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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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这位有许亲救人的根儿,自己不过是他的第二次,他应该全不在意。

她为什么没有考虑文天安危,只想到自身。顾氏离京,文无忧对父母亲有信任度。

这就只有倒霉的明三爷又担一回惊。

黑而亮的眼波不动也蕴含宝藏一般,一瞪之下,似万千黑宝石绽放眼前。

这么好看的眼睛,却偏偏不肯好好的看人。明三爷隐隐负气,暗想我要是一气走了,看你不好好再哭几回。

他连个负气的权利都没有,站会儿消了气,淡淡道:“你要见的人来了。”

……

关于无忧姑娘,她有个已确定出身名门的爹,有个能让出身名门的爹抛弃家族的娘,她从小不会受到太差的引导。

她虽生长在小城里,但在父母常说的故事里长很多见识,也不是轻易能慌乱的人。

比如别人见到宇文靖只怕气质不稳,无忧姑娘没事人儿一般。比如别人见到明三爷为之心动,有时候男人也这样。无忧姑娘守住良人,正眼也可以不看他。

她这会儿的惊慌失措来自于那个人叫云浩然,或者说是她相守数年,曾以为是良人的那位。

明逸的话刚出口,还没有说完,文无忧已站起。久盼的人终于来了。虽然分开的日子没有多少天,但每时每刻心里十万八千转,好似轮回了千年才有这一次邂逅。

她的眸光往外面张望着,仿佛云浩然就在门帘之外。她的嘴唇微动不停,仿佛有多少话迫不及待。她的面庞一片茫然,不是惊喜而有怯懦。把她想听什么,和怕听什么,泄露在娇容之上。

这跟走了魂儿丢了魄差不多。

明逸沉往气等着,心里一阵一阵的火往上升。就三爷来看,不管云浩然有多少情和意,顾氏说的对,他已不适合无忧姑娘嫁过去。当然,也有人会说无忧可以力挽狂澜。

哪会有多累呢?明三爷不会认为这叫值得。因为云家不是大仁大义,大勇大慈。这种值得争取。一个背着自己丈夫和儿子,退了自己丈夫和儿子都满意的亲事,一个背负在别人看来不值的仇恨,一个在退亲上推波助澜的家族,明三爷只能对文无忧的失态嗤之以鼻。

“嗤……。”他的笑又薄又厉,好似尖刃刮开文无忧的惶然。

担心也飞走,忧愁也飞走,患得患失更不知道是谁人的爱宠。横竖,文无忧此时有的只是凛然不可侵犯,又是一记眼刀过来,冰冷地道:

“多谢。”快步走去换衣裳。

她没有换上长公主府备的衣裳,穿上父母给备的布衣。娇黄色的布衣里,少女如一朵娇黄的迎春花。喜欢的消息,又为她添上几分喜色。

明逸脑海里也闪过一句话,文尚书之女天香国色矣,配云家的小子真不般配。

……

长公主府的小客厅上,云浩然以为自己镇定的不错,就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身子在哆嗦。

这一切都是微微的,细细的,极不容易看到的。当主人的心思又在别处,衣角出卖他的心思,他浑然不觉。

云浩然在想什么呢?他在想昨天……

一个姑娘被看门的人带到面前,问道:“山下的河里有什么?”云浩然心头一颤,热泪涌上眼眸:“有无忧。”这是无忧以河当镜子时说过的话。

小姑娘放下心:“您是云公子没错,我是绿二姑娘的丫头心梅,我有九房无忧姑娘的信带给你,咱们单独说行吗?”

那会儿云刘氏不在房里,家里为“具结”的事人仰马翻,云刘氏是始作俑者,时常让叫去说话。

云浩然得已有个清静地方和心梅说话,先施一礼:“多谢姑娘。”接过方胜打开来,云浩然僵在原地。

信上只有一句话:君心似海。

这也是他和文无忧曾说过的话。夏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看星星,云浩然笑道:“你这么爱看,以后我夜夜陪你,看上一辈子。”

“岂不闻君心如海深?到时候你就不会陪我了。”文无忧皱皱鼻子同他说笑话。

云浩然表白道:“我的心只为无忧深,不管什么无忧都懂我,我也懂无忧。”

四个不怕宇文绿偷看的字,看似指责云家退亲,其实隐含文无忧的期盼之意。

她等着他,想知道个缘由,想知道他怎么想。

云浩然当时两行热泪流下,喃喃道:“我就来看你,我这就去,”真的即刻就要出门,让心梅拦住。

心梅嚅嗫着,想想无忧姑娘不敢说,想想出自绿二姑娘和她的真心,她很愿意说。

“呃,那个,云公子,有句话,说错了,你千万别生气,你也别告诉九房里的姑娘。是这样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家里总有镜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其实有碗水也行了,也可以照,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您和明三爷相比,差得太远太远了!别去耽误九房姑娘的好亲事!”

心梅积攒的力气在说完以后全没了,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一溜烟儿的走了。

------题外话------

错字再改哈。

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和云浩然相见

真正的情意里,不存在差距与隔阂。云浩然也这样想,但他还得认定活在世事中。

他有太多的羁绊,这一点让他痛苦不堪这几天。他还有巨大的阻力。来自宇文太师的主动相见,来自……这存在宅院一角的小客厅的外面,两个书生施施然又出现。

住在城外,在隔壁租房,意见相左的两个人。一个叫郑大,对郭村恨的咬牙切齿。一个叫谢七,对郭村推崇到恨不能是他子孙。

正大?邪气?

云浩然苦笑。

就在宇文靖走的那晚,云浩然曾认为他是太师派来的人。出现的诡异,言谈也诡异的放得开,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对郭村恨的也太公然而又大胆,恋郭村的也太下作而公然。

现在却是明家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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