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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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是这样,杨令月也让夏时出面将密道之一的出口,也就是这间已经荒废了很多年的宅院从它现在的主人买下,重新修整一下,作为时常出宫忙商事的夏时公公在宫外的临时住所。如此方便了冬果与夏时联系,也起到了一定的监视作用。

冬果一出密道,早就等候多时的夏时立马迎了上来,高兴的说道:“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的话,估计我会趁夜去翊坤宫一趟。”

“可是出了什么事?”冬果瞪大了两只眼睛,急急的问夏时。

夏时笑笑示意冬果不要紧张,并递给了冬果一杯温水。等冬果接过,喝了一大半后,夏时才用不快不慢的语速说道:“昨儿我乔装打扮一番,去那消息灵通之地花街柳巷转一圈时,碰到了几个出手阔气,操~辽东口音之人。我怀疑他们是后金鞑子派来的密探,便包了他们隔壁的房间,偷听他们谈话。”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这几人的确是后金探子,我利用出色的听力偷听时,正巧听到了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他们打算按照后金辅政大臣范文程所拟的名单。一个个分工收买朝中大臣,包括后宫各位娘娘身边得力的公公们也榜上有名。”

“那我们娘娘身边的得力的公公你以及魏公公也包括在了其中。”冬果一脸好奇的插言道。

夏时笑着回答:“包括我和魏公公,只不过那几个后金打探也说了,收买咱们的可能性不大,弄不好会暴露出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花费重金收买我和魏公公的。”

“唉,他们真没眼光,不知道咱们的娘娘宠冠后宫,有时候一句枕头风胜过千军万马,可比他们花费重金收买那些平时连万岁爷面都不轻易见到了朝中大臣要靠谱得多了。”

冬果嗤笑一声,却是转口说起了客巴巴转交的书信一事,末了,她冲着始终保持微笑的夏时道“说不定熊廷弼熊经略被下大狱之事就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而上书弹劾此事的两位御史,必然被买通了。这些家伙可真不是玩意儿,领着咱们大明的俸禄,却伙同后金鞑子一起陷害忠良,唉,得好生想个招儿才对。总不能让娘娘为了此事烦忧数月吧!”

夏时也是从冬果口中得知杨令月身怀双胎之事,不过与冬果所想所不同的事,他反倒认为利用生下祥瑞大赦天下,借机放了熊廷弼出来也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只不过要想官复原位,那就难了,毕竟到那个时候,也算一位能人的孙承宗早就坐稳了辽东经略之位。

“魏公公那儿怎么说。”

“那儿没有开腔,只是说如果娘娘有主意的话,不管是不是良策,都让按着娘娘之意办。”

“看来如今国事当真艰难。不然依魏公公对娘娘的在意度,怎么也要想法子将熊廷弼从大牢里捞出来,而不是任由娘娘做主。”说罢,夏时叹了一口气,显然也对目前的情况表现忧心。

魏忠贤之所以劳于奔波,除了对杨令月安全外无暇顾及其他,还因为灾难都跟扎堆似的,都集中在了今年爆发。自从立春以来,不止陕西一代,就连两湖江浙一代,也陆陆续续传到大旱的消息,南蛮之地更是瘴气丛生,爆发了不止一场瘟疫。如此情况,已经全权代理朱由校处理政事的魏忠贤怎么不劳于奔波,无暇顾及其他呢!

好在杨令月的预产期是在五月初,算起来如果采取大赦天下的方式救熊廷弼出来的话,熊廷弼最多再在大牢里住一个多月,就能出来回家看女儿出嫁。至于出来后能不能继续当官、带兵打战,已经带着复杂情绪朱由校就快要死了的杨令月是不会正值壮年的熊蛮子闲太久的,后金以及蒙古那泼人,还等着他和明达翁婿联手送他们去长生天那儿找他们老祖宗哭诉呢!

熊廷弼之事在冬果的讨论下落下帷幕,冬果通过密道回宫,从裕花园子假山那出来后,冬果光明正大的利用出宫腰牌,出了宫门直奔东厂,见了魏忠贤属下亲信将宫中事务,以及和夏时的谈话简略的说了一遍。

“夏公公的意思是好生照料熊大人,可别出了什么得疾病突然离世得事。”

“|冬果姑娘放心好了,有在下在,必将熊大人妥妥当当,没有命令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靠近。”

得了这位魏忠贤亲信之人的保证,冬果绕道去了一家在京师很出名卖糕点的铺子,买了一些糕果点心,这才赶在宫门上锁前回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蠢作者在想,弄出对祥瑞,就算朱由校死了,孩子才一岁多,他妈的还敢争位,谁赶提出兄死弟继位的事!!!

☆、第四十七章

冬果回到翊坤宫时, 杨令月已用了晚膳, 正逗着咿咿呀呀说个不停的朱淑娖。她将在宫外买的那些糕点交给秋去,喝了春来递上的茶水,这才说道。

“夏时说发现了后金来的探子, 他们商议着要花重金买通朝廷各部门的官员。夏时怀疑两位联名上书弹劾熊大人的御史多半就是被后金探子收买了,想来多半是魏公子(明达)绕到盛京那把他们打疼了,所以这才拿熊大人开刀报仇呢!”

“这倒是替明哥儿受过了。”

后金探子之事其实并不出杨令月的意外。记得前世的历史教授曾讲过,不管是能将熊廷弼之死,还是袁崇焕被凌迟背后都有后金探子活动的影子,就好比一站二战时,小ri本不是也有大量探子在华夏活动,收集各种情报传回国内吗。

这弄死大明能征善战之辈肯定是经过了后金高层的授意, 毕竟就算后金八旗精兵时不时兵犯边关, 辽东之地的攻防站打得热火朝天,国内不还是有一批士大夫在那叫嚣穷兵黩武, 有违圣人之道,大明当以和为贵吗。一旦弄死大明能打仗的,大明就跟被拔了牙的哈巴狗一样, 国门彻底的被大开。历史上不也是如此吗!

, 一听出现后金探子, 杨令月除了感到不意外外,更想彻底解决后金探子问题,只是这种事到底是奢望,毕竟这么多年, 鬼才知道这些年来大明境内到底潜伏了多少后金探子。即使有锦衣卫这种情报组织在,拜华夏人民是个内战好手所赐,锦衣卫这个强大的情报组织其作用不过是用来监视文武百官,和治下百姓。而如今,估计就连魏忠贤这老奸巨猾的货色都不敢肯定,锦衣卫里是否也有被后金探子收买的。

这种始终被狼惦记,冷不丁就会被咬下一块肉的事真心让杨令月感到厌恶,可厌恶是厌恶,依如今杨令月的身份地位来看却有心无力,毕竟她的饭票朱由校还没死呢,即使太后摄政,也要老公死了,儿子生了才具有先决条件吧。所以杨令月暗自告诫自己别着急,慢慢来,她总会等到机会,将已经壮大的满清再次变成少数民族的。

想到此处,杨令月又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远远比一般妇人要高耸得多的腹部,得到腹中两个调皮鬼接连踢了一脚作为回应后,好心情猛然回复的杨令月对着冬果吩咐道:“明儿你再出宫一趟,告诉夏时,让他找机会去大牢里看望一下熊廷弼,让他不必太担忧,本宫会想办法把他从牢里捞出来的。”

冬果点头表示知道了,杨令月又开口问:“如今接替熊廷弼继任辽东经略的好像是孙承宗吧!”

“是孙大人。”冬果点点头说道:“听说好像是吏部尚书崔大人一力促成此事的。”

崔大人?崔景荣。

杨令月蓦然眯起了眼睛:“我记得这位崔大人是魏党一系的官员吧,怎么倒跑出来举荐孙承宗了,莫非他们二人私交甚好?”

“应该是娘娘所说的那样,只是娘娘,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冬果支吾着,显然很为难,到底该不该说这事。这事其实并不大,但是冬果总觉这事与辽东以后的局势有莫大的关联。所以在杨令月挑眉表现疑惑时,冬果还是支支吾吾的将事儿说了。

“吏部的官员说是辽东军费所耗不菲,让孙大人去了辽东后,最好精兵简将,减少军饷。”

“精兵简将,减少军饷。”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杨令月勾唇嘲讽的笑了起来。“这些大人们不会是看到旅顺大捷,就信心高涨,认为就算没这么奋勇杀敌的武夫,单靠他们那张嘴儿也能镇守辽东吧。”

这话冬果不敢搭话,等杨令月像是平息了怒火,才小心翼翼的建议到:“娘娘,要不要给魏公子去一封信。”

“信是要送去的,只是……”杨令月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不知该怎么看待孙承宗这个人。诚然,孙承宗也算一名比较出名的明末将领,而明史、野史对他评价却是褒奖不一,两级分化。

鉴于明史是满清编写,依那群鞑子的尿性,里面记载的一些事情那是有很大的水分,所以一定程度上,杨令月更相信野史。只是,野史对于孙承宗评价都不是太好。后世更是有孙承宗误国,其心可诛的说法。说当时的明政府如果采取熊廷弼的坚壁清野”之策,放弃关外所有土地,率领全军退入山海关固守。在小冰川时期,这个全球气候最冷期的阴影笼罩下,外加游牧民族不散耕种,北方地区必然长期处于饥荒期。在这种自然条件下,明朝只需要坚壁清野固守,不需费一兵一卒,就能把满清活活饿死在关外。

诚然这种说法有点马后炮,但还是有一点道理的。如今关内都是年年大旱,气候变化无常,何况是时常遭到西伯利亚寒流袭击的北方。就像今年正月努尔哈赤发兵攻占旅顺,如果不是熊廷弼下令让明达领偏军采取坚壁清野”之策,让后金八旗精兵在旅顺附近根本找不到补给,再加之盛京遭到洗劫,说不定战事还要继续对持。后金方面不敢说,但明朝廷这边,杨令月不用脑子就能知道,一旦发现这样的情况,那群叫嚷着以和为贵的主和派一定会跳出来,签些丧权辱国的条约,以钱财使后金退兵。

讲真,不管是熊廷弼也好,还是孙承宗也罢,杨令月对他们的理解,仅限于历史。杨令月之所以选择帮助熊廷弼,不过在于他是明达的未来岳丈兼老师的原因。杨令月不管明史、野史对孙承宗怎样褒贬不一,但至少大明是在崇祯十七年、清兵入关之时宣告灭亡的,而不是天启年间,所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杨令月也只是写信将孙承宗精兵简将,减少军饷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嘱咐明达不必为熊廷弼担忧,内附一张20万数额的银票,让夏时亲自跑辽东一趟送去。

就这样过了几天,冬果突然来禀告,说熊廷弼之女熊婉优带着自己特意为明达向朱由校要来的尚方宝剑,找到东厂面见了魏忠贤后,执意要见见杨令月。

杨令月一听也是对明达这位未来的妻子,自己未来的弟媳,表示很好奇,便让冬果将人正大光明的从宫外带了进来。

后宫这大染缸,从来都是最锻炼人的,即使白纸一张,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染色,不再纯白。杨令月这些年来,一直宠冠后宫。就算初进宫之时因为对于命运茫然而处处小心谨慎,也随着时间逐渐转化成了身在高处的傲然。熊婉优随着冬果一进来,就算性格再怎么爽朗大方,也有一分忐忑,即使杨令月目光平和,充满了善意。

“臣女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熊婉优一进来就行礼问安,到让杨令月错愕不已,好半晌后,才轻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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