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越苓翻个白眼:“谁想到这里会这样?!咱们车上也没带那许多炭!这会子烧没了,路上可怎么办呢?!”
越芃过来叫她们:“赶紧走吧,冬天天黑得早,待会儿路不好走不说,还越发冷了。”
众人赶紧跟着往外去,越苓一边走一边嘀咕:“我说什么来的?!白受一场冻!”
回去路上,还是同来时一样分车坐定,车行半程,越萦问柳彦姝道:“没想到你也坐到了最后,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柳彦姝一笑道:“多写几个字上去,盼着先生们看我答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越苭顶不喜欢听她这样的胡话,便冷哼一声道:“你何不直接默一篇书上去?更够数了!”
柳彦姝一挑眉毛:“哎呀,四姐姐你这法子真好,我可怎么没想到呢。”
越苭见她如此,越发不耐,只几回口角吃了苦头,不敢如从前一般了,只好住了口。
越芃笑道:“阿弥陀佛,我只盼着别是咱们书院里最后一个就成了。”
越苭默默不语,越萦也不则声,越芃见无人回应便有些尴尬,柳彦姝却在这当儿笑道:“二姐姐,这就得看默写一篇不相干的文上去能抵几分了。”
越芃笑道:“你这张嘴啊!”
第68章 高下
书院联考每年都有几回,那些附学里的教习们都是做惯的,不过五六日,成绩就都出来了。
越萦不负众望,是书院里排在最靠前的,紧接着是傅清溪和柳彦姝,再有越芃,越苭这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排到了越芝后头,只比最小的越蕊和嫌冻手不高兴答题的越苓好些。
这不过是她们家里几个排,书院里二三十人论起来,越萦、傅清溪同柳彦姝竟是前三,越芃也在前十,越苭就掉到后边去了。若是放在联考里算去,就都算不上好的了,连越萦傅清溪几个也只能排个中等偏下。
教习们比着平日的用功和交上来的作业,心里大概有数,只是没料到柳彦姝这一回异军突起,也不晓得是撞上了大运,还是平日里藏拙的。只傅清溪心里清楚,只是也不会同哪个说去。
几家的掌家太太又跑来越府商议了一回,中间还去请了翟教习和葛教习过来细论。教习们把几个人的日常作业也拿了过来,足说了有两天,才把最后的分班定了下来。
傅清溪同寥寥几个姑娘选的数术,同理术差不多冷清,倒是古仪与上典人都不少。越苓本来好好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响,老太太发话,越家的姑娘无论如何都要接着读下去的。教习们心里有数,这是面子不能伤的意思,只自己知道哪几个才是该真花心思教导的便罢。
既然这联考没写两句的人都接着念了,余者自然也不好劝退,翟教习当日那句“不是想要念就能念”的话却是反了,原是“不是想不要念就能不念”才对。
古仪的名单一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把越苭写在了柳彦姝前头,头一个是越芃,上典那边头一个是越萦。柳彦姝看了心里就不舒服了,她道:“这名单是随便写写的呢?还是有个先后的?”
旁人还罢了,越苭立时跟被针扎了似的,她道:“有先后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柳彦姝笑道:“没有自然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有先后就奇怪了,怎么排的这先后?难道咱们那一场冻还白捱了不成?”
越苭冷笑道:“哼,一回考试能算什么数?!这还得看日常的作业呢!”
柳彦姝笑道:“照我说呀,这考试才该算数。因这个没人能帮忙不是?这作业一做十天半个月的,哪里还说得清谁的是谁做的。考试那样,把人往屋子里一关,就靠自己,写完了完事,实在!”
越苭道:“考试没人帮忙?哼,当旁人都是傻子呢?!”
柳彦姝笑道:“考试如何帮忙?就算能写了信出去,一两个时辰也得不着回信不是?”
越苭怒道:“姓柳的,你什么意思?!”
柳彦姝也不看她,弹弹自己手指道:“四姐姐不用老提醒我我姓什么,我晓得我姓柳,我也没打算姓别的。只是……四姐姐拿来记着我姓什么的功夫,拿去记别的不好?也省得听别人说什么排名先后的就着急上火……”
越苭大怒:“柳彦姝!你不过这回联考考得好,就觉着自己了不起了吗?再说了,放到整个联考排名里头,你这又算什么好的了?!五十步笑百步!”
柳彦姝摇头道:“四姐姐,你看看,我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我哪里笑了?不过你这个五十步和百步的说法,还挺有趣的。”
越芃忙过来道:“好了。你们真是吵个没够,才安生了几日?好容易这考也考过了,分班也定了,可算能松快松快了。不商量商量年下有什么好玩的好乐的,倒拌起嘴来,不是呆了么。”
傅清溪也过来拉柳彦姝:“你差不多得了。”
柳彦姝同她走到一边,撇过脸去压着笑低声道:“哎呀,我这拼死拼活为的什么?不就为了这一会儿乐子!你只看我如今挤兑她,你没想想若是我这回不如她,她该什么样儿了?!”
傅清溪叹口气:“你就不能玩点儿别的。”
柳彦姝嘿嘿乐起来,又道:“嗯,我就这么小人得志,怎么了?!难得得志一回不是?!”
傅清溪见她这个样子,也只好徒叹一声。
越萦却朝她两个走过来,面上笑道:“你们俩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呢。”
傅清溪还没来得及说话,柳彦姝道:“三姐姐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样的笨人呆子居然也能考得同三姐姐差不离,真是奇天下之大怪,滑天下之大稽!”
方才她同傅清溪说的声儿低,这回这句却是扬着高声说的,越苭她们也听见了。
越苭瞧着越萦发黑的脸色,扑哧笑了出来,瞧着方才恨不得立时掐死完事的柳彦姝也忽然顺眼了许多。越芃在一边笑叹一声道:“真是孩子气!”
越萦一言不发顾自己走了,柳彦姝看着她的背影笑着对傅清溪道:“看来越苭虽讨厌我,却更讨厌自家庶姐呢。”
傅清溪心里忽然想到:“这几人之间若是用数术,不知该成个什么象?”
老太太见了联考结果,心里亦喜亦忧。先赶在腊月前给孙辈们都放下大赏,又把越萦几个考得好的着实夸了几句,勉力其余几个。待得众人散去,独把大太太留了下来。
老太太道:“苭儿这回是怎么了?想是那日太冷了她也脾气发作?跟六丫头似的!”
大太太也愁:“媳妇也说不明白,那日先生拿了她的日常作业来,看着还算规整,可见常日里也不是不用心,这回不晓得怎么鬼摸头了。”
老太太叹道:“先生们向来说起她来总说聪明、有灵性,只是功夫上差些。早先是半玩半学的,也不十分拘着她们。往后可就是正褃了,万不可掉以轻心。还一个,你也同荃儿说说,给她使使劲。要什么疏通关节的东西玩意,只管来同我说!”
大太太忙道:“老太太这般偏她,她偏就不争气……”
老太太摇摇手:“这不聪明的,就靠用死劲,总有个到头的时候。要想能拔尖,非得是聪明人又肯用功才好。苭儿自小就伶俐,我带了她那么些年,我会不清楚?荃儿是比她懂事,可要论起聪慧来,苭儿也不比她姐姐差的!你啊,府里的事不要管得那般事无巨细,叫他们底下人用心去,要不然要这么些管事做什么!多花点心思在苭儿身上,一门三杰,多大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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