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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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见状,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是外头传进来的......据说......

女子瞥见他脸色更沉,吃了一吓,忙道:据说是时下最流行的曲子,我们只是觉着曲子动听,这才......

白景轩张了张口,本想说不准再传唱了,可转念一想,难道他能封了天下人的口不成?如此反而显得他气量狭小。

犹豫再三后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走吧。

弟子们纷纷松下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

剩下白景轩依然陷入沉思,他到底在气什么?

之前见到那话本子,虽然震惊,甚至可以说是几乎重塑了他的三观,可他也并未生气,不过是众生本性使然,他根本不在乎。

可如今听见了类似的曲子,他却为何要生气呢?

思来想去,无非是那话本子过于荒诞,竟与现实无半分关联,他便可以权当是个笑话付之一炬。

可这曲子,表面听起来荒谬绝伦,但细细想来,作词者却似乎从表象中堪透了本质。

当初若非因为他那一剑,蔺宇阳会步入如此境地吗?

以对方的心性,若非过于爱重他,会因那一剑便入魔吗?

所以曲子中说蔺宇阳因爱慕他而入魔又有何不对?

若非为了护他,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斩杀两名长老,继而倾覆华微宗吗?那么曲中所说魔尊为了他斩杀仇敌,一举消灭千年宗门竟是事实。

如今想来,蔺宇阳的一举一动全是为了他。

他之所以生气,更像是被说中了痛处的孩子,不敢直面自己,只能迁怒于说出真相的人。

他本以为不再躲避蔺宇阳便是直面内心,可实际上,他不该躲避的却是自己。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

当初凃云所言背后更深层的含义,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与蔺宇阳之间怕是有着比想象中更深的羁绊,所以他才会在对方的攻势之下丢盔卸甲,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因为就算他的记忆残缺不全,可内心却是不会骗人的。

昭阳,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他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别院,刚入房门却见到蔺宇阳正托腮坐在桌案旁,案上摆了满好菜,传来一阵香气。

对方见到他,眼含笑意地起身而来,轻轻牵过他的手腕,师尊,我做了您最喜欢的火焰烧鹅,要不要尝尝?

可他却提不起胃口,于是摇摇头。

蔺宇阳微露诧异,这可是师尊头一回拒绝最喜欢的菜式。

他缓缓起身靠近了白景轩,单手抚上对方的侧脸,目光带着关切,师尊,您怎么了?

白景轩视线微抬,正对上一双猩红瞳仁。

在那深邃的瞳仁里,他看见无法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心头忽然一阵绞痛。

梦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袭来。

蔺宇阳似乎捕捉到了他目光里的波动,忽然瞳孔微颤,师尊?

见他没有反应,反而是一直深情地看着自己,蔺宇阳一阵心悸,微滞片刻后,情不自禁地俯首落下一吻。

不知为何,白景轩脑海中最后一根弦似乎彻底绷断了,这一次他忘记了拒绝,几乎令蔺宇阳欣喜若狂,轻吻逐渐加重。

对方试探性地以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竟也无阻地闯入一片温热中。

意乱情迷间,有力的臂弯紧紧搂住了他的腰,纤细的天鹅颈被一双有力的手掌轻托着,唇齿间柔软湿润的触感像是世间最致命的情药,几乎令人丧失理智。

二人沉重的呼吸交缠着,喘|息声回荡在耳边。

砰砰的心跳声直入脑海,白景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化了,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快要站不住,本能地伸出双臂环在对方的后颈处支撑自己。

而这一动作更是刺激了对方,深吻更沉,喘息更重。

他看见对方颤抖的睫毛下,半阖的深邃星眸里映着自己迷离的眼神,以及因炽热而泛起薄红的脸颊。

不行,快停下!

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是一味瘫软在对方紧实的怀里。

漫长的深吻后,蔺宇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唇,又紧紧地将他搂入怀中,几乎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对方喘着粗气以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道:师尊,弟子......快受不住了。

什么?

白景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绕过衣衫抚上他的腰间,他才猛然清醒,一把按住了那只肆无忌惮的手。

眼见他面露震惊与惶恐,蔺宇阳愣了一下,脸上的潮热也就此褪去一大半,随后眨了眨眼,终于醒过神来,垂首埋在他颈间,低声笑道:抱歉师尊......

说完便抽回了他衣间的那只手,捧起他的脸在眉间的金叶上落下一个轻吻。

二人的额头相抵,只见蔺宇阳闭着眼似乎强忍下什么,胸腔缓缓起伏着。

良久之后,二人终于冷静下来。

松开。白景轩低声道,只因腰后的一双臂弯仍紧紧搂着他。

可蔺宇阳却不为所动,下颚抵在他的肩头,嗓音低沉地道:再抱一会。

他竟无计可施,而且,他今日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意,如此一来,更给了对方肆无忌惮的胆量。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再一次突破底线的行为。

但似乎,一切都晚了。

修界越发平静,冥天宗为了竭力掩盖宗主正在幽兰谷的事实而变得异常低调。

而北辰殿也再无其他动作,令众仙门逐渐放下心来。

只有白景轩知道,堂堂魔尊,竟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将管理宗门琐事的任务都丢给了池文越等几个亲信,自己成日待在他的别院里,黏着他耳鬓厮磨,根本赶不走。

原本蔺宇阳还会顾及旁人,可时日一久,便愈发肆无忌惮,旁若无人起来。

他时常看见措不及防的侍卫们猛然转身,甚至从背影看去,有人听见他们的动静,耳根比他的还红。

实在是......太羞耻了!

这样下去不行,得教训教训这家伙,必须收敛些。

可他还没摆出为师的尊严,就见侍从大包小包地往他的别院里搬东西。

他面露错愕,只见蔺宇阳眼含笑意地迎面朝他走来。

怎么回事?

搬来与师尊同住啊。对方说得理所当然。

白景轩却是一怔。

虽说从前在清玄殿时,二人的寝殿便只有一墙之隔。

可如今知晓了对方的心意,再住一块,便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立即厉声制止道:不行。

为何?蔺宇阳的眼神写满了失望与恳求。

总之不行,东西拿回去。白景轩冲侍从冷声道,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随后连连将蔺宇阳推出院外,谁准你搬了?

分开住已经够难缠了,再住在一起......

若是妥协了,今日是住一个院子,明日岂非要睡一间屋子?

他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行!

蔺宇阳眼见他面露不悦,叹了一声道:好好好,师尊别生气,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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