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加入书签

皇帝也哭了:“爱卿,能见到你们,朕莫不是在梦中吗?”他的身边只有文天和仆从老张。清陵赵家的人送到安全地方,早就分别。

宇文永平和文天在说话:“天哥,按你历年说的,粮草准备的充分。”文天左顾右盼寻找女儿:“我女儿瘦了没有?”

永平诧异,他来前不知道文天的女儿在这一队里逃难,以他对文天的了解,应该把自己孩子早就安置。宇文靖要问的话太多,宇文永平忘记问侄女儿的话。

“在这里?”永平糊涂了,太师没有提过啊。

文天变了面色:“不在?”顿时铁青了脸。

永平摆手:“别别,我没有见到,在与不在不敢说。”

三殿下等人过来后,拜见过皇帝,小心翼翼来见文天,文天头一句就是劈面的责问:“让我女儿来见我!”

皇帝笑着帮腔:“是啊是啊,快请出文姑娘来,朕要嘉奖于她。”

三殿下看长公主,长公主看太师,人不是在太师府上丢失,但太师在京里他就有责任。宇文靖干着嗓子:“在…。”

“在哪里!”文天随时火冒三丈模样。

宇文靖无奈直说:“天儿,你不要着急,听我……”

“在!哪!里!”文天火星子乱迸。

长公主看看刚让救回来的皇帝,撩起衣袍,对着文天跪了下来。皇上一惊吓:“皇姐,文姑娘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要吓朕,朕让汪家和汪氏所出的逆子囚禁,几乎就要没命,是文尚书把朕救出来……”

三殿下默默的对着文天也跪下来。

文天心头冰的双眸只有寒光,浑身上下散发寒气,人僵在原地好似个冰雕。

他傲气,却不是没有礼节的人。这一刻如坠万道深渊,全然不管跪在面前的是什么人。

宇文靖身为长辈不可能跪,三殿下和长公主说不出来解释,只有他说:“天儿,三爷去找了,会找到的。”

“还在?丢了?”文天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中,又捕捉到一丝微弱好似没有的期望。

宇文靖看看左右,周围聚集迎接皇帝的人:“天儿,到我马车里说。”

“就!这!里!我女儿在哪里!”文天目露凶光,把面前的人扫了一圈,有好些人禁不起,打起寒噤。

皇帝难过的道:“就在这里说,朕也要听。”

万安长公主就说了一遍:“……小三最后一次见到,是在留芳园的库房,他们留了字。”

文天转身就要走。

“天儿,你去哪里!”宇文靖涩声:“你刚救驾回来,你需要休息。你,你,你不能抛下这么多人不管啊。”

文天回身,凌朝伸出手,上面放着兵符:“我伤的起不来,总算等到你,余下人马全交给你。太师说的对,我也丢了儿子,我知道你失去女儿有多难过,但是,你总得先顾大局!”

“没有我女儿,还有什么大局!”文天一巴掌拍过去,把凌朝手上的兵符打落在地,上了来时的马,绝尘而去。

留芳园,明三爷说最后一次见到无忧是在留芳园,那就从留芳园找起。揣着这样的心思,对后面的呼声充耳不闻。

皇帝回来应该高兴,可包括皇帝自己都打不起精神。他恢复在汪家的精气神,差别在于,身处汪家每一声叹气里说的是:“太师你在哪里,”在这里说的是:“你们呐,怎么把人家女儿丢了,唉,你们呐,”

大家继续前行,但宇文永平忽然就陌生。三殿下知道他会给自己安身之地,跟他说过的一样,但是味道全变了。

……。

马疾如闪电,风在文天的耳边呼呼作响,好似他新生出一双翅膀的动静。

焦急与愤怒让他一口气奔出几十里远,还舍不得让马喘口气,再给自己喘口气。

迫使他慢下来,是一丝警觉自心底出来,藤蔓般密布到心头。他感觉出来身后追的有人,说不好是三殿下派人追赶他回去履行臣子的责任,或者是沿途出现的乱民和强盗。

仆从老张也道:“老爷,后面至少有几十个人。”

“我正一肚子火呢!”文天咬着牙,看左近是三、五株树,躲两匹马不成问题,指个方向,和老张打马绕到树后面,把腰间带的长剑拔出来。

如果是三殿下不识相,倒用不着长剑,上马就走。如果是趁乱世而起的强盗,对丢了女儿的人来说,是一贴很好的出气药。

在文天的心里更盼着是强盗,因为打扰到他以最快的速度去留芳园,不让他出气他憋着多难过。

等待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最后一次见无忧,闪过和妻子分别时叮咛她尽快来见女儿。没有想到杨泰保这么快就发兵江南,妻子顾氏所以没赶到。要是她早到了,还不痛不欲生吗?

得赶快找到女儿,所以对后面这阻挡行程的人,杀机迅电般升腾而出。

但后面的几十个人过来时,文天哑了脾气。

几十个男子簇拥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他认得,是太师的贴身仆从老庄。

文天打定主意,不管太师说什么他都不会留下。笑话,三殿下此时要用人,难道我女儿此时不需要父母吗?

三殿下好歹还有皇亲和官员们陪伴,无忧呢?这会儿只怕正哭的伤心。

文天夫妻教导女儿时,并不是软弱性子。但父母之心,在这会儿认为女儿只怕可怜之极。

一带马,文天蹿到路边,不用问车里是谁,有老庄在这里,不可能是别人。高叫一声:“六伯,您不用劝我!”

老庄大喜让车停下,车帘没有揭开时,一个包袱颤巍巍递出来,后面是宇文靖的面容,他关切地嗓音:“天儿,把这个带上。”

原来不是来拦自己,文天更没了脾气。带马过去,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湿了眼眶。

这是一件旧袍子,是十几年前他离开京里时穿过。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