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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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说完,猿斗也终于等到这个一再推迟的机会,双膝跪地,奉上阿骨欢的证词,参文谨礼勾结青省边防军,偷盗安西卫边防图交给马族人,陷猿九将军身亡!

众皆哗然。

为底下人隐瞒错处,虽然将人祸假称天灾,胆子实在大了些,却也不是没有先例,但勾结外族陷害忠良,这可是罪同谋反!

角落里史官运笔如飞,连墨汁溅到脸上都未发觉。

殿外不知何事喧闹,不太正常,靠近殿门的官员想偷偷伸出头去看,一眼瞧见刀光见血,登时吓得大吼一声,倒地不起。

启元帝不理殿上纷乱,看向文谨礼,问:“文大人,你可有辩解之词?”

文谨礼朗声一笑,大喇喇道:“陛下,文某一生为大楚鞠躬尽瘁,如今年迈,不知可否允臣乞骸骨,回乡养老?”

恰是此时,有侍卫拼死来报:“陛下,青省边防军反了!他们攻进了宫城,陛下,请快。”

话未完,刀光过,已是身首分离。

殿中宿卫都集中在龙座下,谢九渊握着百炼龙纹刀,直接走上龙阶,护在启元帝下手。

启元帝像是没看见眼前险情一般,淡然回答:“文大人嫌疑重大,朕不能允嫌犯回乡养老。”

被称作“嫌犯”,文谨礼怒哼一声,也不再演戏,厉声道:“既然陛下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臣清君侧、正朝纲了!”

“先帝十八皇子,自幼不贤,深为先帝所恶,赐名云堂,遣入岫云寺中修身养性,后侥幸登基,却是不思悔改,与谢九渊yin乱宫廷,实乃大楚之耻。臣文谨礼,受先帝托孤,不敢辱命,今日便替天行道,诛灭顾家不孝子,清除谢氏贼臣,为保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为戴牙套忐忑了两天,真戴上了似乎还好~

第80章 倒文党(三)

京城中, 呼号四起, 人心仓皇。

乔装进城的青省边防军轻松打开了城门,都在内心轻蔑京卫这些纨绔软蛋, 城门一开, 在京郊集结的军队亮着兵器入城, 百姓们骇得仓皇奔逃,有不幸撞入队伍的, 竟是血溅当场, 领头的文党小头目阻止不及,但也不敢与这帮持刀兵士大声理论, 只深深皱起了眉, 催促他们赶往宫城。

几个小队散入城中, 大肆呼喊着口号,“启元帝骄奢yin逸,不堪为帝!”“文相奉先帝遗诏,劝不贤主君退位!”“燕王才是继承大统的明君!”诸如此类, 逃回家的百姓们紧闭门户, 在家中听得这些猖狂言语,都不禁跪在佛像、祖先牌位前, 低声念佛。

宫内。

奉天殿上泾渭分明,百官纷纷挤到了保护启元帝的宿卫列队背后, 就算是文党, 也不是各个都知道文谨礼竟然有胆子造反,朝堂站队是一回事, 跟随谋反就是另一回事了,于是启元帝那半边挤满了人,文谨礼背后却只有突入的边防军们,没一个大臣。

随着边防军源源不断地进入,文谨礼底气越发充足,猫抓老鼠一般地起了玩心,要满殿文武选择站边,若是当殿投了文党,跪下来学狗叫,或许,他还愿意饶他们一命。

这着实是折辱,一些官员立刻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还更往宿卫背后躲远了些,让文谨礼看得哈哈大笑。

“你们可想清楚,整个京城都已经被包围了,你们现在不求我,等会儿,就和那个佛堂养出来的贱人一起死吧!”文谨礼听了边防军首领的报告,得知不废一兵一卒就打开了京城大门,越发狂骄,那神色活像已经着了龙袍似的。

若是他通晓军务,此时便该察觉一定有诈,且不说京城八面城楼都配有改良过的炮|台,就是海统领一手训练出的京宿二卫,都不可能白白让青省边防军开了城门。

然而文谨礼是个地道的文臣,对排兵布阵一窍不通,这方面完全仰仗青省边防军,他哪里知道,在启元帝的刻意设计下,青省边防军是唯一没有与神机营合作过,也是唯一没有任何将领进入北斗军校深造进修的军队,换句话说,这只土兵压根就与大楚军|队脱节了。

何况,将熊熊一窝,青省总督手下的军队,和他一样自视甚高,却是眼高手低。

但文谨礼这样猖狂的姿态,着实也唬住了一些大臣,渐渐地,有第一个人战战兢兢地从宿卫背后走出来,跪在了文谨礼面前。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同僚们的怒骂、呵斥,让他们羞红了脸面,但为了活下去,他们舍弃了尊严。

“嗯?”文谨礼恶劣地提醒他们,还有条件没有完成。

这些大臣,颤抖着,满面羞窘,抖着声,最终,还是学了狗叫,“汪、汪汪”。

“哈哈哈哈哈哈”,文谨礼爆发出一阵大笑,眼睛盯着满脸淡漠的启元帝,故意追加道,“既然是狗,就该爬过来。”

其中一人忍无可忍,天真地指责道“你不要欺人太甚”,被文谨礼一个摆手示意,就有边防军士卒狞笑着走过来,轻蔑打落他的官帽,抓着他的发髻拖到一边,一刀了结了他。

于是剩下的再无异议,一个个爬到了文谨礼身后。

文谨礼得意地看向启元帝那边,又问:“你们这些人,都选陪这个贱人一起死了?”

他话音刚落,又有两人忙不迭地滚了出来,爬到文谨礼面前,慌忙学了狗叫,然后也爬到了文谨礼身后。

此时,文谨礼身后约有二十位官员,然而,不论他怎样威胁,直到下了最后通牒,他身后的官员都再没有增加数目。

文谨礼暗自生恨,却有一名兵卒进殿来报:“文相,有兵部斥候来报信,他说是紧急军情,只能告知陛下,不肯告知我等。”

“哦?”文谨礼更生恼意,“让他进殿来。”

“是。”

兵卒领命而去,不多时,一名兵部的斥候随兵卒赶进殿中,看清殿上情形,呆了一瞬,停下了脚步。

文谨礼一个笑容还未勾满,就见那斥候已经反应过来,匆匆几步走到殿中,扑地一跪,对着启元帝一拜,大声禀报道:“陛下!七国联军登上东洋倭岛,对我大楚图谋不轨,意图染指我朝东南沿海,水师巡逻时捉住一密探,搜出文谨礼与倭人来往信件,属下无能,未能保住原件,请陛下降罪!”

他话音刚落,文谨礼一脚将他踹出老远,完全是气急败坏的模样,指着启元帝的手都在抖,“你、你到这时候还想污蔑老夫!”

竟是想给他按上通敌叛国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何其歹毒!

龙座上的启元帝依旧是一声不发,文谨礼此时才觉出不对劲,霎时瞪大了眼,惊疑不定。

若启元帝没有后招,这栽赃不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可京城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启元帝还能如何?!该不会……不,不可能啊!京宿二卫被青省边防军解决,锦衣卫也早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燕王遇刺的消息骗走,启元帝怎么可能还有后招?

在宫城外,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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