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5 这个家还没轮到殷时修和苏小萌做主一万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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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是不是所有人的知情不报就是参与谋杀的嫌疑人?恐怕不是吧。”

“是或不是,司法部门说了算。”

周梦琴没打算和容司耍这个嘴皮子。

“你就少说两句话吧……”

容老夫人见丈夫和周梦琴你一句我一句,气氛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加的紧张起来,顿时就扯了扯容司的衣袖,示意他少说两句。

容司当即瞪了眼妻子,

“你闭嘴!就不该听你的来这自取其辱!”

“……”

容老夫人被丈夫这么厉声一呵,一时间这唇也跟着不自觉的轻颤,

“我……我……”

“现在好了,跪也跪了,条件谈也谈了,结果呢?”

容司哼了声,

“这一家人可是姓殷呢!他们口口声声把我们当歼诈小人,说的好像他们自个儿就不是豺狼虎豹!”

“滚!滚出去!咳咳……”

周梦琴指着门就冲他们吼道。

这一吼可能是用力过猛,一时间周梦琴连连咳嗽。

殷绍辉赶紧搂过妻子的肩,

“好了好了,赶紧坐下。”

那边白思弦深吸口气,对容家二老道,

“你们就回去吧。犯罪就要伏法,这就是规矩。”

“……”

容司抿紧了唇,倒是率先往门口走去。

容老夫人一颗心像是碎了一样……

一脸的慌乱,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

“还不快走!还搁哪儿丢什么人?!”

容司开了门却见容老夫人还没有跟上,不由转身重重又呵斥了她一声!

“容司……”

“快点儿!”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没再说什么,跟上了丈夫。

门再关上,屋子里气氛依旧沉重着。

白思弦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老夫人,您先别生气……”

“他们还有脸来……还有脸来……我周梦琴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让这些混蛋付出代价!”

白思弦伸手顺着殷老夫人的胸口。

她看了眼没怎么说话的殷绍辉一眼,问,

“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么?”

殷绍辉坐在沙发上,沉着眼,心下似是有极重的心思,他沉思片刻才缓缓道,

“多少年前……社会还动荡,经济体质是改了一次又一次,那时,就因为殷家没有对容家伸出援助的手,容家便记恨着殷家记恨了几十

年……”

“祖祖辈辈那一代还不够,这份怨恨还得传给下一代……”

“这么多年,容家对殷家虽有埋怨,却也一直没有做过什么来报复殷家……”

“也就是老四一手创立了殷氏集团,仅用十年的时间便把容氏集团踩下去一脚……”

“这容家也算是找到了个机会,好和殷家一较高下……”

“这容家自个儿小鸡肚肠,一点破事记恨这么多年,到了他们自个儿那儿,却是宽容的不得了。”

“老四险些被他们害死,若不是因为容靖被抓,这对老夫妻心里头可会有半点悔意?”

“来咱家求原谅?诚挚致歉?呵……”

殷绍辉深吸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全是讽刺的笑容。

“这还真是容家人一贯的作风……两套标准,厚颜无耻!”

白思弦听着殷绍辉这话,心里头大致就明白殷绍辉心里的想法了……

估摸着,老夫妻俩应该是一条心吧。

“这容家上下,一个都逃不掉,我殷绍辉临死之前,怎么也得把这份血仇给报回来!当了一辈子军人,老了还能怂了不成?!”

“……”

果然。

白思弦虽然没有吭声。

但这件事上,她是有立场的,她站殷绍辉和周梦琴。

.............................

容家二老从殷时修的家出来后,再上车,司机一看,这脸色竟是比之前来的更加阴沉。

任何一件事情的走向都并非说一方两方就能确定的。

尤其是牵连过多的事情,总是不经意间有超出他们意料的一方出现,然后改变事情的发展走向。

人生,生活,就是因为充满着这种种难以预料的岔路,才让人头疼。

“老爷,夫人……”

司机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

然容司和容老夫人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周梦琴那番话所带走。

尤其是容司,活了这大半辈子,如何能想到,年过六旬之际,能吃这么大一个亏。

这完全就是被殷家人给当成猴耍!

连下跪,他们也都照做了,到头来呢……

容司心下不平衡,这样的付出和得到的结果显然是极其不对等的。

“老爷!”

司机连喊了容司好几声,容司似乎都没有听见,于是这一声便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结果惹来容司一个白眼,

“什么事?”

没什么好气的反问。

司机舔了舔唇,咽了下口水,忙道,

“那个……您手机落车上了,然后方才殷时青先生打来了电话。”

“……”

司机将手机递到容司手上。

“你接了?”

容司看了司机一眼。

司机忙摇头,

“我没有接,殷时青先生一连打了五六个……”

“这殷时青怎么着?反悔了么难道?呵!”

容司也就是略带嘲讽的随口说说。

方才他去殷时青家,就殷时青那态度……恨不得立即就和他们容家断了所有关系似得。

要说这么短的时间里,殷时青的态度就能有所转变,容司还真不相信。

百无聊赖的看了眼手机,当真有六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殷时青。

容老夫人还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心下焦灼着。

听司机这么一说,这脑筋连忙又是转了过来,

“那,那个……兴许殷时青真的是反悔了,你要不要回拨个电话给他,问问看——”

“你闭嘴。”

“……”

“都是因为你废话多!全听你的建议,说什么那殷时修夫妇还挺心善的!什么叫心善?啊?那殷家的人就是巴不得我们容家完蛋!你竟然让我去求他们!”

“那你告诉我,靖儿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殷时修他们铁了心的要起诉靖儿,你告诉我,这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真的起诉靖儿,又能怎样,靖儿并没有参与绑架威胁,他只是……”

“容司,到底是你的这张脸重要,还是儿子的人生重要?你我都六十了,这人生走了大半,即便是用我们这两条老命换靖儿无恙归来,都值当不是吗?”

容夫人抹着眼泪,紧紧攥着容司的衣服,哭着说道。

“哪里的希望不是希望?不尝试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

“殷时修他们这走不通,我们,我们就再走别的路,你看,这殷时青连打这么多的电话,那说不定就是有别的路可走呀!”

容夫人殷切的握着丈夫的手,含泪的目光望着丈夫,

“打回去吧,打回去听听看他想说什么……”

容司闭上眼,人靠在车后座上。

可怜他们老夫妻俩就只有容靖这么一个儿子……

不舍得,终究是不舍得。

殷时修这一步棋走的狠哪,一下子就掐准了他们容家的死穴。

容司睁开眼,终究还是把殷时青的电话给拨了回去,

“殷时青,你还想说什么?”

.......................................

北京地方分区的看守所里。

容靖盘腿坐在关押他的房间里的那张硬床上,头微微仰着靠在墙壁上。

面容显得憔悴不少。

向来对自己的仪容着装异常在意,并且很是苛求的容靖,如今身上穿的衣服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

他就这么浅浅的一呼吸,几乎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传来的臭味,几乎要把他给熏得晕过去的臭味。

然而,他只能忍。

看守所里常常是什么人都有,有的流氓混混打了架,有的人开了车喝酒被抓了个现行,也有投机倒把的街道贩子……

白思东对他也不客气,着意让所长把人能丢进他这个房间的就丢进他这个房间。

容靖不是傻子,他知道白思东的用意是什么。

把人关押在看守所里是有期限的,超出了期限还没有审出个结果,人必须得放出去。

他现在涉嫌谋杀绑架,仅有的证据也就是那一纸殷氏集团股权转让书以及殷时修这个认证。

证据太过单薄,还不足以到能对他定罪,或者说是定重罪的地步。

想要延长被关押的时间,那就必须得是他自个儿继续犯罪呗。

把混混流氓都送进来,若是相处的不愉快,在房间里打上一架,那倒是正落入白思东的下怀。

容靖这一副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臭屁模样,谁看了都不爽。

不是没有人言辞之间挑衅容靖,但容靖就是强忍住了。

他就在等……

异常沉默的等待。

“到现在为止,问什么都不开口,怎么问都不开口,还是和之前您亲自审问的时候一样,看来是要把沉默进行到底了。”

白思东来的时候,所长对白思东道。

“沉默……这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就不知道这容家公子究竟是哪一种了。”

“把人带过去吧。”

白思东说完便径自先走开了。

所长开了门,对容靖道,

“容靖,出来,有人要见你。”

容靖的头发有些长了,前额上的头发长的都有些遮住眼,这双蛇一般的眼睛不带丝毫温度,随着头转了过来,这双眼睛便也跟着转了过来。

看守所的所长也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乍然遇上这么一双眼,还是脊背蓦地凉了一下。

“容靖!快点!”

这所长好歹也是看守所的一所之长,要是被个关押的犯人给吓着,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见容靖懒懒的不肯动,于是又凶狠的大喊了一声容靖的名字。

容靖嘴角轻轻一扯,不甚在意,懒懒的从床上下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悠悠走出来,

“是不是殷时修?”

“不知道。问那么多干嘛!是谁你都得见。”

所长没好气道。

容靖又是一阵轻笑,

“所长,你干嘛这么凶啊?怕我啊?”

所长蓦地皱起眉,

“我怕你干嘛!”

容靖脸上的笑意不减,看的看守所所长真的是心烦意乱。

“声音越响,不正说明……心里越虚么?”

“那照容公子这么说,人就不应该说话,这样底气才足啊。”

容靖这边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在这看守所所长身上找到点乐趣,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却是让容靖心蓦地一沉。

抬眼……

迎面过来的正是殷时修。

苏小萌推着他的轮椅,就在他身后。

这女人还是一样……

除了殷时修,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露出那样娇媚的神情。

对旁人,笑的再开心那也就是一种表情。

“容靖,憔悴了,看守所里的日子……和你容家大少爷的日子,天壤之别吧?”

容靖那懒懒的身姿慢慢直挺起来,

“还好,反正死不了。倒是时修哥你……两条腿不能走路了,肯定很痛苦吧?”

“比不上你父亲容司跪在我跟前为你求情来的痛苦。”

“……”

容靖的表情一瞬间就僵硬了,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儿被卸去了伪装……漂亮而端正五官瞬间扭曲了起来。

殷时修似乎想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见容靖这略显痛苦和狰狞的表情,他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你父母跪在我跟前,但我要好好解释一下,不是我逼他们跪,是殷时青把他们逼到那一步的……容公子若是有机会从看守所出来,可别找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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