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严氏在宇文靖的威压之下也哆嗦,但她还能说出话,只是一出声跟把尖刀似又厉又刺耳:“我是云家的人,我们来……”
话刚说到这里,外面有人高喊狂奔:“太师太师,万安长公主来拜!太师,我家长公主来拜!”
宇文靖吃了一惊,万安长公主不是郭村一流,为人公正,他心里顶顶敬重她,也是一直争取的盟友。这般着急的声调,朝中出了大事不成?
把云刘氏和严氏压得不敢动弹的太师慌乱起身,什么仪态也不要了,一卷袖子,一撩衣角,小跑着出去:“出了什么事儿?”
来的人是飞骑中打前站的那个,见到宇文靖后,打个哈哈:“太师您在同人说话,哈哈,说什么呢,我打扰了吧。”
宇文靖再好的城府也想啐他,一惊一乍的,你能吓死人,你却哈哈上了。
他沉下面容,唤一声这个人的名字:“明忠,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就是长公主要过来,我先来通报。”明忠好生无辜的脸儿。
宇文靖没好气:“容我换衣裳。”
明忠觑一眼客厅里的两个妇人,和太师的神情一样,也没有说出什么来的剑拔弩张,明忠对太师背影继续哈哈:“哈哈,您不用太客套,不用冠服,长公主来就是说说家常话儿。”
他哈哈的再响,宇文靖已经知道必有古怪。长公主前来远比云家退亲要重要,还是认真换上冠服,再一次出来。
在他换衣裳的空儿,明忠跑到客厅里坐着,得了一碗茶悠哉游哉的等着。
严氏趁这个空儿得了喘息,对云刘氏悄声骂着:“你看到了,他眼里哪有亲家。长公主还没有过来,他蹿出去迎接。咱们呢,干等他半天,又摆足架子。”
云刘氏没有听进去,她已经让这客厅里的气派压得抬不起头,又看手边的茶碗。上好的颜色如天然娇花,虽是瓷器却玉般的光泽。她曾在古玩铺子里见到过,但没有钱买。差不多的东西,却只是宇文家待客人用的?
她的心神散乱,浑浑噩噩中不知身在何地。
长公主进来,严氏拉她一把,才知道伏地。长公主命起,她椅子也不敢坐稳,挨个边儿还惴惴不安。长公主含笑轻问:“太师,你们有话,你们先说,我先吃口茶水。”云刘氏也不敢回答。
长公主故作懵懂:“莫非有我在不方便说?”
宇文靖盼着长公主在,有个退亲的见证,好搪塞宇文天。不容长公主下一句回避的话出来,笑道:“公主说哪里话来,臣家没有瞒公主的地方,这位夫人,你们见老夫是为何事儿啊?”
他故作看不到严氏的恨怨,满面和蔼里,好生有亲家的亲切:“九房里亲家,应该见九房才是道理。怎么,寻到老夫面前?”
严氏推云刘氏,云刘氏面无血色,严氏只能自己说:“不是我们要寻太师,只因九房里当家爷们不在家,我们只能来和能作主的长辈说话。”
“呵呵,请说,老夫听着呢。”
严氏真的要说时,也有惧怕。但十几年的怨恼化成一阵助力,把她的话箭矢般推出口中。
“回太师,我们来为自家孩子云浩然退亲。”
宇文靖暗喜不已,把郭村夸了夸,这小子这一回挺中用。但表面上震惊:“这是为什么?九房里我孙女儿哪里不好?”
严氏来前准备的无数话,面对他蕴含世事的眸光,一个字也出不来。只能发狠:“我们来退亲!就是退亲。退亲了!”
这门亲事定的时候隆重,达官贵人们当见证。却又简便,庚贴没有交换。因为一对小夫妻的生日,对方都知道。文天不耐烦走俗礼节,云祝又对他言听计从。这就不用交还,只一句话狠狠的:“我们要退亲,这亲事不要了!”
宇文靖打心里就要笑出来,但是面上还得装着好生不悦:“岂有此理,你们退连个缘由也没有!”一拍案几,怒道:“那就退亲!来人,写个退亲文书,免得以后有人赖账!”
他的怒气一出来,云刘氏再也坚持不住,本就在椅子上沾个边儿坐着的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地面光滑但不是泥地有缓冲,打磨出花纹的地面结结实实,云刘氏痛入骨髓,不由得哎哟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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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结束嘿嘿嘿。
更新时间有望提前,仔心甚慰。似侯门更新局促时,已是尘封不再之云烟。
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万安长公主求亲
没有人去看云刘氏的狼狈,宇文靖喝命人送上纸笔:“老夫抬举她家一回,我写给她。”
没一会儿纸笔取来,诗书出身的太师一挥而就。住笔后,却不是递交云刘氏,而是双手捧着,送到没事儿闲坐着的万安长公主面前。
“您亲眼见到天儿许的这门亲事有多不稳当,到底年青办事不牢,唉,事已至此,怪他也不起作用。只是等他回来,未免乱发恼怒。容我大胆,请公主做个证人。”
在云刘氏往这里来以前,她和严氏推敲过许多回。退亲有损姑娘名誉,宇文家里会有许多的拒绝、挽留或者不情愿。她们准备的一一有对策的话。
但见到宇文家大门外石狮子开始,有无形之手把云刘氏的心思扭转,她认为的情势也跟着扭转。
从大门走到大客厅,云刘氏怦然直跳的心里只有一个心思。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亲事是怎么许到自己家里的?
接下来宇文靖的威势,他拍案的怒容,和此时恳请长公主做个见证,都在云刘氏心里乱腾起来。
几天里,她终于出来一个细微而不同的想法。退亲,对也不对?
但容不得她多想,长公主含笑应允:“我确实在这里,也亲眼见到这位退亲也不给个缘由。姑娘怎么不好,总得说个明白。这证人,我当了。”
蜜合色宫缎绣百花缀细碎小宝石的袖子里,雪白柔荑缓缓伸出。敢情这位刚才都没有露出手过。
一抹白耀眼的刺痛云刘氏的眼睛,把严氏也一样刺痛。
别人的雪白与她们何干?倒把她们刺痛。不过是这二位由长公主的尊贵而想到她是太师的座上客,而现实的认识到自己的卑下而来。
这一刻,云刘氏险些喊出等等,但话到喉咙口,她茫然了。她是来退亲的不是吗?
而严氏知道事情做的不体面,尽皆让万安长公主看了去。
云刘氏不明就里的难过时,严氏则飞快盘算着家中叔伯兄弟及子侄们的前程,以后会不会受到长公主打压。
不然,等文书写下来,找补几句脸面回来也罢。严氏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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