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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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怕你太累了嘛。”她笑眯眯的说。

萧亚哼了一声,“行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门关上,屋内安静起来。

祁荔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门口,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通讯录,往下滑的时候,目光不由的在一个名字上面停住。

最终,她点开页面,将这个通讯人删掉。

随后她找到需要联系的号码拨通,“阿姨,明天带我爸出去散散步吧。”

那边说了一句什么,她笑道:“嗯没事,他没去看过,在街上随便走走也好,认识一些别的小老头,总是在家呆着都憋坏了。”

挂掉电话,她有些愣神。

松了口气,卸下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无言的看着天花板。

很空虚,突然像没事情做了一样。

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像她这种喜欢往外跑的人在一个固定空间里根本坐不住,每天的乐趣就是萧亚过来陪她聊两句。

刚刚打电话给护工,爸爸终于可以在外面游荡了。

他一直宅在家里,最多在家里后院里走走,种种花种种草,每天做的事情就这些,很多事情都是护工从外面带进来,他无法亲身去体验,就连祁荔都不能光明正大去找他。

爸爸之前说很想看过年时候放的烟花,他只在窗户外看过,听不到人群的喧嚣,点燃不了烟花,快乐无法诉说,只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

祁荔闭上眼,等伤养好了就能回去,带他去旅游,搬到外面住。

养伤的期间,萧亚经常会过来,但突然间教练也来了,连带着一群跟在后面的同僚,手捧着花和水果篮,笑嘻嘻地上前寒暄。

她有点懵,“你们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教练有点生气,见她面色苍白靠在床上,还是忍着没骂出口,“要是不逼萧亚说,等你出院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她不知道萧亚是怎么和教练说的,干笑着眼神示意萧亚,他却躲过了她的目光。

心瞬间提起来,她以为他把北门的事说出来了。

她试探性开口:“哎呀,这多大事啊……”

“你都躺病床上了还不是大事吗!你就说那肇事者赔钱了没,不好好开车,把我们王牌撞成这样……”

祁荔松口气,扬起笑容,“我快好了,教练放心。”

“荔荔,你没来的这段时间露露他们去比赛了,冠军呢。”

“还有还有,王晓也得了季军,咱们训练营这次又会来很多新人吧。”

手上捧着花,水果篮几乎堆满了床头桌,她笑的脸有点僵。

这时护士来敲门,“病房内不要聚集这么多人,病人需要休息了。”

教练只好拍拍她的肩,“那我们就走了,伤好了准时来训练。”

她早就想让他们走了,笑着挥手告别,“拜拜!”

“那我也走了。”

祁荔喊住正打算跟着一起走的萧亚,“别啊,你在这陪我。”

萧亚看了她一眼,“我要训练啊大姐。”

“反正你搭档也没去呢,你就在这陪我吧。”

他看了眼教练,教练皱了皱眉,还是软下心来,“行吧,明天再来。”

萧亚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晃腿,“想不到这老头还有这一面。”

“人家没走远,被听到了等会就过来揪着你回去。”

和萧亚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不同于自己呆在房间里的数秒,她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停了很多天没有训练,她能想象的到教练会有多严格,不过顾及她之前是伤患,注意力都转到萧亚身上了。

好在赶上周末和节假日的结合,她有了几天的假期,几乎是一刻都不想等的订了票回小镇。

她现在很想见爸爸。

到小镇的时候是傍晚,她没有提前和护工说,想给爸爸一样惊喜。

他们在餐厅吃饭,祁荔放下行李箱就跑进去,高兴的喊:“爸爸!”

爸爸夹菜的手顿住,惊讶的看着门口祁荔的身影,瞬间笑容满面,“荔荔!你怎么来了?”

“想来见你就来了呗。”她笑嘻嘻地拉开椅子,护工给她拿了一副碗筷,她陪爸爸吃起来。

“你……”爸爸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夹了个排骨给他,“先吃饭吧。”

吃完饭,护工去厨房洗碗了,她先去厨房洗一点水果出来放在桌子上,又打开电视播放,爸爸一直沉默不语,他似乎猜到了一点,但在等着祁荔主动开口。

“爸爸,你以后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正色道。

他的目光落在电视上,说:“你先说。”

她对爸爸一直都是实话实说,但这次删掉了很多片段,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途经历了什么根本无所谓。

“全死了?”他问,低哑的嗓音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谭永裴死了?”

“嗯,死了。”

“怎么死的?”

她不由得一顿,随后道:“妈妈怎么死的他就怎么死的。”

爸爸沉默不语,客厅的气氛有些寂静。

“我希望以后我们两个好好生活,钱的事情不用担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往前看,好吗?”她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

过了许久,爸爸说了一句好。

祁荔笑起来,给他拿了一颗葡萄。

“云盏呢?”

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她伸过去的手,笑容也僵在脸上。

爸爸转过头,“嗯?”

她转而把葡萄放进自己嘴里,“你先跟我说实话,云盏到底碰了我们家的谁?”

“谭永裴和你说的?”

“你先说,我要听真话。”她语气有点淡。

“你要听实话是吗,好。”他说得很慢,“严格来说,他谁都没碰。”

她脸色一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很好奇我为什么要骗你?他是北门的人,是谭永裴养的人,我不希望你和他扯上一点关系,明白吗?”爸爸声音柔和下来,拥着祁荔入怀,宠爱的抚摸她的头发,“告诉爸爸,他怎么样了?”

默了半响,她回答:“死了。”

“你杀了他?”

“不是。”她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很低沉,“他本来就伤的很重,还替我挡了一枪,应该是撑不住就死了。”

爸爸顿住,搂紧了她,“没关系,没关系荔荔,不是你说的,我们往前走,接触了新事物新的人,我们会好起来的。”

祁荔咬紧牙,已经泪流满面,浸湿了爸爸的衬衫,她的头疼又开始犯了,眼泪也止不住,不知哭了多久,最终沉闷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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