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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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棋圣庞明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控制跌落在地,阵法的亮光以及半空中的山峰虚影卒然消散。

两位乾元境尊者竟然在一个小辈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贺兰宣更是面露惊恐,很快便倒地不支,生命力快速流逝,他只能张了张口,发出沙哑的呻|吟,片刻后便再没了声音。

白景轩见蔺宇阳出现在面前,目光流露出的一丝喜悦却在转瞬间消散了,只因在他面前的徒弟,彷佛完全变了个人。

不仅浑身释放的气息令人恐惧,连双目也变成了殷红一片。

隔着丈余距离他也能感到从对方身上释放的滔天怒火。

他见状不妙,高声喝道:蔺宇阳!

清冷的声音传至蔺宇阳耳畔,他终于回过神来,瞳仁上的红色氤氲瞬间消散,侧脸道:师尊,我这便结果了他。

白景轩彷佛隐约看见了累世以来的魔尊伫立眼前,他心头一沉,生怕对方就此堕入魔障,忙喊道:住手!

可蔺宇阳却不为所动,咬牙道:此人行此卑劣手段陷害师尊,罪无可恕。

说着,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一重,东极咽喉发出一阵浑浊的呜咽。

白景轩心头一紧,厉声喝道:为师的话你不听了吗?住手!

听见师尊的语气里充斥着怒意,蔺宇阳这才顿了顿,有些不满地松了手,东极仙尊便顺势无力倒地。

他没多看一眼敌人,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白景轩而去。

师尊,您没事。他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牵过对方的双腕,目光掠过一丝喜悦。

影影绰绰间,眼前这个双眼猩红的人影,几乎快要与记忆中一怒斩天灭地的魔尊形象重叠了,白景轩心头微惊,狐疑地看着徒弟,想试探一番对方是否真的堕入魔障。

却见蔺宇阳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下来,可就是在这松懈的一瞬间,压抑其胸腔已久的那股腥咸热流便毫无征兆地涌出。

同时一股晕眩感袭来,蔺宇阳踉跄了一下。

白景轩微惊,忙伸出双臂,对方同倒进了他怀里,殷红的血液从蔺宇阳嘴角溢出,沾污了他白色的衣襟。

一向喜好洁净的他此时却完全顾不上这点,只是轻轻将其搂住,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蔺宇阳有气无力地低低地喊了一声:师尊......随后便再没了声音。

见徒儿被伤至昏迷不醒,一丝怒意燃上眉梢,顷刻就忘记了自己方才还怀疑对方堕魔。

明知蔺宇阳听不见,他还是轻声说了一句,睡吧,这公道,为师替你讨回来。

充斥着场间的黑暗氤氲消散了。

眼看能够再次动弹,庞明眼疾手快,一个闪身企图逃遁。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犹如无形的抓手牢牢将他钳制。

倒地的东极仙尊摇摇晃晃地起身,却也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这寒意。

他惊惧地朝气息地源头望去。

却见白衫人搂着倒在怀中的弟子,前襟被染红了一片,如寒冰般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凌烈杀意。

低低的一声响,自白景轩为圆心一道气场轰然释放,竟席卷起一阵狂风将四周草木吹得摇摇欲坠。

他没有释放任何灵流,仅仅只是气息,却足以让两名仙尊动弹不得。

冷到彻骨的声音响起,东极仙尊几乎被这声音一震,谁害我徒儿,我便要他百倍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师尊尊好帅好霸气~!

小蔺星星眼~~

第42章 允诺(二合一)

轰隆隆!

万顷雷霆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顷刻落下,将方圆百里的夜空彻底照亮,电闪雷鸣就在眼前,光亮夺目到睁不开眼。

庞明瞪大了双眼低喝了一声,劫云!

这怎么可能?东极面露震惊,那是他不曾经历过的九重雷劫,此乃天道自然化生的劫难!区区修士怎么可能逆天唤来劫云!

他本能地想要逃,却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按在原地寸步难移。

闪烁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山谷,轰隆隆的雷鸣声传遍千里之遥。

有远在天边的修士感应到了此劫,纷纷掐指演算,却始终不明就里。

远在白鹤书院的曲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心中大惊,有仙尊陨落!是谁在渡劫?

且此次雷劫正与当年白景轩所渡的一样,乃是九重天雷,非同小可!

另一边,远在幽兰谷的叶青也挑眉发出一声哟,又是冥天宗的方向,白凌,不会又是你吧?

可片刻后又摇摇头,面露不解,他这才进境无相境多久?怎么可能......他自言自语着。

众仙门的传讯玉简上爆发议论纷纷,人人都道是天尊再次渡劫,降下的又是九重天雷,怕是马上就要飞升了!

这一盛况岂能再次错过?立即有人往冥天宗方向飞驰而来,企图一探究竟。

过于耀眼的电光遮蔽了一切视线,没人能看清发生了什么,直到半柱香后,震耳欲聋的雷声才戛然而止,劫云逐渐散去。

光芒消散,夜色恢复一片寂静。

地上躺着三个人影,在白景轩的面前,贺兰宣身着法衣,那是东极仙尊在最后关头舍身为其穿上的,但也承受不了这雷击的威力,法衣被击成了碎片,人影一动不动。

东极仙尊以灵气护体,浑身正散发着因灵气护盾以及护甲被击碎而扬起的茫茫白雾,且能够看见明显的雷击伤痕,正与当年白景轩所遇到情况如出一辙。

只是这世上再无六阳续结草,恐怕一代仙尊即便能活下来,也将成为一个废人。

他将怀中的蔺宇阳打横抱起,正欲转身离去时,却感到身后有动静。

倒地的黑色人影蠕动了一下,忽然伴随着嘶嘶的气声化作一道烟雾消散。

他面露疑惑,正试图上前查看,却见一道光芒从烟雾中疾驰而出,眨眼便消失无踪。

地上的烟雾散去,留下一个反着光的物体,他伸指召唤,那物体便嗖地一声落入掌心。

是一颗黑色棋子。

金蝉脱壳?他低声道了一句。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棋圣,以棋子为化身,替自己挡了雷劫。他如此想着,翻掌将棋子收入囊中。

最好别让我再碰见你。

他唤了一声:灰鸰!

鸟儿怯怯地在距他丈余远处扑腾着,他啧了一声,他受伤了,不能御剑,你要是不变身,我就烤了你。

山雀不满地发出两声鸣叫表达不满,随后呼地一声震翅,化作硕大无朋的大鹏鸟载着二人往天穹峰驶去。

他将蔺宇阳安置卧房,搭脉查探着,可随着探脉愈久,他的眉间越是蹙紧。

这明显是强行冲破桎梏的后遗症,灵脉变得脆弱不堪,全身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几乎要震碎了。

而且两重桎梏里,一道是毒,一道是法器。他此时才看见蔺宇阳的双腕处有着明显伤痕,已经血肉模糊。

胡闹!他不满地低声道。

一面掏出一粒丹药塞进对方口中,又小心翼翼地注入灵流修复其内伤。

未久后,似乎药物起效了,蔺宇阳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发出一声唔。

白景轩以为对方醒了,问道:如何?

没有回应,看来是没醒,他无声地轻叹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地责备道:为师需要你救吗?

我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欲擒故纵,区区须弥阵,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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