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这次连村长都惊讶了,“吃完了。”
“吃完了。”穆滨城将村长的话复述一遍,可是跟那充满疑惑的话不同,穆滨城回答充满了肯定。
王猛听到穆滨城的回答,不可置信道,“你每天都能打到猎物,难道全都吃完了不成。”
这次穆滨城都不说话了,只是点头表示肯定。
在座的人都觉得无言以对,只有村长以一个亲近老人家的角度劝慰道,“平时生活还是应该节省一点,真到急需的时候,才有家底拿得出来。不说什么三灾五病,最多再过两个月就要入冬,到了冬天打不到猎物,我看你要怎么办。”
琉夏一直在旁边听着,虽然自家的事情自家知道,就算穆滨城再能吃,他们也绝对不存在饿肚子的危险。同时也知道,村长既然愿意这样说,也就是没有把他们当作外人,所以也只能乖乖的听着。
琉夏以为穆滨城的想法跟自己是一样的,所以也就没太去注意他的表情。
没想到的是,等村长说完之后,琉夏却感觉穆滨城突然捉住自己的手,他说,“我家琉夏手巧,光是刺绣,一个月就能赚一两银子,就足够我们一年买米的钱。”
如果穆滨城需要靠吃米饭,来填饱肚子的话,当然是不够的。可是穆滨城还是主要靠吃肉,如果一两银子只是给琉夏一个人吃的话,那就是绰绰有余。
听到穆滨城的话,琉夏终于将目光投射到他的脸上,刚好就看到他脸上尚未消散的,带有炫耀性质的笑容。
就像许许多多的人,会情不自禁的炫耀自己的珍宝。而穆滨城也是在炫耀珍宝,不过他的珍宝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妻子琉夏。
既然感受到自己被当作珍宝一样的对待,琉夏当然不会去拆穆滨城的台,面对村长一家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只能回以温柔的微笑。
不再耽搁,穆滨城说,“买米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村长说,“好吧,反正都是要卖一些的,卖给你也行。”
这时穆滨城正好看到,村长家的大孙子王旭,由于要赶着去上学,已经在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快速吃完饭了。就说,“王旭上来,我也是去县城,可以顺便送你去学房。”
王旭毕竟是个孩子,听说可以坐车去县城,当然很愿意。可是就像当初他不敢擅自接穆滨城递给他的糕饼一样,他是一个有教养的孩子,并没有咋咋呼呼的直接上穆滨城的车,而是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自己爷爷,因为他知道爷爷是家里能做主的人。
村长对穆滨城说,“那就谢谢穆小子了。”
“不客气。”
于是原本是琉夏跟穆滨城一起坐在车辕上,变成了琉夏坐进车里,王旭跟穆滨城坐在车辕上。
不是穆滨城他们不愿意让王旭坐车里,而是他自己死活要坐在外面。当车经过村子里,琉夏从车窗上看到那些探头探脑的小孩,终于知道王旭非要坐在外面的原因。
一大早就遇到两个爱炫耀的家伙,琉夏心里也是一阵无可奈何。
经过稻田的时候,田间就已经有许多劳作的人,他们就是想趁着早上的时候干活,会凉快一点。
车子经过的时候,田里的人会抬起头来看他们。琉夏也在看这些人,在一片金黄饱满的谷穗中间,露出一种满含丰收喜悦的笑脸。
看着,看着,琉夏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也仿佛被这弥漫在天地间的喜悦气息所感染。
“不知道今年税务官还会不会到我们家来。”沉浸在喜悦气氛中的琉夏,突然听到这句话,犹如有人用一盆冷水将她从美梦中叫醒了。
说话的人是王旭,从他的话里,琉夏听到了浓浓的惋惜味道。
就听到穆滨城问,“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喜欢税务官。”
王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解释说,“每年秋收过后,税务官到我家住的时候,就会拿钱给爷爷,让他买酒买肉,那两天是家里一年到头吃的最后的时候,比这几天吃的还好,比过年都好。”
穆滨城问,“那你为什么说不知道今年税务官会不会来,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说,“我在学堂里听说,县老爷立了大功,升了官,现在已经被调走了。新的县老爷还要过两个月才会来上任。”
穆滨城说,“你安心读书,操心这些做什么,县里还有县丞,主簿,他们自会操心收税的事情。”
第36章 进城
刚到县城,王旭就下车了。学堂的位置,当然不可能在靠近集市这一边,这边太吵了,更本无法让人专心学习。
“谢谢”王旭道谢之后,就背着自己的书包跑开了。
还好,虽然在村长家耽搁了一下,但是马车的速度,可比别的走路的人快很多,所以到县城的时间还不晚。
虽然陆陆续续有人从各个路口涌入,但路上还是留出来许多空隙,不至于像之前那次一样,马车挤在路上动都动不了。
以前穆滨城为了不被堵住,都是选择下午来县城的,可是这次不同,他们想要买一点新鲜的水果,蔬菜,还想买一点花草回去种植,而这些东西都只有在早市里有卖。
没有在集市上久留,穆滨城直接驾着马车,去了码头那一边,这几次进城,穆滨城已经摸清楚,在码头那边,有一个专门提供给各路商家停放车马的地方。
既然要去码头那边,自然是先去把绣活交掉。
马掌柜也已经早早的把兴源绸缎庄的门打开了,看到琉夏来,立即亲自笑盈盈的迎上来。
“嗯,不错,不错。”在迫不及待的看过琉夏的手帕后,马掌柜到没有故意藏着掖着,或是故意贬低的意思,而是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
马掌柜将约定好的,一两银子零一百文钱拿给琉夏。琉夏没有收,而是说,“我今天来是打算购买一些自用的丝线,等我选好了,再一起算钱吧。”
最后琉夏整整选了一两零五钱银子的线,有一百多种,颜色,粗细,质地不同的线。为什么不单单说是丝线,因为琉夏除丝线之外,还大手笔的买了金线,绒线。
一银两多银子,不仅没有拿到手,又硬生生的花出去五钱银子。
马掌柜收琉夏前的时候,用略带担心的语气问道,“我们先前可是说好的,要长期供应手帕给我们的,虽然没有白纸黑字的凭证,但是做人还是要言而有信。”
马掌柜看到琉夏买这么多线,心里其实很是担忧,甚至更阴暗的想到,琉夏是不是在别处接了什么似活儿,不打算做绣手绢的事情了。
可是他毕竟是久经商场的老手,十分的担忧,说出口的话里,却只表达出三分。他也知道,不能把姿态放的太低,否则就要变成他们堂堂兴源绸缎庄在求人了。
琉夏听出来马掌柜话中的担忧,但是她自问没有别的心思,并不想换一家合作,也就如实的回答道,“我买线来是想绣一些自己的东西,至于手绢的事情,我还是会继续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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