贴身的薄衣,而他则当先步入了屏风后。

此时他发梢湿润,因着是刚沐浴后预备歇息的衣物,故而微微敞开了胸前的大好春光,以至于锦瑟可以清晰地看见几滴未拭干的晶莹水珠正沿着他修长优美的颈项顺着嫩白的肌肤滑入脖颈。天知道,这个人看着冷如冰雪,底下居然是这般保养得宜,那莹润的肌肤简直能发出光来。

而这一瞬间,锦瑟终于与他四目相接。

“你……”一瞬间,他的面上都褪去了血色,几乎霎那变成雪白。但他毕竟久经阵仗,几乎立即便镇定下来。

“皇贵君?”珠帘外有宫侍听得他声有怪异,不由想要入内。

而这位宋家公子不愧是宫中浸淫出来的贵君,他竟然在这生死关头马上冷静下来,沉声道:“都下去吧,本宫累了,不需服侍了。”

众人脚步顿了顿……似在思量这位平日里素有洁癖的皇贵君怎么不需众人更衣便就寝了。

“出去!本宫不想再说第二遍。”他的声音隐带威严,锦瑟面对着他,几乎可以看到他额头青筋爆出,几乎可说是咬牙切齿,这正是其盛怒的前兆,宫侍们不觉吓了一大跳,急急吩咐收拾了下去,再不敢犹疑的走人不迭。

能看到这位始终面色沉静,一贯不动如山的皇贵君露出这般神情,锦瑟居然有种也算值回票价的恶意快感。

眼前的女子,瑰姿艳逸,峨眉清扫,仿如淡淡两弯月轻翘而悬,额头一点朱砂红,出尘如芙蓉,一双美目,恍如云霞朝生,芙蕖出渌,艳色灼灼。不是那大名鼎鼎的锦亲王又是何人。

皇贵君意味深长的一笑,他不笑犹可,这一笑之下,锦瑟简直毛骨悚然。

“亲王是喝醉了酒,走错了路吗?”

“…………”

“还是算错了时间,想来本宫这里做客?”

“…………”

别说锦瑟此时被点了哑穴,便是她有嘴,恐怕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好在那皇贵君也不笨,见她不答,再端详了她红红白白的脸色半日,忽然醒悟过来,眼前的人是被点了穴,教人刻意丢到他的床上的。

俊眉不由蹙了起来。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

然而有一点毋庸置疑的,眼下这种情形,绝不能被宫中任何一个人看到,否则的话他与亲王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不仅如此,今日他还必须装成和平日一样,如常就寝,否则难保殿外的这些宫侍中没有害他的人,正预备着将他宋润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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