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就在纪用更加心塞那从他手中溜走的‘区区’数万两银子时,明达笑着又道:“纪公公放心好了,小子料定那范贼绝对不会就此死心,还会再派人来收买公公的,而且数额绝对比这只多不少。”
一听这话,纪用的眼睛腾地亮了起来。双目闪烁着金钱光芒的纪用眉开眼笑的道:“要真是被明哥儿说中,咱家会匀出其中的一半添做军资,表示本公公的爱国之心。”
这下,明达当真是乐了。这死爱钱的纪用居然舍得将进了口袋里的东西分出来一半,简直是奇迹。为了保持这奇迹,明达决定要写信给魏忠贤好好为他表功一下,让他继续利用他的形象,引后金鞑子入坑。不过在这之前嘛,明达还要跟纪用好好的讨论一下后续事宜,并且扯了杨令月以及小太子朱慈燐做虎皮,鼓励纪用公公好好干,在这次宁锦战役结束后,会让杨令月亲自向魏忠贤举荐,让纪用进入司礼监任职的。
要知道大明一代太监最热衷什么,除了向往东西二厂外,就是号称皇帝亲信组成、号称皇帝(代)笔杆子的司礼监了。如今听明达这么一说,纪用当即干劲十足的加入了明达狠坑后金一把的计划中,并且举一反三,以各种名目从范文臣派出的暗使手上,敲诈勒索了数十万两银子,最后却啥事没办,让焦急等待大明使者入金营谈议和好麻痹大明军队的范文臣当场气得直吐血!
“阉奴竟敢欺我!”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张,剩下的晚点更新么么哒~~(づ ̄3 ̄)づ╭?~
☆、第五十八章
得, 既然出来混就让承受被人玩、或者反玩的结局, 范文臣这样可不是输不起吗。
得到探子回报说范文程这明奸被他二人‘玩’得吐血,明达得意之时,不免鄙视范文臣先生的脆弱, 这样就认输啊,要知道他还想在这货身上将辽东驻军的军饷银两凑齐呢,怎么就轻易的认输了。
就在明达惋惜不已时,吐了一次血的范文臣恢复冷静后,便一抹眼泪,抱着皇太极的大腿嚎嚎大哭,哭诉明达和纪用狼狈为奸,合谋坑了他。他对不起大金国, 对不起满洲主子, 更加枉顾了皇太极的信任。数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连个水花儿都没见就这么没了……
瞄着皇太极那一脸漆黑, 范文臣觉得如果不是后金现在很缺乏智囊,估计皇太极盛怒之下,他都极有可能去了长生天。
范文臣摸摸扑通扑通的小心脏, 害怕慌张的问皇太极。“主子爷, 造成现在这局面, 奴才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行了,起来吧!”脑门突突,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明亮的皇太极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和, 让抱着他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宛如死了爹娘的范文臣先生起来。
对于皇太极的仁慈,现在整颗心都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范文臣自然是听从的。范文臣改变了自己跪俯在地、双手抱着皇太极大腿的姿势,转而半躬着身体,像只虾米一样,弓腰驼背等到着皇太极这位目前对于后金来说、最尊贵之人的指示。
就在范文臣先生的脑袋越垂越低,对自己今后的命运忐忑不安时,皇太极这个枭雄,已经恢复了平静,对范文臣温文尔雅的说道。
“这怪不了文臣,都是明贼狡诈,使用这种下三策的伎俩。而且你之本意本就是为大金八旗精兵拖延时间,麻痹明贼,想攻其不备,明贼虽未上当,但时间也拖延了。想来阿敏已在送粮草来的路上了。”
如范文臣之辈,当然听出了皇太极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当即热泪盈眶的表忠心。这两货认为粮草一旦到来,已然成了消耗战的必然转变另一形式,至少在八旗精兵精神充沛的情况下,后金一定能成功的拿下宁远,然并卵,皇太极的想法很好,但是在工部加班加点仿制出来的二十门红夷大炮的炮轰下,就算他劳资□□哈赤活过来,也不可能通过装备精良占据守城之利的大明守军,于是僵持十来天后,皇太极只得兵分两路,一路由他坐镇继续和宁远守军僵持,一路由□□哈赤侄儿、舒尔哈齐之次子阿敏领军朝着锦州奔去…
只不过宁远有袁崇焕坐镇,锦州也有明达坐镇;袁崇焕能用二十门工部仿制的红夷大炮炮轰后金八旗兵,明达亦然也能用红夷大炮炮轰,且数量只多不少,让阿敏所率领、攻占锦州的八旗兵,根本没讨到好。
战事僵持两三个月,习惯马上作战的八旗兵久攻不下,最终只得饮恨退回了盛京老巢。这场史称为宁锦大捷的胜利喜讯传回京师,朝中不管哪个派系的文武大臣全都欢欣鼓舞,不过在明达递折子,提出大炮乃守城利器,想再增加一百门大炮的数量时,讲究圣人之道的士大夫们怒了。
“万岁爷,此风不可长啊,汉朝为何胜及反衰,隋朝为何亡于隋炀帝,只穷兵黩武解释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言官痛心疾首的对朱由校劝诫道,只差没明晃晃的说朱由校再这么纵容辽东守军下去,下一个贴上穷兵黩武标签的帝王就是你了……
朱由校默了一下,却还是出言辩解道。“辽东之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纷乱不休。如今后金鞑子对我大明国土虎视眈眈,时不时就会兵犯一下辽东,这要是补给辽东守军的武器不足,那不是……”
“对付那群鞑子,长刀长剑足矣……”另一位言官出例插言道,显然他是和先前那位头花发白的是同阵营的。他说这话时一脸傲然,好像打战很简单。说不定他上场的话,不用对阵厮杀,只甩嘴皮子,就能说服后金退兵,打一场君子以智退敌的高境界战役。
朱由校默了,不是找不到话,而是不想说什么了。套用杨令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读书读傻了吧,不然咋尽说奇葩话语,尽做奇葩事情,诚然朱由校死命提拔明达,是有杨令月这一层的关系在,但说起来明达还是一个颇有才干之人,至少在朱由校眼里,比走科举仕途出来之人靠谱多了。
至少不会乱放嘴炮,忽悠朕吧!
朱由校隐晦的翻了一记白眼,所以说这就是他不喜欢上朝的最根本原因,好不容易来上一次早朝就听到他们在瞎比比,讲真,朕还就穷兵黩武咋的。
逆反心理,或者说爆脾气发作的朱由校重重的哼了一声,直接就宣布退朝,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半晌过后,被朱由校这神来一出搞得懵逼的大臣们回过神,面面相觑间,一位没揣测好帝王心思的言官犹犹豫豫的表示:万岁爷这是妥协了还是…….
自然是妥协了!
认为和朱由校这个皇帝抗争胜利了的言官们,此时此刻那心情比宁锦大捷传来时还要好,在互相激励一番后,彼此保持‘凛然正气’的高姿态,鼻孔朝天的各自回家各找各妈。就这样,言官们自嗨了几天后,朱由校下旨让工部新仿制的五十门红夷大炮送往辽东三省,而押送官赫然便是臭名昭著的厂卫。
言官们这下真的傻了眼,想面圣抗议吧,熟知他们尿性的朱由校根本不见他们,将政事又全部推给魏忠贤那阉货不说,据说又沉溺于木匠工作中不得自拔,想来他们是短时间见不到朱由校来上早朝了。
哎,万岁爷啊,要是你能将皇帝这工作也保持跟做木工活儿一样的热度那是再好不过,咱们大明何求不能中兴啊。
被朱由校这一手弄得没了脾气的言官们全体没语言了,他们因为不满,所以有点消极怠工。还在这些言官们大部分工作都跟他们那一张嘴有关,这一消极怠工反倒让朱由朱校耳根子亲近了不少,过了很一段时间的舒心日子。
就这样到了天启七年八月,突感闷热难受的朱由校突然兴起要到西苑游船戏耍。杨令月本来在随行名单上的,但临去前一夜,朱淑娖突然发起高烧,担心女儿状况的杨令月便留在了翊坤宫并没有随朱由校去西苑游船戏耍,当然除了被一大堆琐事缠身的魏忠贤也没有去外,作为朱由校乳娘的客巴巴自然当仁不让的随驾伺候。
命运使然,历史上的朱由校是因为落水后服用‘仙药’ 得臌胀病去世,而在这个已经差不多快成了架空的大明朝,朱由校也是带着几个亲信小太监去深水处泛小舟荡漾,然后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刮翻了小船,掉进了水里,只不过由于所带的几个亲信校太监都不懂水性,等王体乾慌里慌张找了人将朱由校从水里捞出来时,朱由校已经处于昏迷中了。
接到消息的杨令月急忙带着自己所出的二女一子,跟着全太医院的太医一起浩浩荡荡的赶往西苑。虽说路程很短,但还是迟了,发高烧昏迷的朱由校在床榻上缠绵几日,只留下‘好好照顾天麟’,饱含着对人世间的眷念以及不舍,就这么去了,终年23岁。
对这一天早就有所料的杨令月在看到朱由校就这么撒手人寰后,心瞬间觉得空荡荡的。她不吃不喝、呆呆地守在朱由校尸首前、整整一天一夜,等魏忠贤弯着腰、让她节哀顺变,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主,让杨令月抱着朱慈燐上朝时,杨令月醒过神,收敛所有负面的情绪,如上战场的战士一般,穿着素衣簪白花,抱着同样素服戴孝的朱慈燐出现在金銮殿。
“众大臣说得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纵然国君只是懵懂稚儿。”杨令月将挨着她坐的朱慈燐抱紧,一边看着面色各异的满朝文武,一边沉缓的说道。“可怜上苍不慈,让万岁爷就这么去了,留下咱们孤儿寡母。好在众大臣都是好的,知道立嫡立长的规矩、没有顺那起黑了心肝的意,做出兄亡弟继的恶心事,本宫在这谢谢众大臣了,天麟还小,以后就多靠众大臣帮衬,如此才不负万岁爷的在天之灵。”
“娘娘言重了,辅佐新君本是臣等本分。”
文武大臣们心知朱由校去的那么突然,新君又小,再加上魏忠贤一系官员大力支持,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杨令月垂帘听政,干脆识时务不提反对的意见,转而捧杨令月上台。不过嘛,这是以后的事,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处理朱由校的身后事。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睡了一觉再写,就不怎么卡文了o(* ̄︶ ̄*)o
☆、第五十九章
因为是遭遇意外横死, 只在乾清宫停灵几日, 朱由校的灵柩便运出京师,葬在了天寿山麓上。朱由校出葬不久,礼部官员们又开始忙碌, 先是折腾给两宫太后上懿号(张皇后并没有被废),等两宫太后懿号终于确定,新君何时登基、新君国号的问题又立马纳上了礼部的行程中。
已经荣升东宫张太后的张皇后的懿号是慈安太后,而杨令月的懿号却跟历史上一位赫赫有名的女性相同、名曰慈禧。先不提杨令月跟那位赫赫有名的慈禧太后是否有共同点,就说这懿号经由礼部尚书亲口告诉自己时,杨令月第一个反应是惊吓,第二个反应则是……
“慈禧,有何用意?”
“禧, 福也, 太后娘娘能德天庇佑生下祥瑞便是莫大的福气,禧字用在太后娘娘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意思是她之所以懿号慈禧, 能和张皇后并立为两宫太后,完全是因子得势了。杨令月微微挑眉,却不否认礼部尚书的官员, 而是说“只要东宫那没有别的意见, 本宫就无所谓…”
杨令月顿了顿, 又转而问:“皇帝还小,登基典礼就不要搞得太复杂,一切从简就成,想来先帝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的。”
礼部尚书点点头, 恭敬而有礼的道:“一切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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