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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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缝是缝住了,说梦话可不包括在内!

沈少堂简直要被他们气到内伤。

于是,小皇后白软软携了侍女阿宝、小宫女巧巧,并数十人护卫着,跟着爹爹白光出宫回家省亲去了;沈少堂则带着田小田等人,重新回到了崇阳殿外。

沈少堂心情十分愉悦,甚至脚步轻快。但是不妨地,他刚刚走到崇阳殿的宫廊之下,却是一抬头——

居然又看到那盏红绡宫灯之上的屋檐边,那一根早就冒出绿芽的青青小野草,居然在深冬的寒风里,茁壮成长了!它摇着碧绿绿的青草叶子,在屋檐琉璃瓦的瓦缝间,随风摇摆——摇摆——

啧……它竟越生越来劲了。

沈少堂心想,这个颜色,莫不是什么不好的兆头吧?但是身为堂堂大齐少帝,他总不能再下一道奇葩圣旨,将崇阳殿屋檐上的那根草拔了!原因竟是——它是绿色儿的!

他已经下过太多奇葩的圣旨了,为了在儿子们、孙子们、孙孙孙子们的心里维持好他堂堂一国皇帝的鼎鼎威名,他还是……放过它吧。

嘁,算了。

沈少堂摸了摸鼻子,大踏步地走进崇阳殿里去。

第27章

皇后白软软终于得了皇帝陛下的恩准,浩浩荡荡地回白家省亲。

这一路百人护送、风风光光,上千百姓围观,直接把白家胡同都给堵了。白家老爷白光特意在家门口放了一挂万响炮仗,在供桌上摆了三只红烧大猪头——三、只!

可是活生生把隔壁家的正九品珍羞署的署正大人给比下去了。白光得意洋洋地摸着自己下巴上短茸茸的胡茬子,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到耳根。

软软一下凤舆,便看到那三只大猪头和爹爹笑得咧嘴的表情,心里只有两个字:幼稚。

咳咳,算了,为免得亲爹再做出更幼稚的事情,软软便也没有开口,随他去了。

进了白家,软软脱了凤衣凤袄,又重新换上了自己素日常服。白光看到女儿又变回以前的胖嘟嘟、水灵灵的小女儿,笑得更是下巴都酸了。可软软时间紧急,只在白家喝了两口水,就带着阿宝开始了她一通踏破京城的马不停蹄的亲切接见历程。

于是这一日,小皇后白软软分别走访了——西城豆腐胡同豆腐娘家,认真感谢了豆腐娘和小竖子在皇城家宴上的鼎立支持;又跑去了北城青菜集中批发市场,先是看望了看守市场大门的阿土伯,过问了他今年的过冬煤暖问题;又串了市场第三百零一号的小林子家的门子,追问了小林子六岁儿子的湿寒症是否已好利索了;接着白软软带着阿宝直奔南城水果批发大棚,受到了棚内棚外各叔叔伯伯大爷婶婶的热烈围观。

皇后白软软将各批发市场的民生民众问题充分了解,热情真诚地回答群众们提出的各种疑问,并收获了各种各样的礼物——大葱、土豆、地瓜、苹果、茄子梨等等等各数大筐,差点把跟去的阿宝丫头都给累死。

最后,软软终于结束了市场回顾一日行,直奔她出皇宫大内的最终目的地——东市,天云楼。

甫一进东市,白软软便震惊了。

向来整日暄闹、人来人往的东市,居然家家关门闭户,商铺之前门可罗雀。这可是怎么了?东市集体倒闭了?!

正当软软一头雾水时,忽然听到东市的市中心,中心大街上便传来锣鼓暄天的呼闹声,人声、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白软软和阿宝对视一眼,直奔着天云楼而去。一拐过主街的拐角,白软软整个人全都震惊了——

东市主街正中心的天云楼,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感情整个东市的行人、顾客、门市老板们全都聚集到了天云楼外;人群那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中间三层、楼顶上还有三层!最外层的皆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再往中间是各大酒肆铺子前来蹭热度的老板坊主们,再往中间那一圈去,可就不得了了——

于正中间围了个圆圈圈,皆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王公贵胄、富商官宦们的千金小姐、贵妇夫人、大娘婶子们;圈子里那叫一个花红柳绿,身姿妖娆,简直比京城最有名的梨园开年戏场子的时候还齐刷刷、齐整整!白软软难得在这里能看到如此多的王公贵族、千金小姐,已是十分吃惊,更让她吃惊的是,众位千金小姐、贵妇夫人们还依着当中的一张长长的八仙拱桌,自动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摇旗呐喊,一派笑语欢声,足足把整个天云楼外的小广场,给闹得几乎要翻了天。

白软软实在是好奇的紧,忍不住问身边的一位路人阿伯:“阿伯,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伯一片热心,以为软软是漏网的千金小姐,立刻热烈无比地解释:“姑娘可是外地刚回来么?没看到圈子里的富家千金小姐们,可为了天云楼纪大老板刚刚做出的两笼南海广味的小点心,都快要打起来了!”

广味点心?

阿伯:“这两味点心,听说皆是纪大老板于南海时,同广味师傅共同发制;返京时不仅带回了制作方子,连面粉、馅料、机器、模具,都是纪大老板亲手从南海挑选、亲自背回京城的!纪老板今次将它蒸制出笼,免费与大家品尝;并请尝后的人为此两味点心投票,若是哪一味被选中成为天云楼的看家点心,为此味点心投票拉票的人,便可得到与纪老板共进一顿晚餐的机会!”

哎……和云老板共进晚餐啊……

软软眨眨眼睛,不是同进早餐也不是共进午餐,居然是共进晚餐……这个晚餐之后嘛……云老板,你学坏了哦!

阿伯热情握拳:“若不是我年纪大了,我都想挤到最中间去,为我最爱的纪老板投上庄严的一票!别看我年纪老,我也是有和纪老板共进晚餐的梦想滴!”

呃……

阿伯,你,的年纪,还是不要太冲动了……

向阿伯道了谢,白软软也踮起脚来,张望那两味广味点心。

尤记得她数月前和云老板有过一次交谈,她无意间提起听父亲与来京述职的南海官员提起南广点心“甲天下”,无论是蒸、烧、烤、腊,皆有独到秘方,味绝天下;只可惜他们身处北方,无缘品尝。仿佛就是那次她与云老板说了没多久之后,纪天云便突然告诉她,欲随船队远下南海。

如今,他历程归来,终于一甲天下。

软软带着阿宝好不容易从人缝里挤到八仙桌边,差点把裙子都挤掉了。刚刚站稳脚根,忽然听得天云楼二楼的门声一响——

有人惊呼出声:“啊,纪老板出来啦!”

站于天云楼下的所有人都跟着抬头。

白软软也跟着抬头仰望——

天云楼二层当街的一扇竹门轻轻拉开,天边夕阳的余晖,便悄然斜洒下来。此刻,正是傍晚酉时的日落,晴空万里之下的斜落夕阳,仿佛一如黄金秋月下的信阳金橙,斜阳擦着天际红彤彤、金灿灿;浓烈却不炽热,绚丽却不耀眼,那一抹橙红似心尖血、若唇间珠,染过皓白天空,铺向人间大地。

纪天云,便在这样的橙金光芒下,悄然出现。

夕光像是一缕金纱,铺洒与他的肩头;又如一抹金沙,淌过他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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